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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聽起來跟快哭了似的?

  祁景言慢慢皺起了眉,銳利的視線掃視一圈,語氣下意識變得柔和:「怎麼了?我在呢。」

  「有點餓,還很累,」宋辰安用手指了指頭上的冠子,「這東西現在能取下來了嗎?壓得我脖子疼。」

  祁景言正要幫他取下,喜娘又在勸:「王爺,這真的不合規矩,這冠子應該在就寢的時候再……」

  真是聒噪。

  祁景言正想把喜娘打暈再丟出去,省得讓人心煩,卻聽到宋辰安喊疼:「哎呀,纏著頭髮了。」

  他小心地取下頭冠,在手上掂了掂重量,確實不輕。

  「頭冠戴著不舒服怎麼不早點取下來,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宋辰安嘿嘿一笑:「今天可是咱們成親的日子,我想每個環節都儘可能完美一點,這樣等我們老得走不動了一起回憶過去,最起碼不留遺憾嘛。」

  他三言兩語就打消了祁景言方才的念頭。

  不僅如此,還頗為贊同:「安安說的是。」

  喜娘絲毫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劫,盡心地說了一大串吉祥話。

  什麼「新郎新娘,像對鴛鴦」,什麼「天上下雨地下流,夫妻恩愛到白頭」。

  到白頭啊,宋辰安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他和祁景言有沒有機會到白頭呢?

  這之後,就是二人喝交杯酒的環節。

  祁景言對這個喜娘忍了又忍,最終實在嫌她話多,封了賞錢把人請走了。

  宋辰安坐在桌子旁捂著肚子笑,笑完了,再為他們各自倒一杯酒。

  他不怎麼飲酒,但今天是新婚夜,交杯酒還是要喝的。

  祁景言端過酒杯,兩人的胳膊繞過來,然後同時飲下。

  酒很沖鼻子,度數應當不低,這是宋辰安的第一反應。

  辛辣的酒液下肚,頭腦很快就變得昏昏沉沉。

  「安安,你是不是該改稱呼了?」

  放下酒杯,祁景言目光灼灼地望過來,眼裡滿是期待。

  可是身為一個男人,叫另外一個男人「夫君」或者「相公」,總感覺怪怪的。

  宋辰安有些難為情,期期艾艾地問:「王爺覺得呢?」

  「安安叫聲相公來聽聽。」

  說話間,祁景言輕輕一拉,人便被困在懷中。

  「相公……」

  宋辰安有點兒頭暈,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相公,你怎麼變成兩個人了?」

  祁景言聽了只有無奈,將酒壺放遠一些:「這酒太烈,安安都喝醉了。」

  喝醉的宋辰安很是鬧騰,話變多起來,表情也更加豐富。

  這是種很新奇的體驗,祁景言任由他鬧騰,唇角含笑。

  「我才、才沒喝醉呢!」

  祁景言點點頭:「嗯,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所以你還是醉了。」

  宋辰安被氣了一下,為了表明自己沒有喝醉,他開始掰著手指絮叨。

  「喝醉的人連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我可是牢牢記著的。」

  祁景言笑著配合他:「好,那安安說說,你的家在哪?」

  「嗯……在,在A省S市風泉街道幸福小區8棟-B。」

  ??

  祁景言滿頭問號:「安安,你說的這是什麼?」

  宋辰安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回他:「不都說了嘛,這是我家呀。」

  第75章 我跟王爺居然沒有圓房

  可宋辰安的家,分明是前丞相府。

  當然,如果宋辰安把那裡當家的話。

  祁景言前些年征戰四方,大大小小的城鎮走過無數個,卻從沒有聽說幸福小區這個地方。

  到底是宋辰安酒後胡言,還是當真有這麼個地方?

  「我不光知道自己家在哪,還記得我父母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呢!」

  宋辰安臉上滿是傻笑,得意地看著祁景言:「嘿嘿,這些你可不知道吧?」

  祁景言勉強笑了笑:「我確實不知道,安安詳細跟我講講,好不好?」

  唔,頭好像更暈了。

  宋辰安微微閉著眼,靠在祁景言肩頭,毫無防備地將自己家的情況抖了個一乾二淨。

  包括父母年齡職業性格電話號碼。

  最後,他語氣悶悶地說:「也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怎麼樣了……他們肯定以為我已經死了,肯定很難過。」

  「祁景言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家啊。」

  「可是怎麼辦,我回不去。」

  宋辰安所說的話著實讓人費解,祁景言沉默片刻,輕聲問:「宋寒不是你的父親嗎?」

  「當然不是了,」宋辰安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他只是我這具身體的父親,跟我沒關係。」

  「再說了,我爸媽可愛我了,哪怕我生病多年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棄治療,哪是宋寒那個狗東西能比的。」

  「他們肯定以為我已經死了,也不知道該有多傷心……祁景言,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然後回家找我爸媽!」

  祁景言好像有點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安安,『爸媽』是何意?」

  「就是,就是你們這邊的爹娘的意思嘛,這都不懂,笨。」

  醉酒後的宋辰安很鬧騰,一會兒要吃梅菜扣肉,一會兒又要再醉一場。

  祁景言由著他鬧,不過分的要求都一一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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