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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便是做女道士,你母后也不會虧待你, 而且女道士不用剃度,伺候你的人也不會少。你還能脫離宮中,你不是老想著出去玩兒嗎?”沈度循循善誘道。

  姬央的腦子隨著沈度的話而轉動,她現在還能有幾分清醒?自然是沈度給她畫什麼餅她就吃什麼餅。

  “我還沒當過女道士呢。”姬央自己也覺得好奇和新鮮,“可我當了女道士,你怎麼辦?”小公主顯然還沒領會沈度的險惡用心,這也不是她蠢,實則是此刻正是柔情蜜意時,她哪兒能想到沈度並不欲娶她,只是想護著她而已。就這,沈度還覺得是施恩哩。

  沈度倒是想實話實說,他當然不會讓姬央當一輩子女道士,只是他需要時間,一旦將來功成,再將姬央接回身邊就順理成章了。

  可沈度的功成對姬央卻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選擇了迴避這個問題。

  “天下間道觀無數,你也不一定要在洛陽修道,信陽就有一處何仙姑祖廟,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另為你建一座道觀就是。”沈度道。

  姬央眼睛一亮,雖然心底隱隱覺得有個地方似乎有不對勁兒,然而一時也沒想明白。

  可不是不對勁兒麼,直接從正房到外室的落差,也只有小公主神魂顛倒的時候才能被沈度洗腦。

  “只是委屈你了,咱們才剛和離,許多事情都急不得,過得幾年,大家淡忘了,我再稟明皇上皇后,將公主迎回府中。”沈度這是打時間差呢,人只要先騙到手了,幾年究竟是幾年,還是幾個幾年,那就是沈度說了算了。

  “嗯,那你會常來看我嗎?”姬央問,她最關心的是這個,在她心裡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常伴沈度。

  沈度道:“自然,我應承了公主再不碰家中姬妾,除了公主的住處,我還能去哪兒?”

  這麼一說之後,姬央心裡的最後一絲陰雲也都退去了,她其實已經想到了名分之事,但她並不如常人那般在意。

  這般說吧,當女子位高而勢大時,名分對她只是添頭,有或者無,並無關緊要,說得難聽點兒,那些個養面首的公主難道還會讓面首給她一個名分?

  只有當女子位份低微時,才會要靠名分來給自己正位,是以名正而言順,也不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至於安樂公主,那些個人碎嘴的唾沫星子,連她腳下的基座都夠不著,所以她不在乎虛名,更在乎的是沈度的真心。

  但小公主也真是個傻姑娘,她不在名分那是她性子裡的灑脫大度,可沈度不願意給她,真心又能有幾多?

  只是姬央的喜歡太過純粹剔透,可以不計較一切個人得失,也不計較沈度喜歡她多少,只要他有心,對她便已經足夠。

  但是這樣的喜歡,如天月難摘,似蟠桃難得,卻也如琉璃易碎,似彩雲易散。

  姬央摟住沈度的脖子道:“好,我去給母后說,她要是不同意,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姬央把最難的部分給一力承擔了下來。

  欺負小公主這樣的人真的是任何成就感都沒有,你除了內疚就是愧疚。

  沈度用鼻尖摩挲著姬央的臉頰,在她的鼻尖上親昵的碾轉,他心裡何嘗又不明白,這是安樂退了一步,他的要求就是傻子也能想出不妥來,但安樂卻應下了。

  沈度密密匝匝地啄著姬央的嘴唇,輕輕地低喚:“央央……”此刻在沈度心裡,除了名分和他的功業,其他的一切他都能給她,也想給她。

  想得似乎挺美,可是在功業之外,男人能給女人的又還剩下幾分精力?

  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沈度掀被下床,穿戴整齊後在旁邊坐著看著熟睡的姬央,她臉頰上還有淚痕,那是被欺負得厲害了才哭出來的。

  沈度對姬央雖然心裡軟,可下手卻一點兒也不輕,這樣的事本就是酣暢淋漓才是至樂,何況小公主那雙腿纏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然而夢中垂淚,究竟有沒有傷心的成分在內,只怕也唯有她內心最深處才明白了。

  沈度低頭親了親姬央的臉頰,本準備起身走的,結果姬央因為身邊少了人而從睡夢裡醒來,睫毛顫了好幾下才勉力睜開,“你要走了?”她的聲音帶著輕啞,像一根羽毛似的掃在人的心上,比清甜之外更有一分魅惑。

  “嗯。昨晚說的事情,你暫時不要跟蘇後提,等孝武太子下葬之後再說。”沈度提醒姬央道。

  “嗯。”姬央應了一聲。

  沈度重新坐下抬手輕輕揉著姬央的頭髮,“睡吧,你睡著了我再走。”

