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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人驚愕不已,竟一時間忘該如何動手。
鍾覺予抓住機會,便立馬抬刀刺出。
刀刃相撞,發出劇烈響聲。
那烏雲不知何時飄遠,露出皎潔月光,反映在狹窄刀面上,閃出刺眼刀光。
想設法衝出去的三人又一次被打入屋內。
那被喊做大哥的屍體橫在那裡,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
那瘦小男子疼得臉煞白,倒吸著涼氣,只能時不時偷襲兩招,有一次差點被鍾覺予打脫武器。
氣氛焦灼,空氣里瀰漫著難聞的血腥味。
里頭四人越來越急,幾次出了失誤。
深夜寂靜,稍有動靜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這刀刃相撞,打在門沿上的聲音。
遠處已有火把亮起,掀起嘈雜聲響。
下一秒就有兩人執刀沖向這邊。
一人是胡亂綁好衣服的李時歸,一人是上山時的青衣女子阮鶴。
再看她們身後,呼吸急促的洛月卿極力跟上。
「殿下!」兩人大喊一聲。
鍾覺予退後一步,便讓兩人上前,以一敵五,看似輕鬆,可其中卻兇險至極,里頭次次是拼盡全力的殺招,稍有不慎就會被偷襲。
若不是她剛開始就先冒險刺殺一人,這處境定然會變得更艱難。
阮鶴和李時歸連忙補上,默契不比這些人差。
繼而便聽見幾聲慘叫聲,被鍾覺予步步耗盡力氣的刺客,哪裡是剛剛加入戰鬥的阮鶴、李時歸的對手。
刀鋒划過,那瘦小男子露出恐懼表情,立馬喝道:「求殿下饒我一命,我告訴你們是……」
「楊詡!」旁邊的男子厲聲打斷。
瘦小男子恐懼喊道:「三哥我不想……」
又是幾刀劈砍而來,阮鶴、李時歸不管他們在爭論什麼,身後的殿下不開口,她們就絕不會理會。
正在此間,洛月卿已快步走到鍾覺予身邊,慌張道:「你沒事吧?」
鍾覺予氣息稍亂,只是擺了擺手,便寬慰道:「放心。」
她視線落在小道長身上,匆匆忙忙間,洛月卿只穿了身薄衣,便往屋外跑,未盤起的髮絲散落,有些狼狽。
鍾覺予下意識牽住她的手,感受到對方體溫熾熱,才稍稍鬆了口氣,繼而側身替她擋住風,低聲道:「沒事了,你先回去披件外套。」
依舊擔心對方受寒。
這事發生的突然,原先她已吹熄燭火睡下,卻聽見旁邊房間傳來乒桌球乓的聲響,還有洛月卿一聲聲驚呼,好像遇到什麼極恐怖的事。
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隨手披了外套後,就提刀趕過去,卻沒想到是這人在房間裡看見只肥耗子,可能是被洛月卿房間裡堆放的甜食吸引過來,鍾覺予進門時,這耗子還在叼著個糕點,到處亂跑。
嚇得洛月卿到處逃竄,抓住什麼東西就往耗子那邊丟。
場面一時間混亂得不行。
鍾覺予只能匆匆上前幫忙,但洛月卿實在慌亂,不僅沒有幫上忙,反而還因為幾次丟東西,而擾亂了鍾覺予的行動。
還沒等抓住那老鼠,旁邊就有聲響傳來。
鍾覺予對刺殺並不陌生,連慌張都不曾,便讓洛月卿去觀外的小院中喊來阮鶴、李時歸兩人,又料到刺客不會放過隔壁,便直接率先出手。
於是,便出現了現在這一幕。
洛月卿沒聽見她說什麼,緊緊盯著前頭,無意識牽住鍾覺予的手。
鍾覺予抿了抿唇,只好抬眼繼續看向前面。
那幾人早已生出退意,一心只想找個機會逃脫,出招便越發小心省力,被打得連連敗退。
又是一血口出現,剛剛制止瘦小男子的人往後一倒,便沒了呼吸。
而另外兩人也再無抵抗之力。
那瘦小男子越看越絕望,忙喊道:「饒了我饒了我,我告訴你是誰!是太……」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旁邊人飛刀捅入心口。
繼而那人用力一咬,黑色液體從嘴角滑落。
唯一剩下的人也如此做法。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本以為最硬氣的是那制止瘦小男子的人,所以兩人故意先將他斬殺,卻沒想到其餘人也會如此決然。
阮鶴、李時歸連忙收刀,快步趕去那幾個刺客面前時,這幾人的氣息早已斷絕。
「該死,」李時歸氣得咒罵了聲。
阮鶴扭頭看向後面,剛想請罪,卻瞧見長公主殿下早已轉身,擋在報信的小道長前面,故意掩住她視線。
阮鶴比李時歸細心聰慧,眼中閃過一絲思索,好像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你先回去,」鍾覺予像是沒注意到後面的視線,低聲朝洛月卿說了句。
洛月卿面色有些白,方才來回跑出的潮紅早已散去,即便有人擋著,也不免受涼。
只有李時歸還未察覺到不對,先是將這些人的面罩全部掀開,又查看手腳、武器。
「是江湖中人,」李時歸自顧自得出結論。
草莽出身與官家訓練出來的武士,區別極大。
正所謂窮學文,富學武,比如她與阮鶴,便是正正規規的官家出身,雖然練武辛苦,可吃穿用度與京中富戶一般,三餐都食肉,晚上泡藥浴,有專門的師傅指點缺處,這樣練出來的隨從,自然氣壯身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