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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洛月卿就想讓鍾覺予避開此事,可沒成想她還沒有開始敲牆耍無賴,便有隻巴掌大的耗子從她的甜食堆中鑽出……
「殿下!」
洛月卿還沒有來得及回應對方,李時歸便朝著她身後喊道。
洛月卿連忙轉身,還沒有瞧見人就被牽住手,鍾覺予低聲說了一句:「好了,先回去你那邊。」
她又抬起頭,說道:「過來幫忙。」
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卻莫名讓人覺得怪異,尤其是被看著的李時歸。
李時歸撓了撓腦殼,有些不知所措,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殿下應是有些不悅,但不悅什麼呢?難道剛剛那個老頭讓殿下不開心了?
她絲毫沒有聯想到自己。
見事情已結束,屋外的人便紛紛散去,轉眼就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幾人。
此刻夜色濃重,不方便打掃,觀長只能先叫來幾個人,將屍體搬出觀外,第二天再繼續處理。
鍾覺予並無不可,只是在對方詢問有沒有換房間時,停頓了一瞬,沒有同意。
「那你今天睡哪?」被牽住的小道長偏頭看向對方,眼帘撲扇。
鍾覺予抿了抿唇,剛想說話又被李時歸打斷。
李時歸說:「我和阮鶴那邊還有間空房,殿下這兩天先睡在觀外?」
她們時常要下山傳遞消息,便嫌住在玄妙觀中麻煩,就在觀外租了個小院,離玄妙觀極近,幾乎是貼在玄妙觀旁邊,是曾經的山下村民為了做生意、討口飯吃,搬遷到這兒的房屋,兩人花了筆大價錢才租下。
牽著洛月卿的手微緊,鍾覺予有些猶豫,正準備答應時,又聽見洛月卿急忙開口。
「謹言我怕!」小道長抓住她手臂,漆黑眼眸可憐兮兮的,活像只要被拋棄的小狗。
她忙解釋道:「萬一還有老鼠怎麼辦?」
被牽住的手反牽住對方,抓得很緊,好像在告訴對方,自己真的很害怕。
「今兒只是偷跑進了一隻,等明天它們都知道我房間裡有好吃的,一群群跑過來怎麼辦?」小道士說得有理有據。
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這類生物總是成群出現。
阮鶴與李時歸在旁邊保持沉默,只是表情更複雜了些。
長公主深夜不睡,幫隔壁小道士抓老鼠這事已十分離奇,現在還有賠上自個,守在小道士房間內……
可鍾覺予卻真的好像被說服,張了張嘴,竟沒有拒絕,只道:「我們先把屋子裡的那隻抓出去。」
洛月卿笑眯眯點頭,不知什麼時候已攬緊對方手臂,像是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像極了吃到魚的小貓。
鍾覺予視線掃過,紅唇挪動,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倒是身後的兩人表情複雜,特別是李時歸,她雖然猜到了些,但沒想到這兩人已經那麼黏糊了……
她看著她不值錢的長公主殿下,腳步沉重。
四人回到洛月卿房中,凌亂程度不輸於隔壁,看得出來兩人為抓老鼠,費了不少功夫,連床都被挪開半截,歪歪斜斜地橫在那兒。
鍾覺予先隨手拿過丟著椅子上的外套,極其自然地遞給洛月卿。
洛月卿未察覺不對,扯開不屬於自己的外套,笑著還給李時歸,又道:「多謝。」
李時歸連忙接過,剛想開口說話。
鍾覺予就扯過洛月卿,低聲道:「先穿衣服,別著涼。」
李時歸只能訕訕收回手,視線落到旁邊,又被阮鶴白了一眼。
「傻,」阮鶴好似說了這樣一句,繼而就上前,朗聲說道:「殿下,我先到處看看。」
鍾覺予自然點頭,眼神還在洛月卿身上,直到看見小道士將衣服規規矩矩穿好,她才放心,低聲囑咐了句:「你去床上坐著,別又被嚇得亂跑。」
這話指的是之前,洛月卿被逃竄的老鼠嚇得到處跑,最後鑽入鍾覺予懷中,緊緊抱住。
原本想一刀揮過去的鐘覺予就這樣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別說抓耗子了,連老鼠跑到面前,都拿它沒轍。
洛月卿便仰頭沖她笑,心虛得不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同老鼠是一夥的,盡做些攔著鍾覺予的事。
讓人瞧著心頭無奈,卻半點氣都發不出來。
鍾覺予嘆了口氣,語氣柔了又柔,半點也瞧不出之前以一敵五的冷厲,只說:「去吧。」
另一邊被阮鶴扯走的李時歸,收回視線,有意無意地摸了摸側臉,看得牙酸,繼而又看見被打開柜子,裡頭全是自己買來的糕點。
她就說殿下怎麼會突然轉了口味。
李時歸扯了扯嘴角,倒是切身體會了女大不中留的這句老話。
之後三人巡視了一圈,可能是之前洛月卿兩人將它驚動,它就趁著兩人離開就逃了出去,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李時歸甚至攀到屋檐上瞟了眼,都沒有瞧見這老鼠的身影,三人這才放棄。
慌慌忙忙一整夜,等回過神來,才發覺再過幾個時辰就要天明了,這幾人便不再折騰,鍾覺予理所當然地被留了下來,阮鶴和李時歸則悄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