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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喝足之後,宋辰安臉頰紅得跟水蜜桃似的,一頓一頓地打著嗝。

  他癱在椅子上,安詳地半眯著眼:「嗯……今天是什麼日子來著?」

  四處望去,入目是滿眼的紅。

  大紅色的喜字到處都是。

  宋辰安那因醉酒而宕機的的小腦瓜終於轉了一下,猛地一拍大腿:「對了!今晚是洞房花燭夜!」

  含蓄,矜持,那是什麼東西呢?

  這時的宋辰安可不在乎,他一手扶住暈乎乎的腦袋,眼睛亮晶晶的,另一手將床板拍得砰砰響: 「王爺,我們來洞房吧!」

  祁景言僵硬地在他旁邊坐下,輕聲問:「你死了,就能回到你父母身邊了麼?」

  「其實,我也不清楚……」

  宋辰安誠實得很,問什麼就答什麼:「我當初就是因為重病快要死了才來到這個世界的,再在這裡死一次的話,我也不知道是能回家,還是直接消失。」

  他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然後用力點頭:「我覺得消失最有可能。」

  「反正,你對我不好,我就跑。大不了就是一死,又不是沒死過,誰怕誰。」

  祁景言:「……」

  大婚之夜談論死不死的,宋辰安也算古往今來第一人了吧。

  那人開始不滿了,口齒不清的質問:「你到底,要不要洞房啊?」

  「太氣人了你,平時急得跟什麼似的,現在該你表現的時候又不肯了。」

  宋辰安實在太直白了些,祁景言大概明白這些話的意思,滿腔期待與歡喜在此刻化為烏有。

  他看著對方委屈的模樣,勉強笑了笑,開口卻是轉移話題:「今日忙碌一天,你定是累了,快歇息吧。」

  宋辰安就這麼輕易的被帶跑偏,乖乖點頭:「嗯嗯,睡覺,我好睏。」

  可是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還沒有做。

  他想了半天都想不起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頭一點一點地往下歪。

  祁景言及時接住,將人放在床上,掖好被角。

  「安安。」

  宋辰安聽到有人叫自己,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嗯?」

  「你很想回家,很想你父母,是不是?」

  「嗯……很想。」

  ——那若是能回去,你會不會不顧一切也要離開?

  這話就在嘴邊,祁景言卻怎麼都問不出口。

  他終於能明白宋辰安的顧慮是為何,原來根本不是怕他日後移情別戀,而是因為宋辰安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而那裡,還有宋辰安萬分掛念的親人。

  祁景言可以理解這樣的顧慮,一方是生養他一二十年的父母,一方則是心意相通的愛人,自然很難抉擇。

  將心比心。

  若是未來有一日,宋辰安為了父母而拋下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

  祁景言顫抖的手撫上宋辰安臉頰,滿懷哀傷:「安安,你離開了,我該怎麼辦?」

  「我一定會瘋的。」

  「安安,不要有這一天,好不好?」

  宋辰安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聽到祁景言問「好不好」,也沒聽清問的是什麼,含糊地應了一聲。

  「好……」

  哪怕祁景言知道這話做不得數,也心滿意足地笑了。

  就當安安答應了。

  答應,永遠永遠都不離開。

  這之後,再沒有言語打擾,宋辰安很快就陷入沉睡,呼吸變得綿長而平穩。

  祁景言靜靜地望著窗外那天邊的圓月,在床頭枯坐一夜。

  ……

  第二天上午,宋辰安醒來時頭疼欲裂。

  這分明是宿醉才有的症狀,可他記得很清楚,昨晚分明就只喝了一杯交杯酒。

  那這就說明,昨晚那酒度數很高。

  宋辰安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誰家好人新婚之夜準備烈酒啊?

  哪個缺心眼乾的!

  他昨晚可別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宋辰安對自己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酒量淺不說,還容易短片,話還特多。

  萬一說了點不該說的……

  他實在對自己沒什麼信心,要趕緊去問問祁景言。

  宋辰安立刻從床上爬起來,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喜服竟然絲毫未亂。

  僅僅只因酣睡而弄出了點褶皺。

  怎會如此!!

  翠竹這時候進來奉茶,見他醒來便笑眯眯地問:「王妃,現在可要傳膳?」

  宋辰安茫然抬頭,整個人就跟被雷劈了一樣:「我跟王爺,昨晚居然沒有圓房。」

  這這這,豈有此理!

  新婚夜不圓房,這像什麼話!

  翠竹撇了撇嘴:「王妃還好意思說呢,昨晚您剛喝下交杯酒就醉了,又要這又要那的,可把王爺鬧騰壞了,哪兒還顧得上圓房啊。」

  宋辰安一聽,這才放下心。

  他現在頭還疼著,氣道:「誰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準備了烈酒,我酒量又不行,可不就一杯倒嗎?」

  不過說起來,祁景言還挺能忍的。

  要知道這人平時可從來都不老實,要不是宋辰安堅持新婚當天才可以親密,恐怕早就……

  怎麼平時忍不住,新婚夜反倒忍住了呢?

  宋辰安都把疑問放在臉上了,翠竹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瞧得見。

  忍不住噗嗤一笑:「這說明咱們王爺敬重王妃呀,王爺又不是那登徒子,這種事,總得王妃親口說願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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