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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末道:「真到了戰場上,誰知會和幾個人對陣?各種情形都要演練得應付自如。」

  七郎道:「強詞奪理!那我就先和靖平一起把你拿下,看你還出餿主意不!」手挽劍花向她襲來。

  楊末躲過一招,問靖平:「靖平,你是幫我還是幫他?」

  靖平不聽七郎言,舉刀攻向七郎,氣得七郎吱哇亂叫:「靖平,你怎麼幫起她來了!」

  三人打得亂七八糟,竹籬外忽然傳來一句嘶啞怪異的男聲:「楊末,別瞎攪和你哥哥比武了,要打我來跟你比試。」

  楊末停手一看,院子柵欄外的人竟然是兆言,胯|下黑馬還噴著熱氣,顯是剛趕了遠路過來。她詫異地問:「你又來了……你的嗓子怎麼啦?」

  除了靖平,兆言是第二個來訪最多的客人。起初他來得比靖平還勤,恨不得陪楊末和七郎住在這兒,被楊末罵了好幾次碰了一鼻子灰,之後才來得少了,但每隔月余還是會跑過來,理由是六郎教他三十二路劍法,教了一半六郎就亡故,現在只能向七郎討教。七郎也慣著他,每次都留他住上好幾日。這回似乎隔得最久,有三個月沒來了。

  兆言忽地臉紅了,抿著唇不說話。楊末為他打開竹籬笆門:「你又自己一個人偷偷跑過來,也不帶個人,路上碰到個劫道的就死慘了,你是真不把自己當皇親國戚呀。」

  兆言下馬,把馬系在門外欄杆上,解下馬鞍上的寶劍握在手中:「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窩囊廢,劫道的我怕他們?」

  他一開口旁人就聽出來了,嗓音確實與平時大不相同,又啞又澀,像公鴨叫似的難聽。楊末問:「你的嗓子到底怎麼啦?著涼了?」

  七郎笑著走過來:「殿下這是要大人了,變聲呢。」

  一說兆言臉色更紅。他從三月前發現喉間長節,嗓音變粗,所以一直忍著沒來找楊末。忍了三個月也不見好轉,問了太醫說長可達數年,實在忍不住還是來了。

  楊末這才注意到他的不同之處,站到他身邊舉手比了比:「真的呀,好像長高了不少,都齊到我鼻子了。」

  兆言把她放在自己頭頂比劃的手打掉:「過兩年就超過你了!」

  楊末也不跟他計較,離得近了看出他唇上也長出了細細的絨毛,笑道:「殿下都開始長鬍子了,真的是大男人了呢!」

  兆言臉色微紅,並不羞赧,似乎還覺得頗為自豪。楊末轉回頭又問:「這回不會再像兩年前似的說『女人煩死了,又不能陪我玩,我一個都不要』了吧?」

  當時淑妃為他選妃,已經挑中了五名適齡少女,定其中家世最高的一名為燕王妃,其餘四名為孺人。到了快行文定的時候,燕王殿下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一副屁都不懂的愣頭青毛小子架勢,搞得少女們及其家眷好不尷尬。

  淑妃也覺得他還太小,未經人事難為人夫,便說等他滿十六歲再議婚配。他年紀小拖得起,那幾名少女待字閨中沒個准信卻急壞了父母大人,尤其是最大的比他大兩歲,明年便要成年了。徵得淑妃同意,其中兩名年齡最大的已經另選佳婿,年後就要成婚。

  有人把這事說到兆言面前糗他,他卻滿不在乎地說:「她們能另選稱心合意的如意郎君不是最好,省得被我耽誤。」讓人氣都氣不動他。

  兆言低著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楊末沒聽清,剛想追問,靖平也收起刀過來道:「殿下要過來怎麼不找我一起,我每旬都來送衣食家用,兩個人路上也好照應。」

  楊末道:「對呀,靖平的武功可不輸大內高手,有他在身邊,碰上二三十個劫道的也不怕,往後你想來就找他吧。」

  兆言抬起頭:「你不是還有兩個月孝期即滿,不用留在這兒了。」

  靖平掐指算了算:「到正月十九是整二十七個月,能通融一下年前回去嗎?不然老夫人今年又沒有兒女陪著一起過年了。殿下,你幫著向陛下說說情,為了陪伴母親,早這麼十幾二十天不要緊吧?」

  老夫人現今只剩四個子女,大郎楊行乾因父喪丁憂,邊關無人,皇帝以家中有弟弟妹妹為父守喪為由,只讓他服喪一年便催去邊疆守城了;三女淑妃深居宮中;七郎和楊末都在墓園守喪,整整兩年沒有歸過家。幸而老夫人還有一眾孝順能幹的兒媳,不至於太過淒清。

  說到母親楊末也心有不忍:「如果新年能一家團圓當然再好不過……」

  兆言搶道:「你不能回去!」

  三人都看向他:「為何?」

  兆言遲疑半晌,囁嚅道:「鮮卑人……鮮卑人派使臣過來了。」

  楊末臉色猛然一沉。七郎問:「不是還有兩月喪期才滿,鮮卑人現在就派使臣過來,這麼著急?」

  兆言道:「使臣說,太子急於迎娶公主,迫不及待,特意提前派人來早作打算,只等公主孝服一除便可立行婚儀……」

  七郎恨聲道:「宇文徠這廝……唉!」卻也無可奈何。

  這兩年來,他們刻意少在楊末面前提起宇文徠。但是這名已經走出深宮的魏國太子,吳人如何能不關注他。魏帝年老體衰疾病纏身,宇文徠一戰定乾坤,令吳國俯首納貢,在國內聲望一時無兩。魏帝病發臥床,政事交付太子,恰逢吳國歲納銀絹到庫,宇文徠趁機頒布了數條發展農商的政令,猶得燕薊等地漢人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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