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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屏嚇了一跳,說:「這樣不好吧,來日若是帝姬登基,發現此事,怕是不好收場。」
游照儀搖頭,聲音發寒:「到時的事到時再說,帝姬心還不夠狠,她若是臨陣心軟,陪葬的可不止一兩個人。」
蘭屏還想再說,卻被許止戈扯了扯衣角,只好閉上了嘴。
直到出了門,蘭屏才對許止戈道:「你拉我做什麼,這事兒若真辦了,到時候若是被帝姬發現如何是好?」
許止戈說:「帝姬心確然不夠狠,你也看得出來,若真如小游所說她在最後關頭下不去手,廣邑王府和鎮國公主府都是死路一條。」
蘭屏還待言語:「但……」
許止戈打斷她,提及另一件事:「崇月之戰你也去了,沒看到小游是如何將楊凝章一刀斃命的麼?」
那時蘭屏陪著宣峋與站在城樓上,看的並不清晰,可他抱著游照儀,近在咫尺的看著她如何目光陰冷的持刀殺人,沒有一絲猶豫。
許止戈說:「小游的心遠比你想像的更狠,也更清醒,此事不容閃失,聽她的罷。」
蘭屏思忖了片刻,嘆了口氣說:「好罷。」
翌日,游、蘭二人再次去往了月引香,表面上是買賣香料,實則試探明先生有無發現昨日之事。
一番生意做下來,對方神色如常,並無什麼不對勁,二人放了心,回到店鋪繼續等消息。
這次事情更為緊急隱秘,故而送信之人都是雪刃成語,不出四日便有消息,傳回了宣峋與手中。
幾人復看,李擇善的信中表明此香和先帝殿中九成相似,但藥劑她並未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焦家則來信說此香和藥劑是通過大量提純得出的,小劑量使用有安神之效,但過多可能會導致神思不屬,意識恍惚。
乍見此言,游照儀只感覺比心驚先出來的是鬆了一口氣——查了這麼久,終於有了一絲實實在在的進展。
宣峋與皺著眉頭,情緒不高,沉聲說:「所以姑姑識人不清,就是因為這香。」
蘭屏說:「想來是的,那明先生竟有此香,定和此案有些牽扯。」
許止戈點點頭,幾人也開始部署計劃,準備強抓明先生,只有宣峋與看著桌上那兩封信,目光怔怔。
游照儀餘光掃過他低落的神情,下意識想去抓他的手,可放在膝蓋上的手抬了抬,還是沒伸出去。
可宣峋與注意到了,立刻抓住她抬起的手,低著頭露出一個撫慰自己的笑容。
游照儀收回餘光,繼續與二人談論,心中一片掙扎,可最終還是沒有撤手。
……
夜半,夫妻二人就寢入眠。
自那日起,宣峋與提過一次讓她回主屋睡,被游照儀以一句「再說吧」拒絕了,於是便自己收拾了東西搬到東耳房與她同住。
游照儀想著這樣也能更好的保護他,倒也沒說什麼。
此時宣峋與剛吹熄了燈,小心翼翼的從游照儀的身上爬過去,鑽進被窩睡在里側。
游照儀拉上帷幔,帳中霎時一片暗沉,無人言語,寂靜無聲。
直到游照儀的呼吸聲平穩了下來,宣峋與才動了動,抿著唇朝她靠近,再次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
果然,她輕輕摩挲了一下熟悉的軀體,伸手把他扣入懷中。
宣峋與這才安穩,用臉眷念的蹭了蹭她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良久,游照儀才睜開眼睛低頭看了一眼酣睡的青年,心中一片無言的嘆息。
第二日入夜,由雪刃十餘人圍剿,曾探過月引香的暗探打頭陣,順利的將明先生制在了店鋪的閣樓中。
他被人從床上拉下來,兩柄寒刀架在了脖子兩側,可沒有一絲驚慌,看著游照儀等人從樓梯走上來。
他下意識的驚呼:「是你?!」
一時間懊惱、憤懣之情從他眼裡閃過,但很快歸於平靜,只問:「你是來殺我的?」
游照儀倒是有些驚訝了,說:「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怕。」
明先生陰冷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游照儀絲毫不懼的和他對視:「那說說吧,般若是怎麼回事?」
明先生不以為意地說:「就是一種藥,你不是知道嗎?」
游照儀說:「具體地說,什麼藥?什麼療效?」
聽到這兩個問題,明先生皺起了眉頭,說:「你不是他的人?那你是誰?」
游照儀問:「什麼人?」
明先生閉上了嘴,眼裡終於浮現惶恐。
頸側的寒刀緩緩靠近,明先生感覺到一陣冰涼的刺痛,忙說:「別!別!我說!」
刀被移開,他咽了口口水,才說:「是曾經的洛邑王,當今皇帝。」
聞言,游照儀知道真相已在眼前,感到了一絲緊張,問:「他為什麼要殺你。」
明先生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無遮無擋的宣峋與,說:「既然你不是他的人,那就是要扳倒他的人,我告訴你,你得保證我的安全。」
游照儀聲音發寒:「你沒資格和我做交易。」
明先生咧嘴笑:「這世上怕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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