  姬央的睫毛又顫了顫,掙扎半晌,還是瞌睡蟲占了上風,也就顧不得同沈度再纏綿了。

  天亮時,海得子又再一次去了承華宮面見蘇後,他雖然奈何不了沈度,但發現一點兒蛛絲馬跡還是可以的。

  蘇後聽了也不說話,海得子便知道這是一切照舊的意思,他雖然伺候了蘇後七、八年了,但也從來沒有摸清楚過這位主子究竟想的是什麼。

  姬央打著哈欠醒過來時,一身的痕跡自然瞞不過貼身伺候的玉髓兒。

  “公主!”玉髓兒想要尖叫,也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告知皇后,可她畢竟是永樂宮的宮女,若真是去告發,那可就是背主了,是以弄得玉髓兒好生擔憂,好生為難。

  姬央隨意地擺了擺手,“大驚小怪的做什麼,你家公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玉髓兒表示很懷疑。

  其實姬央心裡也是埋怨沈度的,吃肉就吃肉怎麼還連帶啃骨頭的,若是身上不留印記她也就不用被玉髓兒這麼早發現了。

  小公主是心直口快,晚上再見著沈度摸進永樂宮時,忍不住抱怨道:“你輕點兒行不行,別在我身上留下痕跡。”末了還加了句,“你對我一點兒都不溫柔。”潛台詞就不用說了,女人一寵就生驕,這是暗示沈度心不誠來著。

  心虛的人總是氣短,但沈度這種老油子卻不會,越是心虛,越是“正氣凜然”,他脫了衣衫後將後背露給姬央看,“公主對我倒是挺溫柔的。”

  姬央面紅耳赤心發虛地看著沈度背後的抓痕還有肩頭的齒印,一天了都沒消下去,可知當時是見了血的。姬央自己也不知為何,情到深處,就總想在沈度身上留下痕跡,恨不能一口咬掉他一塊肉才好。

  此事雙方各打一板,也不必再爭論。

  只是沈度明明已經脫了衣衫,卻又重新在姬央面前穿衣系帶,卻叫姬央好生奇怪,“你穿衣服做什麼?”

  此話一出口,姬央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她倒不是饑渴於夫妻之事,不僅不饑渴,甚至還有些害怕,誰也經不住接連兩日的徹夜折騰呀,她這會兒腿都還疼呢,合也合不攏。

  姬央就是好奇,反正也要睡覺的,這脫了又穿,穿了又脫,豈不是瞎折騰嗎?

  沈度倒是沒笑話姬央,兀自整理著自己的衣領道:“這是永樂宮,不是北苑。”沈度就是再自大,總不能將深宮內苑當成自家後花園逛吧?他今夜前來也是因為有事兒同姬央說而已。

  但沈度這話,話雖然簡短,背後的意思卻容易叫人想岔。若換個心思稍微敏感或者多一點兒的女子來想,怕是要淚水連連,以為他是心存不滿,暗自諷刺了。

  不過沈度可沒有這個意思。雖然的確是小公主自作自受,好好的正妻之位給作掉了,如今即將步入外室的坑。但沈度卻是樂見其成的。

  即使沒有這次的和離,將來小公主也不可能坐穩正妻之位的,擁戴沈度的那些將士可不會知道安樂公主究竟是怎樣的傻白甜,他們只會將她當做第二個蘇後,焉能容忍她名正言順地陪伴沈度身邊。

  可是作為外室就不一樣了,小公主再能折騰在這個位置上也折騰不出什麼水花來,在外人看來這就是給冀侯的錦上添花而已。從古至今,亡國公主淪為玩物的不在少數。

  如此一來,沈度也就再無內憂,也不必擔心小公主的安危了,大家也不會再將她視作眼中釘了。

  所以沈度剛才的話並無諷刺,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而小公主也還真沒往牛角尖處去鑽,她傾身依偎過去抱住沈度的手臂嘟嘴道:“我還是想念我翻牆去知恬齋那會兒,可是宮裡管得太嚴了,要不然我就爬牆去找你了。”

  小公主這是主動慣了,不習慣被動地等待沈度,心裡老惦記著他來不來,什麼時候來,只叫人煩躁,她更喜歡爬牆的那個人是自己,就不用等來等去了。

  “你這是翻牆翻出癮了?”沈度有些無奈,在別的大家閨秀那裡打死也不敢做,不肯做的事情,小公主倒是上趕著不想停。

  “我就是不願意等。”姬央實話實說地道。

  沈度點了點姬央的鼻子,“過兩日是中元節,你想出去玩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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