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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子裡暖呼呼的,她身子原還有點僵硬,讓由頭至腳的暖意一熨,不由自主軟了下來。

  然後她才遲緩地發現,她跟方寒霄蓋的是一床被子——也不是一床,只是原來她和方寒霄是分了兩個被窩睡,現在兩床被子被他疊起來放了,他們進的,實際就是同一個被窩了。

  床鋪大,方寒霄躺的比較外面,她一時沒有觸碰到他,加上心神不寧,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現在發現了,她就要抗議,未及說話,方寒霄忽然掀被子下去了。

  他走到桌邊,抬手一扇將燭火扇滅,然後在黑暗中走回來。

  坐到床邊,他又把帳子放下,然後他再伸腳進被窩的時候,發現不對了——瑩月悉悉索索地把上面一床被子拉走了,正裹著要睡到旁邊去。

  她還怪有良心的,把底下暖和的一床留給了他。

  方寒霄哭笑不得,手一伸把她的被子搶回來,展開被子重新把她裹住。

  瑩月把蓋住半張臉的被子掀下來,努力淡淡地道:“你有傷,我不想碰著你。”

  方寒霄低低附到她耳邊去:“你隨便碰,我不怕。”

  ……

  這叫什麼話。

  瑩月耳根熱熱的,不知是被他的吐息染的,還是自己心裡一股熱意蒸騰了上來。

  她往被子裡縮了縮,又翻了個身,背對他。

  方寒霄是再沒有顧忌,他該泄的底都泄完了,也不很要臉,擠著也往裡面湊,挨到她小聲哄道:“不要生氣了。”

  瑩月不理他,又往床內側躲了躲。

  方寒霄就跟著擠進去,瑩月快被他擠得貼到靠牆的床帷上,終於不堪其擾,攆他:“你出去,外面那麼大地方。”

  方寒霄很聽話——不過是伸手抱住她一起。

  瑩月被迫回到了床鋪當中,要掙扎,想到他的傷又不敢動,有點惱:“你鬧什麼,還睡不睡覺了——唔。”

  她的唇瓣被堵住,開啟的齒關直接被侵入,舌尖碰著舌尖,在他的進攻下,很快整個糾纏到一起。

  窗外月光皎潔,銀輝灑落書案,三重帳幄垂下,她什麼也看不見,黑暗之中,只能無措承受他熱烈又隱忍的侵襲。

  沒多久,她嘗到了一點血腥味——不知道哪來的,她沒咬他,這麼狂風暴雨般的親吻中,她沒有這個機會,所以,就是單純親得太兇了。

  瑩月為這個想法紅了臉,她迷糊里意識到,她從前覺得方寒霄那些能鬧的花招,對他來說也許也只是鬧著玩,關於欲望,他始終有很深的一部分在壓抑,能與她看見的那些,已經堪稱是君子了。

  起碼從前,她從沒聽見他像現在這樣,在間隙里發出低微的喘息,她形容不上來那是怎樣的一種動靜,好像極力忍耐,又好像十分滿足,又還帶著一點說不出來的意味,危險又誘惑地,讓她心跳如鼓點,從頭紅到了腳。

  被窩裡變得十分熱。這熱意來自他,也來自她。

  她有點受不住,甚至想掀開被子出去涼快一下。

  方寒霄以為她氣著了想跑,他好一陣子沒碰著她,這一下也是狂放了些,忙勉強自己往後讓了讓,低哄她:“好了,我不動了。”

  瑩月沒說話。

  她心跳還沒平復,緩不過神來。

  方寒霄見她不動,忍耐不住,心猿意馬地,又過來抱住她親了幾口。

  臉頰,眼睛,鼻子,解饞似的。

  漸漸忍不住往下——

  瑩月瞬間驚跳起來,整個人蜷成了一隻蝦。

  煮熟的蝦。

  方寒霄沒再勉強碰她,他仰面朝天,抬手捂住了眼睛,臉在黑暗中靜靜地也紅了。

  他緩和了好一會兒,抓回點理智,輕輕推她,道:“我不會再騙你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乘著她心軟心疼他,把沒說開的那些話都說開,這是他本來的打算,結果上了床,也不知道怎麼就鬧成了這樣,他現在再提,只好算個亡羊補牢,借勢也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瑩月背對他蜷著,一動不動。

  方寒霄又推她,她還是不動。

  他反應過來——這是在跟他表示“睡著”了?

  ……

  那就睡吧,沒把他踢下床,就是個進步了麼。

  慢慢來。

  第104章

  一早,方寒霄起來去找方伯爺。

  方伯爺還睡著——他不是賴床,是一夜沒睡,在書房裡忙到快天明才到小間裡去抽空小睡了一會。

  方寒霄不顧小廝的阻攔,咚咚敲門硬是把他吵醒了。

  方伯爺兩眼青黑地起來,有點氣惱:“霄哥兒,你做什麼?”

  方寒霄從他身側擠進去,到書案前找了紙筆,揮筆寫兩個字給他看:帳冊。

  方伯爺眼神閃了閃,先道:“——哦,對了,看二叔這糊塗,都忘了謝你救了誠哥兒。”然後才道,“什麼帳冊?你這一大早的,討帳冊討到我這裡來了,我竟聽不明白你說什麼。”

  方寒霄也不急,揮筆又寫:二弟昨晚當寶拿走,出自隆昌侯府的那本。

  方伯爺臉色微變,強撐著道:“什麼侯府不侯府的,你越發胡說了。”

  他心內是生出了一點疑慮——方寒霄出現的時候,已經是雙方打鬥進行中了,並沒有人提過隆昌侯府的名號,他從何知道?

  方寒霄勾唇一笑:二弟走後,我追到那個蟊賊問了。

  方伯爺:“……”

  方寒霄有沒有又追人,他真不知道,昨晚方寒誠把帳冊交給他時,他再三確認過當時的每個細節,包括方寒誠得到帳冊後就馬上先一步回來的事。

  但又一想,他的臉色慢慢平復下來:“霄哥兒,你不要唬弄長輩,昨晚你還帶著侄媳婦和慧姐兒,怎麼會去冒險追賊,那賊可還找了另外銷贓的一伙人,你就不怕牽連內眷嗎。”

  這麼一想,他才生出的對方寒霄的淡淡懷疑又消弭了,沒有誰下套搞鬼的時候會把一家人都拖帶著,那變數太多了。方寒誠得到這本帳冊,應該就是個巧合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裡面確實有變數,變數就是瑩月和方慧的出現,方寒霄本來並未打算帶著她們,脫不開身,才只好呈現了拖家帶口的局面,陰錯陽差,倒是省了他不少粉飾的功夫。

  方寒霄就只是又笑了一下,寫:所以,帳本真的有內情。

  方伯爺一愣,旋即意識到自己一夜未睡,頭腦有些昏沉,話沒說圓——一本真沒什麼的破帳本,他分析這麼多做什麼,方寒霄到底追沒追,他本不能確定,這一分析,倒是把他自己不合常理的謹慎給暴露了。

  他努力鎮定了心神,不答反問:“——你既然追到,那可是已經把他抓住了?”

  如果能抓住這個賊,對他在證據鏈上的成立也是很有好處的,更能砸實了帳本來自隆昌侯府。

  方寒霄搖頭:那些大漢返回救他,我帶了家眷,未敢糾纏,放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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