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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顏的進步很大,我敢保證,這部戲播出之後,一定會讓大家刮目相看的,」c組導演裴風鳴看著監控讚嘆,情緒拿捏得當,添加了自己設計的小動作輔佐情緒表達,「你學習能力這麼強,為什麼商總不早點給你找個老師,白跑幾年龍套。」

  「我還需要努力,和各位老師比差遠了,」陶承顏習慣於自謙,即使知道進步,也要保持好學,「找表演老師是江雨生江導的指點,不然還要繼續走彎路。」

  「江導啊,」裴風鳴拉長尾音,「據我所知,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說明是你本身優秀,咱們做導演的,雖然現在風氣變了,但是還是有質樸的理想,比如誰誰在我導的劇下火了,所以,承顏爭取也讓我風光風光!」

  「承您厚望了,我一定好好演戲!」

  《無謀之謀》拆成多線拍攝,根據原創劇本設計,蘇睢出山正是秋末初冬,是全劇的開頭,黃金第一集,裴風鳴和陶承顏身上都擔著重擔。

  「咱倆好好合作,不要焦慮,讓我這個代課老師給張琴交個漂亮差!」裴風鳴在監控器後是嚴肅、一絲不苟,打了板後,是容易讓人親近的,給陶承顏的鼓勵也是最多。

  「到時候,先驚艷張老師!」陶承顏笑著答道。

  陶承顏在倉鎮風景區的拍攝任務只有幾天,夜戲很少,且演員和導演配合度高,沒什麼廢戲,今日早早地便收拾下班了。

  到臨時搭建的化妝板房裡拆了一身繁複裝扮,套上自己的棉服夾克,山上的溫度比山下低,帶的衣服薄了,陶承顏出化妝間時冷得一顫,收緊衣服,手在胸前交叉藏在腋下,跺著小碎步往保姆車方向走。

  陶承顏小跑了幾步,聽身後沒動靜,朝身後看去:「悠悠,奇奇,你倆等啥呢?去車內暖和點。」

  悠悠捂臉笑,伸出食指,悄悄地指了指保姆車後。

  車後有什麼?

  陶承顏帶著疑惑往那邊走。

  保姆車停在大道邊上,道旁是水杉,腳落在地面上能聽到枝條折斷的聲音。

  陶承顏心中有個猜測,左不過唐姐或者末哥。

  也許……也許還有……

  陶承顏埋頭走,壓下心中期待。

  視野中出現一雙皮鞋,那人向陶承顏走近,看清了他穿著一身深色毛呢大衣,再靠近些陶承顏看清了那人的臉。

  是岑連。

  分別快有七個月了。

  視頻中也有見到,但都不及在現實中看到。

  陶承顏抬起頭,眼睛彎彎地笑著,全然是興喜的亮光。

  他停在原地,放下交握在胸前的手,垂在身側,像是在等待什麼。

  陶承顏輕輕地喊著:「岑哥哥。」

  岑連靠近陶承顏,借著大衣的遮擋,牽住了陶承顏的右手,喊:「老闆。」

  陶承顏仍舊是笑:「哦,我叫錯了,是岑保鏢先生。」

  大道上有穿林而來的風,風聲混雜著遠處的喧鬧聲走遠,此方天地之中,仿佛只有樹下兩人。

  在陶承顏的身後,湖面上映著大片落日的紅霞,小道上是挺拔生長入冬後被染紅的水杉林。

  岑連心跳劇烈,看著眼前的陶承顏,十分想在一片火紅的天地間與他相吻,大拇指在陶承顏手心磨蹭良久,最後只喃喃道:「顏顏。」

  陶承顏小聲說:「你瘦了,還黑了。」

  高原上紫外線強,加之岑連糙沒有防護,導致比重逢時還黑了兩個度。

  「那我養回來,」岑連回,「你也瘦了,頭髮好短。」

  視頻里畢竟看得不真切,兩相見面,兩人眼裡都是對對方的關心。

  滿腔情緒,讓他們停在原地,只想一直相視下去。

  「等等,我插句話,」悠悠突然蹦過來,伸手隔開兩人,「老闆!冷啊!去車上,想咋樣就咋樣,我和奇奇什麼都不看。」

  陶承顏恍覺,正是因為冷,才跑回保姆車,雖然這會兒右手已經不冷了。

  但讓悠悠和奇奇乾等著吹冷風,後知後覺過意不去:「抱歉,一時搞忘記了,快上車。」

  岑連給陶承顏開車門:「我開車吧。」

  「欸——不用,」奇奇已經自覺往主駕駛位跑了,「岑老闆陪老闆吧,我開車!」

  奇奇雖然接受岑連是「老闆娘」的事實,但他喊不出口,作為一個直男,不太理解,也不願違背內心觀念去稱呼一個男性為「老闆娘」,所以通通都叫老闆吧,反正他是打工人。

  隔擋板升起,綴滿藍色星點的後車廂成了獨屬於有情人的私密空間。

  車內供暖尚需時間,陶承顏側身把左手塞進岑連的大衣口袋裡,兩人變成了面對面而坐。

  從見面開始,陶承顏的眼睛裡一直掛著笑,那雙明亮的眸子毫無隱藏地表達著喜歡。

  為了造型方便,陶承顏的頭髮剃得很短,看似鋒利銳氣的髮型,在陶承顏身上並未感到強硬,反倒是有種靈動的俏皮,甚是可愛。

  「還冷嗎?」岑連問。

  陶承顏下意識搖頭,隨即又點頭,在岑連的口袋裡伸開了左手:「這隻手冷。」

  岑連拖著箱子上山,在冷風口裡站了許久,只有與陶承顏交握的左手是暖和的,這會兒右手還未回暖,倒不及揣在口袋裡溫暖。

  於是岑連隔著衣服,將右手覆蓋在陶承顏的左手上,微微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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