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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出一月,她身體中的毒再次反覆,喝了藥後又恢復原狀,幾人才知這毒並不是這麼好解的,於是一邊查探著更好的解毒之法,一邊一月一飲。
好在這幾種草藥都不是什麼珍貴之物,且只是一月一飲,並沒什麼大事,宣應亹的身體也一直無恙,連她自己都覺得沒什麼,眾人便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直到宣應亹身死,宣應亭、宣應雍二人才後知後覺的覺出不對勁,復又查此舊案。
這幾種藥……
明日去藥鋪抓取一些熬製,再探藥性吧。
想好後,游照儀把情報折好,塞進床邊的暗格之中。
宣峋與正無知無覺的躺在床內,蓋著被子,只露著一張小臉,五官精巧,臉上有了點血色,一片潮粉。
游照儀站在床邊,盯著他那張美撼凡塵的臉看了許久,心中似有微瀾,可最後還是歸於一片沉寂。
她認命的閉了閉眼,熄滅燭火,躺進了被子。
第54章 安能行嘆復坐愁
(1)
夜半深深, 宣峋與又從一個心悸的噩夢中驟然驚醒,一身冷汗。屋內黑沉一片,窗外隱約有月光灑入, 模糊的勾勒出床頂的輪廓——並不是他這幾天所熟悉的。
下一息, 身上成片的刺痛襲來,記憶也慢慢回籠,宣峋與動了動身子,扭頭茫茫的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的人, 深切的委屈再一次翻湧上來。
不顧滿身的傷痕, 蜷縮著□□的身子再一次依了過去。
摸到游照儀的手,放在自己腰間,企圖營造她擁抱自己的假象,自己在心里為她彌補剛剛對他的那些傷害。
誰知游照儀的手動了動, 摩挲了一下手下熟悉的肌膚,下意識的把他的身體帶入自己的懷中抱緊。
宣峋與終於破涕為笑,連日的陰霾霎時散開, 眷戀的把臉埋進她的懷裡,近乎報復的想:你的嘴巴說你不愛我, 可是你的身體在說愛我。
……
有她在身邊,噩夢終於不再侵襲, 宣峋與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的床鋪, 一片冰涼。
他一下子睜開眼坐起來, 屋內已經沒有游照儀的身影,但身上的傷口被塗了藥, 原本□□的身體也穿上了衣服。
緊繃的心弦微微鬆懈,他復又躺下, 把臉埋在她的枕頭裡,貪婪的呼吸著她的氣息。
……一切都會變好的,他死都不會離開她。
李擇善和焦家的消息差不多時間送到游照儀手中。
前者說那安神香中有般若的香氣,和她曾在先帝宮中聞過的味道幾乎一樣,只是淡了些許;後者則直接送來了那安神香的成分名目,確有般若一物。
香鋪內間,游照儀看著兩封信暗自思忖,蘭屏這邊已端著一個藥盅走了上來。
黑乎乎的藥汁倒在碗裡,放在案前,另一邊是幾株般若草,還開著幽藍色的花。
二人喊來雪刃中一個醫者,一起動手試驗了幾次。
藥汁本身驗了,有一絲毒性,這大家都已經曉得了。
可當般若放入爐中一起熬,再倒出來的藥汁驗,卻又變得無毒了。
熬藥的時候將般若燒灰成末,再驗藥汁,依舊無毒。
可以說般若不僅無毒,甚至還把原有藥中的毒性祛除了。
那醫者又細細的翻看了幾遍,說出自己的猜測:「有沒有可能,當時先帝的南羌之毒根本沒有解呢?」
游、蘭二人凝目看他,他繼續說:「這藥能解毒正是因為它本身具有的毒性能以毒攻毒,但又沒有徹底解毒,得一個月喝一碗壓制,燒了此香,把藥碗中的毒性祛除了,那這藥便沒有用了,所以慢慢的導致舊毒復發。」
他說得繞口,但游、蘭二人卻聽懂了,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心驚。
半晌,游照儀提出質疑:「但那南羌之毒並不是致命的毒素,更何況先帝後來識人不清之狀又如何解釋?」
醫者思忖片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得道:「屬下愚笨,可能猜得有誤。」
游照儀搖頭,說:「不必妄自菲薄,這已是我們二人並未想到的了,只是我覺得,這般若的藥效不止於此,你近日好好探究一下。」
醫者應是,取了那幾株草退下。
游照儀繼續看著那碗藥發呆,喃喃道:「總覺得已然接近真相了,卻總行不通。」
蘭屏安慰道:「沒事,這已經是個很大的進展了。」
游照儀搖搖頭,說:「不、不,我總覺得還是該從明先生下手,他絕對不簡單。」
蘭屏:「不若直接嚴刑逼供?」
游照儀凝目,道:「先讓人探訪一下他的店,看看有無有用的信息,實在不行就只能用強的了。」
蘭屏點頭,說:「我去安排。」
對方轉身離去,游照儀便起身把藥爐等物收拾好,該銷毀的銷毀。
打開內間的門,店鋪內生意寥寥,門可羅雀,夥計站在掌柜後,百無聊賴的看著街上的行人。
游照儀象徵性的囑咐了兩句,準備離店歸家,誰知剛踏出店面,便看見鄭蓄朝她走了過來。
對方一看就是奔她而來,自己也不好視而不見,只能等在原地,和他打了一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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