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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照儀低低的嗯了一聲,咬住他鎖骨上一塊瓷白的肌膚舔舐,宣峋與感覺身子一陣酥麻,難耐的磨蹭了一下雙腿,手軟綿綿的推了推她,啞聲道:「別這樣,灼灼……」
這地方不對,時間也不對,游照儀尚算清醒,勉力克制著自己與他分開,幾不可聞的嘆道:「真是瘋了……」
宣峋與知她為了自己容貌著迷,欣喜過後卻感覺出一絲搖搖欲墜的不安來,濃重的失落和哀傷漸次湧現上來,纖長的睫毛斂下,很快被他掩飾好,照舊溫馴的伏在她懷中。
只要……一直漂亮就好了,灼灼就會一直看著自己。
可我總會老的……到那時候,又該怎麼辦。
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心口一片窒息。
游照儀還未注意到他的情緒,門口就出現了動靜,二人連忙分開,游照儀幫他整了整領子,起身去開門。
宣峋與背過身去,走到了裡間,游照儀沒在意,接過侍從手中的飯食,吩咐他晚點再送水上來。
侍從應了,恭敬的關好門。
洛邑和上京緊鄰,吃食也差不多,稱不上有什麼特色,但也不至於難以下咽,可宣峋與卻興致缺缺,吃了兩口游照儀為他挾的鱸魚,便放下了筷子。
游照儀問:「怎麼了?不合胃口嗎?」她自小缺衣少食,雖然七歲上入了廣邑王府,吃穿不愁,但對吃食卻少有講究,再加之後來入了軍營,口腹之慾就更加寡淡,可宣峋與畢竟是廣邑王世子,從小錦衣玉食,除從軍之時與她同食外,其餘時候並不願意將就。
見他不語,游照儀又道:「想吃什麼?我借用一下他們的廚房。」
宣峋與搖頭,說:「晚些再吃吧,估計路上累了,我先去睡一會兒。」
游照儀遲疑的看向他,宣峋與和她對視,神態自若。
幾息之後,游照儀錯開了視線,說:「那你就去睡一會兒吧,晚些沐浴的時候我叫你。」
宣峋與在心裡苦笑了一聲,走進裡間,不大不小的發出了幾聲響動。
他行走坐臥一向端肅,這倒是少有。
他生氣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游照儀夾菜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詢問。
宣峋與窩進被子里,心頭酸澀,聽著外間死一般的沉默,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無助和委屈一齊湧上心頭,難過的情緒像水一樣沒過頭頂,心口窒息的疼。
不是的,她不是不在意他,只是……她不知道他生氣了……她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粗心大意,這種七彎八饒的小心思,她怎麼會留意。
對,只是沒留意……
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以往他稍微顯露出一絲不對勁,她都會緊張的過來問他怎麼了,這次卻不願意再問一句了麼。
灼灼……還喜歡他嗎?
自叱蠻之戰中表明心意以來,他一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竭力克制自己的貪慾——不愛也沒關系,不喜歡也沒關系,反正終歸二人這輩子是綁在了一起,還要奢求什麼呢?
可是自從崇月之爭中她生死未卜開始,他就知道她從未想過他——她不懼生死,一往無前,是因為她沒有牽念。
換句話說,她不怕死,不怕死了再也見不到他。
從始至終,她沒愛過他。
第50章 大抵四時心總苦
(3)
蘭屏坐在馬車一角, 深覺的今日世子殿下和小游有些奇怪。
二人雖然也照常說話,但始終保持著一點距離,和昨日穿女裝的羞惱不一樣, 今日世子殿下連臉色都冷得掉渣。
蘭屏不動聲色的和坐在自己身邊的游照儀對視了一眼, 她正掀簾看向車外街道,看見她的目光卻閃避了一下,沒有回應。
不是吧,吵架了?
她還來不及多想, 馬車已經停了, 昨日許止戈和蘭屏已然出來踩過點,選中了一個二進的小院,風景秀致,主人家也是一個經商的富賈。
昨日許止戈和他約好今日前來, 果然對方早早的便等在了那裡。
游照儀掀簾看去,那富賈年紀不大,面容清俊, 穿著一件黑色繡金線的緞面長袍,腰間繫著玉帶, 發冠也是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石,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
二人的交談聲清楚的傳來。
許止戈:「我原從乾州來, 前幾年與崇月一戰生意沒落, 這才想到洛邑找找門路。」
那東家道:「原來如此, 不知兄台家中是做什麼生意的?」
許止戈:「我們家祖傳制香。」
那東家面露喜色, 道:「那你可來對地方了,咱們洛邑氣候不錯, 花草種類頗多,很適合香料製作, 不瞞你說,我家也有這部分生意,若是以後有機會,咱們可一同合作。」
許止戈自然佯裝驚喜,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沒想到剛來洛邑就遇上了生意,看來傳言不實。」
那東家蹙眉,問:「什麼傳言?」
許止戈道:「也沒有什麼,只是來洛邑之時經過上京,聽聞洛邑出了案子,州丞大人都被誅九族,我有些擔憂,又問了一些從商的朋友關於洛邑的情況,他們卻說洛邑官商勾結嚴重,不適合我這種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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