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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老大你突然看到床頭的圍巾,你就轉移目標了,仇旗一下沒搶過你,生怕你對圍巾行兇,於是托我送來一堆酒把你灌蒙。」
「然後你抱著圍巾一會笑一會哭,嘴裡喊什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然後突然一下倒在床上——然後就徹底歇菜了。」
葉漫舟皺眉:「就這樣?」
刁文秋想了想,「哦,你歇菜前好像還發了條微博,上了下熱搜。」
依稀有了點印象。
房間裡突然吱哇幾聲,想起自己還通著電話呢,一舉手機:「餵?」
鄭飛忙道:「哥!」
「聽夠了沒?」
「什麼都沒聽見!」
「打來做什麼?」
「叫哥起床!」
「我起了沒?」
「起了!」
「那還不掛?」
「——嘟!」
他沒好氣收了手機。
「老大你能放開我了麼?」刁文秋仰著脖咕扭幾下,鯊魚頭裡眨眨眼:「老這麼抱著我怪不好意思的,雖然今天咱倆賣也不是不可以。」
葉漫舟立即噁心地撒了手。
待二人理清來龍去脈,仇旗把他那件慘遭毒手的襯衫拍在床頭,「三萬轉帳,不收現金。」
葉漫舟掃了下牌子看價位,手機抬給他:「你訛誰?」
仇旗對著27999的連結,面不改色:「兩千是我精神損失費。」
「還一塊呢?」
「是刁文秋買酒跑腿費。」
「我草,我值一塊?」刁文秋大怒。
「多了是麼?那立減五毛。」
「仇旗我好心幫你你怎麼這樣啊?老大你快說說他。」
葉漫舟低頭邊轉帳邊道:「一塊真不行,以這小子幫忙的含金量算,得倒扣兩千。」
仇旗給他逗笑:「好賴說句人話,免你一千。」
刁文秋花容失色:「太沒愛了!我心寒了!絕交一小時!」
說是時,抱著自己那隻鯊魚頭嗚嗚嗚衝出房間。
葉漫舟轉完帳,抬頭問仇旗:「你昨晚睡哪?」
仇旗點進收帳,頭也不抬:「睡你房間。」
葉漫舟不滿:「誰讓你睡我房間?」
「怎麼了,你來我這撒酒瘋,我還得把你護送回去?你當我誰呢?」
「不就隔壁兩步路?」
「就許你有潔癖?」仇旗瞪他:「一身酒氣往人床上一躺,你當誰都跟你那個誰似的那麼能忍?」
葉漫舟畢竟有錯在先,不好強詞奪理。何況「你那個誰」這一句聽來,實在是有些悅耳,遂是乖乖閉嘴。
游承靜還在夢中呢,就給門口的敲門聲吵醒了,他迷迷糊糊下了床,打開門,眼見門口一隻鯊魚齜牙咧嘴對著自己,驚出一身冷汗。
然後鯊魚鼻孔朝天,露出張小人臉,刁文秋可憐巴巴縮在門口。
「阿秋?」
「靜啊,我沒地去了,你能收留我一小時麼?」
「發生什麼事了?」
「我被隊內霸凌了,嗚嗚嗚。」
游承靜猶豫一下,給他讓路,刁文秋火速閃身進來,看看床,看看椅,又看看穿著鯊魚睡袍的自己。
頓了頓,他回頭,眼看游承靜扶著後頸,還一臉沒睡醒。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事。」游承靜走過來坐到床邊,剛起,嗓子還有點啞啞的:「你們這麼早起來化妝麼?」
昨天彩排都是主辦方就近訂的酒店,通勤加造型頂天五小時,極限一點的話,睡到中午也沒事。
刁文秋解釋:「其實可以不用這麼早,但你知道仇旗這人很神經,雷打不動六點醒。然後老大因為作息太陰間,被他家長制裁了,現在他助理每天身負重擔,六點必須叫醒他。」
游承靜盯著那鯊魚腦袋,腦筋轉得很慢,「那你們三個......睡一起麼?」
刁文秋驚恐:「不是啊,沒有啊,你可別亂說話啊。」
「那你繼續睡就是,管他們。」
「這事吧說來話長。」
刁文秋正要解釋,突然站著打了個哈欠,游承靜看他頂著倆黑眼圈,鯊魚腦袋裡的小臉蛋略顯憔悴。
他也被傳染地打了個哈欠,眯眼問他:「你困麼?」
刁文秋點點頭。
游承靜掀開被子,「那一塊再睡會吧。」
刁文秋從不跟人客氣,歡脫答應。游承靜眼看一隻小鯊魚咕咕扭扭往他被裡拱,好玩得很。
刁文秋躺一邊,轉身問他:「你們幾點走啊?」
「九點吧,還能睡倆小時。」
「那我今天能跟你的車一塊走麼?」刁文秋眨巴眨巴眼,可委屈了似的:「他們兩個天天欺負我,不讓我蹭他們車,還人身攻擊我。」
「行,一塊睡到九點吧,我送你過去。」
「那你還吃飯麼?」
「我不怎麼吃,但我助理一般會帶小點心,到時分你份。」
刁文秋感動得死心塌地,鯊魚頭抱著游承靜脖子狂蹭一下,「靜!你怎麼這麼好啊!老大真配不上你!」
一頭小捲毛胡亂懟在脖頸,差點沒給他癢死。蹭完還嫌不夠,按住他下巴來了個早安kiss,活脫脫一隻小狗仔似的,游承靜根本沒脾氣。
刁文秋扒著他,嬉皮笑臉:「靜,不然你拋棄老大跟我湊合過吧?」
知道人是純在撒嬌,游承靜哄小孩高興:「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