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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玖年左手還端著名貴洋酒調出來的奢侈傢伙,右臂隨意搭在沙發背上,隨意又慵懶。
聞言,他笑了笑,舉起杯子向葉星洲致意。
「為了往上走。」
葉星洲盯著他嘴角看了許久,撇了撇嘴,嘟囔道:「扯吧你就。」
如葉星洲所說。
陸玖年的確資質不凡。
這世上就是有些人窮其一生鑽研某些事,半生過去才初窺門道。有些人卻像是被點亮了許多技能點,只要想,哪個方向都是他的康莊大道。
陸玖年會演戲。
他並非科班出身,但也不覺得這是難事。
他剛出道時演了部名導的作品,那時導演便跟眾人指著說,你們別看陸玖年嘻嘻哈哈的,他只要肯操心學操心演,沒什麼角色是他啃不動的。
前提是他得操心。
但多少年過去了,陸玖年從不嘗試突破自我,也對各種獎項沒什麼追求。人紅是挺紅,結果一問代表作,還是剛出道那會兒那幾部。
這算什麼想往上走?
「你跟我說實話學長,幹嘛想不開給自己找個那樣的人結婚啊?」
陸玖年酒量很好,葉星洲已數不清他下肚了多少杯,可人看著清明依舊。
「成簫這人壓根沒一點好的!風評差、品行差、交際圈差、腦子也差!他有什麼能……」
陸玖年輕笑一聲,他指尖輕晃,酒杯中的液體便繞著被壁走了一圈。
「他長得好。」
葉星洲眼都瞪大了。
「認真的啊?」
「不是,你什麼時候喜歡他那樣的了?」
陸玖年敲了敲杯沿:「他哪樣?」
「花枝招展,漫天散味兒!」
酒精加疊,陸玖年多少杯下肚,終於有了微醺的跡象,他樂道:「他長得……」
「確實招搖。」
成簫的長相,放在姣好容顏眾多的娛樂圈裡,也能有一席之地。
單論五官,成簫的眉眼都算不上精緻好看,可放在一起,便奇異地和諧漂亮。
陸玖年尤其喜歡成簫的唇。
很薄,顏色也淡。
成簫偶爾會不耐煩地咬下唇,下唇瓣被輕扯,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可惜……這張嘴會說話。
也可惜,這張臉的主人惡毒的很。
「偶爾換換口味不行嗎?」陸玖年輕描淡寫道。
葉星洲沒說話,只是看著陸玖年,眼裡不認同的意味明顯。
對峙片刻,陸玖年終於是敗下陣來。
他呼出口帶著酒精氣息的濁氣,向葉星洲那邊看去。
「經紀人變拉皮條的了,與其等著被送到人床上去,不如自己先給自己找個『金主』。」
葉星洲這會兒是真聽傻了,他一頓一頓道:「那、那現在他不管你了怎麼辦呢?」
「你找我喝酒是不是為這個啊?
「你有困難了?你要建工作室缺錢了?」
「我靠你跟我說,我總能給你湊點的!」
陸玖年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別跟資本共情啊。明星叫慘能有多慘?」
「這些問題不大。我心情不好……是為別的。」
「還有什麼事兒比這更大啊?」葉星洲打趣道,「總不能因為失戀吧?」
「嗯。」
「我就說嘛,肯定不……啊?」
葉星洲只覺得一晚上受得衝擊不顯多似的,一波接著一波砸向他。
陸玖年沒再說話,他抬手仰頭,將杯中酒盡數飲盡。
他前些日子見到鄒渚清了。
鄒渚清還是那樣,不怎麼喜歡回他的話,總是在聽多一點。
他從前喜歡鄒渚清的樣子,清冷、冷漠,又那麼的耀眼。
可現在的鄒渚清無論做什麼,說什麼,一個名字總會如影隨形。
周弒青周弒青……
原來淡漠如鄒渚清,愛一個人也會如此明顯。
想到這兒,陸玖年不自覺地又滿上了幾杯。
葉星洲聽他這麼講,心裡也不算好受。
他試圖安慰陸玖年,道:「學長你也別太傷心啊,這今天也沒別人,就我們兩個人,你有什麼不舒心的你就儘管跟我講。」
陸玖年咽下的酒精有些上臉,他眼尾帶著紅暈,有些暈乎乎道:「兩個人?什麼兩個人?」
葉星洲還沒來得及接下一句話,就見陸玖年坐起了身,隨意擺了擺手。
「人還沒到齊呢,哪就兩個人了。」
葉星洲一頭霧水,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包廂的門便被人打開。
他抬頭看過去,只見站在門口的各個都是圈內有名的人物,有人提著酒,有人看起來像是剛從片場外趕來,臉上還帶著有些誇張的妝。
葉星洲傻了眼地跟一眾自己見也沒見過的大咖打招呼,陸玖年酒精上頭無暇顧及他的狀態,好在陸玖年的朋友都是性格很好的人,葉星洲竟也不覺得不自在。
人多了起來,能玩兒的能發泄的也就不少了。
陸玖年一幫好友玩兒的開,葉星洲眼睜睜看著陸玖年被灌地不省人事,暗暗咂舌酒精真是解千愁的好東西。
口袋裡的手機不停震動,他掏出來掛斷,起身走出門,意圖尋找個清淨地方再撥回去。
推開門抬起頭,他卻有些傻眼。
迎面沖他走過來的一行人里,有他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