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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華琬以為殿下只是說說而已,不想真的短短數日便學會栽花、修枝、烹食。

  偶爾燒一隻鱸魚,味道比酒樓的還要好。

  華琬也不知是該歡喜羨慕,還是該發愁殿下不務正業。

  這日華琬帶著辛蒼和辛蕪從潘樓街逛回來,遠遠瞧見羅院使和穆堂主在凝光院外說話。

  華琬以為穆堂主是尋她的,快走兩步,卻發現穆堂主同羅院使道別離開了。

  “師姐,穆堂主過來是何事?”華琬期期地問道。

  羅院使笑得意味深長,“穆堂主恰好路過,打聲招呼罷了。”

  華琬歪了歪腦袋,羅院使和穆堂主皆是待她好的,大約真是路過。

  二人相攜著回工事房,還未走出前院,外頭就報宮裡內侍來了。

  聽聞是宸陽殿的,羅院使忍不住皺眉頭。

  “良妃娘娘言幾日不見華院使,想請華院使進宮敘話。”宸陽殿內侍諂媚地笑道。

  避開內侍,羅院使擔憂道:“張良妃才被降了位份,正是窩心的時候,這會召你進宮,怕是沒好事,阿琬,要不要與雲嵐公主遞個消息。”

  華琬安撫羅院使,“師姐不用擔心,張良妃多半是要詢問殿下和我的事情,倘若我申時仍未回到凝光院,羅院使再請雲嵐公主幫忙不遲。”

  距張貴妃被降為良妃僅五日,以為張良妃會亂上一陣,不想這般快就記起她。

  內侍在催了,華琬簡單收拾一番隨內侍進宮。

  馬車即將行至皇宮,一隻鵓鴿自馬車半開的格窗擠了進來,撲棱下兩根羽毛。

  才一會功夫,殿下已知道她被張良妃傳喚。

  華琬取下紙條,鵓鴿機敏,立即從格窗飛了出去。

  外頭內侍果然撩開車帘子往裡看,“華院使,先才什麼聲音。”

  華琬將字條捏在手心,微微笑道:“不知怎的,一隻雀兒從格窗飛進來落在軟凳上,我又將它放了。”

  內侍陰柔一笑,“沒嚇著華院使就好。”

  馬車帘子重新合上,華琬連忙打開字條,‘阿琬,將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

  因為時間緊迫,紙條里只有一句話,落款處則簡畫了一支笛子。

  華琬不自禁摸了摸殿下送她的一直隨荷囊系在一起的青玉竹節笛。

  很快到了宸陽殿,張良妃雖被降位分,但殿內奢華不減。

  大殿新攔上一層天青色軟煙薄紗,張良妃半臥在薄紗後,身姿朦朧,格外婀娜。

  “華匠師到了?”隔著薄紗傳來張良妃慵懶的聲音。

  宮婢答應一聲,華琬很快被請進薄紗簾內。

  張良妃一言不發地看著華琬,幽幽的目光看得華琬渾身發毛。

  半晌過去,華琬試著喚了聲“娘娘。”

  張良妃勾了勾嘴角,“本宮已經不是從前的娘娘,好花不能百日紅。”張良妃悠悠嘆氣,又道:“不過宮裡一向如此,本宮也看得開,華匠師站著幹嘛,來,坐到本宮身邊來,讓本宮仔細瞧瞧,能讓我們大皇子哭著喊著求賜婚的小娘究竟有多國色天香,順便再與本宮說說,你們之間的那些郎情妾意。”

  張良妃說話輕浮,華琬壓下心中反感,道謝後在張良妃矮榻旁的紫檀靠椅坐下。

  抬頭望向張良妃時,華琬是一臉迷茫,“回娘娘話,其實直到趙公子離宮,下官才知道趙公子的心思,雖不敢辜負,可下官這些時日真是坐立不安。”

  “如此說來,在趙允旻自請庶人前,你與他從未私底下傳情授意?”張良妃狐疑地打量華琬,其實趙允旻與華琬是否暗通款曲已經不重要,張奎被齊家人毒傻,不可能再娶華琬,她只是對趙允旻刮目相看了,趙允旻除了膽小懦弱,眼光竟然還不錯。

  “下官有天大膽子也不敢欺瞞娘娘。”華琬怯生生地說道:“趙公子任四品少監時,常過來凝光院,下官以為趙公子是為了官衙的事。”

  張良妃涼涼一笑,“原來趙允旻在少府監也不辦正事。”

  話音剛落,張良妃眸光忽變,突兀地問道:“華匠師,你懂音律?”

  第230章 世外桃源

  華琬只作不解張良妃提及音律的緣由,眼中微現疑惑,如實道:“回娘娘,下官略懂皮毛,記得趙公子曾聽下官吹笛子,倒是誇了幾句。”

  “吹笛子?呵,華匠師真是多才多藝,不但手巧還能吹笛子,不知本宮可有耳福聽上一曲。”張良妃眯起眼睛,若趙允旻敢陽奉陰違欺騙她,她絕不輕饒。

  華琬擅笛,吹一曲笛子非難事。

  華琬自腰間取下玉笛,抵於唇邊。

  難得的翠玉,但見慣奇珍異寶的張良妃並不放在眼裡。

  華琬挑了一首坊間尋常曲子,吹得中規中矩,勝在曲音流暢,乾淨如水。

  一曲畢,張良妃心頭疑惑漸散,剛點頭準備夸兩句,五皇子就掀起薄紗進來,朝華琬大聲嚷嚷,“這麼難聽還好意思當著母妃的面吹。”

  華琬被趙允環指責的不敢抬頭,張良妃懶得理會,朝趙允環問道:“環兒,你不在御書房陪父皇,卻這般早回來?”

  “姚大人到御書房尋父皇說政事,父皇便讓孩兒出來了。”

  趙允環撅起嘴,在父皇跟前不能大聲說話不能大聲笑,甚至看人的目光都必須講究。

  而且父皇說的那些他也聽不懂,真真是悶壞了,父皇一讓他回來,他跑都來不及。

  張良妃招手令趙允環到身邊,繼續同華琬說話,“趙允旻在宮外還有木雕?”

  華琬搖搖頭,“宮外難尋上佳木料,趙公子已有些日子未拿刻刀了。”

  “哦?缺了可以與本宮說一聲,木頭還能短了他,”張良妃笑了笑,“如此他在宮外都做些什麼。”

  華琬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說道:“趙公子栽花木,還會,還會下廚。”

  “下什麼?”張良妃以為自己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華琬微微吞咽,聲音越發輕,“趙公子能下廚,有一手好廚藝。”

  華琬腦袋埋得更低,下頜都要貼到衣襟了。

  張良妃驚訝地合不攏嘴,“趙允旻好歹曾經是新宋大皇子,竟然親自下廚?”

  不過想想也是,趙允旻現在是庶民,身旁無人伺候,不自己燒火煮飯,還不得餓死了去。

  張良妃嘲笑夠了,趙允旻是真不值得她操心,這會趙允環回來,她也沒心思留人。

  張良妃摩梭著趙允環的腦袋,這段時日張家損失慘重,早知如此不如在發現金礦之初就上交皇上,結果被齊家抓到把柄參一本,大哥原本官職不高倒無所謂,她可是後宮唯一貴妃。

  現在她還得與葉賢妃、齊淑妃平起平坐,想著心肝就一陣陣疼。

  趙允環是她唯一念想了,睿宗帝雖對她和張承安失望,可仍將允環帶在身邊教養。

  宮中無人和允環爭,只要小心提防齊家,皇位便能穩妥地落在允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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