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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生過孩子的,日後床笫間,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看他並不是很情願跟著你,有孩子在手裡做籌碼,他跑不出墨城。」

  韋逸猶豫起來,接著又聽南心霖道:「你殺了他的孩子,不怕以後在床上,他想辦法弄死你嗎?」

  韋逸終於被說動,含糊地應了下來,糊弄完南心霖便急不可耐地往關寧知非的院子沖。

  寧知非午睡剛醒,在房間內走動了一會,又坐到桌邊,望著窗外發呆。

  他現在有大把的時間什麼都不用做,反而讓他很不適應,感覺繼續下去遲早會瘋掉。

  他現在只想見到燕淮,沒有燕淮在身邊,讓他很不安。

  他想念燕淮,更怕燕淮因他操心。

  韋逸興致勃勃地進來,看見寧知非的肚子,便覺得生氣惱火,積攢的妄念也煙消雲散。

  「算了,你親親我吧。」韋逸把臉湊到寧知非面前。

  寧知非伸出手,皮笑肉不笑地在韋逸眼前比劃了一下:「世子,你說我這一掌要是不小心拍您金尊玉貴的臉上,那可不好辦了。」

  「你捨得嗎?你捨得你就打呀。」韋逸伸手去拉寧知非,把他的手掌貼到自己臉上,不可謂不含情脈脈。

  寧知非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否則無法解釋自己現在為什麼這麼想吐。

  怎麼捨不得,要是能走出這王府,肯定要往這貨臉上踹幾腳,用手都嫌髒。

  但身在屋檐下,寧知非被迫低頭,忍了脾氣跟韋逸好言好語道:「世子想把我拴在這兒多久?」

  「你想出來?」韋逸眼睛明顯亮了下,湊近寧知非,輕輕親了親他的嘴角,「明天我去找大夫,把孩子打了,你隨時能出去。」

  寧知非上半身往後撤了幾寸,護住肚子:「那算了,我在這兒待得挺好,不著急出去。」

  韋逸看寧知非下意識警惕的動作,又想起來剛剛南心霖警告自己的話。

  他蠻橫地將寧知非擋在肚腹前的手臂抓起來,空閒的那隻手伸向寧知非的腹部。

  隔著袍子,也能感受到那處既柔軟又帶了些硬度的隆起。

  韋逸加大了手掌處的力氣,按在寧知非的肚腹上,手指向掌心聚攏,逐漸抓緊。

  他清晰地感覺到掌下有個活物,隨著他的用力,在不安地動著。這讓他無端想起獵場上的野兔在箭雨下逃命時的場面。

  寧知非沒有想到韋逸突然用力,脆弱的腰腹猛地吃痛,幾乎是瞬間就將韋逸推倒在地。

  他背過身,蜷縮起身體,因為疼痛還在顫抖的手掌一遍遍撫摸過剛剛被粗暴對待的地方,直到疼痛逐漸減弱,胎兒安定下來,寧知非才警惕地看向韋逸。

  韋逸心虛地笑了笑,開口說:「算了,你既然這麼想要,就好好在這裡,什麼時候把孩子生了,我給你換個體面的身份,正式納你進門。」

  寧知非納悶韋逸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但不想多問,含糊應下。

  大不了就等到小主子出生,他沒了負累,總能找到機會離開。

  韋逸以為寧知非鬆了口,立刻喜上眉梢:「你乖乖跟著我,我定把這孩子視如己出。」

  韋逸沒留多久,就被叫走,寧知非鬆了口氣,走到盆前用水把韋逸剛剛親過的地方反覆搓洗了幾遍,才重新坐回桌邊。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他不想把小主子生在墨京。

  雖然韋逸看起來改了主意,但小主子出生後,是生是死不過他一個念頭罷了。

  而且生產太疼了,沒有侯爺在,寧知非覺得自己熬不下來。

  當年在宛陵,他就差點不行了。

  那天被師父叫走訓誡以後,寧知非起身時就覺得肚腹開始作痛,還沒能走回院子,就感覺到有混了血的液體流出。

  他當時慌了神,站在原地不敢動,但宮縮的疼痛令他根本站不穩,幾乎跌倒在石板路上。

  他意識還很清醒,知道此刻摔倒一定會傷到胎兒,於是強撐著身體,笨拙地蹲到路邊。

  寧知非一下下撫摸著發硬的肚子,只覺得無措

  好在程鶴遠急匆匆帶著大夫路過,發現了寧知非,將他送回了院子。

  後來寧知非才知道,他被帶走的同時,燕淮也被老侯爺叫去了祠堂,在祠堂里結結實實挨了二十板子,打得血肉模糊。

  當時程鶴遠帶著大夫是去救燕淮的。

  但那時的寧知非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疼得厲害,柔軟的肚腹變得那麼硬,像有一把錘子,反反覆覆擊打著他的軀體,五臟六腑都像碎了一樣。

  他不安極了,所有的力氣都在找尋燕淮,仿佛只要燕淮在,他就不會那麼疼。

  痛苦把時間拉長,折磨好像永遠也到不了盡頭。

  好像即便是立刻死去,也不會比現在來得更痛苦了。

  寧知非不知道燕淮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跪在自己床榻前,臉色蒼白,額角全是汗水,緊緊握著自己的手。

  寧知非當即想要起身,少爺怎麼能跪在自己身邊呢?

  但堅硬的孕肚幾乎要將他攔腰砸斷,毫無間斷的宮縮令他疼得動彈不得,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尾滑落。

  燕淮張了張嘴,好像在說什麼,可是劇烈的宮縮讓寧知非產生耳鳴,聽不清燕淮的聲音。

  大夫也在旁邊說了什麼,燕淮的手抓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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