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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杰也是三年來第一次見池毅，看見他跟以前別無二樣，又欣慰又心酸。
「我這一頭黃毛進不去吧？」
宋省在旁邊害了一聲：「我們宿舍樓下只有門禁沒有宿管，宿管只有晚上在那坐著。」
張文杰這才心安下來，拿著鑰匙和宋省偷摸從教學樓小門離開了。
一回到教室，趙桐招呼他過去，然後悄咪咪把自己的手機屏幕斜了一下。
兩個人處的位置正好是監控盲區，加上講台有凹陷進去的區域，即使從監控里看也像在討論題目。
池毅裝作抬頭，實則在看監控開沒開。看到攝像頭的紅點沒有亮起，他垂眸，看到了屏幕上的消息。
…何游請求添加趙桐的微信。池毅抽抽嘴角，這小子還沒放棄，甚至可以說意志力驚人。
「都快高考了，他怎麼——噢，他體育生，不操心高考。」趙桐收回手機，放在自己褲兜里，「我現在腦子裡只有高考，我都拒絕他了，他怎麼還這麼執著？」
池毅失笑，現在這個階段確實沒心思想其他的。就連他和焦景予每周從天天見面吃飯，變成了一周現在僅有一兩天。
因為他們班放學的時候，焦景予他們班還在上課。等他回去收拾收拾的時候，焦景予才放學。
更別說現在距離高考僅剩兩個月不到，更是沒時間見面，也沒時間親親了。
池毅心想，高考前他一定要親一口他家的學霸，得到一個buff加成。
「…你跟他是髮小，跟他說一聲，我真的不喜歡他這樣的。」趙桐說了半天，往旁邊一轉頭，發現池毅正在發呆，嘴角還噙著笑意。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聽我說話嗎？」
池毅這才反應過來，回過神：「聽到了。」
「我說了他也不一定能聽，而且…」池毅不知道該怎麼跟趙桐說，前不久何游還讓他在趙桐面前說點好話。
可是他最近忙於學習，直接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而且什麼？」
「而且他這人軸，你不說點讓他徹底死心的話，他不會罷休。」池毅嘆氣，「不過你真的不考慮一下他？從高二開始追你。」
「他喜歡我我就答應啊？我不喜歡學習不好的。」趙桐無語，「本姑娘喜歡聰明長得帥的，就比如你這樣的———」
叩叩叩——
教室門被敲響，兩個人以及教室里的人都朝門口看過去。
焦景予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盯著池毅：「我們班主任讓我來借點粉筆。」
「…你拿。」
趙桐在他們倆身邊站著，戳了一下焦景予：「學霸，我可沒說我喜歡他，你不用吃醋。」
焦景予什麼都沒說，拿完粉筆離開。
夜晚近九點半，池毅才等到焦景予他們班放學，而他已經刷了一套卷子，有些犯困。
焦景予從教室出來，背著黑色書包，正好看到了倚在柱子上眯眼的池毅。
走近一，這人竟然靠著柱子睡著了。
焦景予失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毅崽？」
池毅朦朧，看見焦景予直接不管不顧掛了上去，「你終於放學了，我困死了…」
「等累了怎麼不先回去？」
「張文杰和宋省在我宿舍…」池毅像是腦子才開機一樣，「噢，張文杰今天來我們學校了。」
「他不是在職高嗎？怎麼來的？」
池毅把今天和張文杰見面的事情說給他聽。一路上月光跟隨兩人腳步，近夏夜的夜風有些微涼，但兩人彼此靠著，猶如篝火取暖。
那天晚上在宿舍，四個人聊起過往，大都是一些瑣碎小事。張文杰唯一嘲笑焦景予的就是初中不敢坦白自己喜歡池毅，還拉著他這個小弟扮演一出中二的戲份。
「當初你可搞笑了，」他拉著池毅在那說，「你不知道他這個b臥槽，打球下狠手！贏了還要做我大哥，我他媽以為他要給我什麼下馬威，結果你猜怎麼著？」
「他說——」張文杰咳嗽兩聲，學著當年焦景予的那股bking勁，「我想認識你們班池毅。」
「哈哈哈哈哈哈———」
「臥槽——我他媽當時滿頭問號啊兄弟！」張文杰拍著焦景予笑得恨不得來一個仰臥起坐，「我當時不敢說，但我現在敢。」
焦景予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我當年想說，你想認識他你去認識啊！」
「……」焦景予往旁邊撇了一眼，發現池毅也在笑。看來池毅真的很開心，索性他也意思意思笑了兩聲。
有時候並不是說的話多麼好笑，而是這種氣氛聚在一起讓人輕鬆、愉悅，渾身都舒坦。
四人趁著平凡又懷舊的夜色，出奇地聊了個通宵，一起躺在這冰涼的木地板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池毅生物鐘一醒來，整個身體透著沉重，眼皮完全睜不開。
旁邊還睡了兩個四仰八叉的人，在那呼呼。
「我們先走。」
池毅細心鎖好門，貼心給宋省發了條消息：我柜子裡面有零食和自熱米飯。你讓張文杰先穿我的衣服，免得被抓。
昨晚張文杰說自己沒有高考的煩惱，直接單招進職業學院去，既羨慕他們高考，又安慰自己不用這麼勞累。
他說他要在這裡住到他們高考結束，反正學校那邊已經沒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