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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俊秀,一個英朗,確實都是長相過人的郎君。

  真是好的很,好的……

  讓人好想掐爛他們那張金玉其外的臉!

  感覺爪子有些癢的鄭宗,在看到他們兩個見到他的臉後皺起眉頭之後,感覺手指更加癢了。

  “兩位帶著木雁前來,是向花將軍求親的?”

  鄭宗笑眯眯的問。

  “你是誰?花將軍府上什麼時候多出一個人來?”

  宇文郎仗著跟隨賀穆蘭打過柔然人,擺出一副對花府瞭若指掌的樣子。

  “你管我上門是為何?”

  “我乃陛下身邊舍人,出使北涼剛剛回國的使臣,花將軍的生死之交,候官令素和君的副官……”

  鄭宗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臉上的傷痕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勢。

  “你問我是什麼人?”

  宇文再狂,也不敢得罪拓跋燾身邊的舍人(過氣)、白鷺官之首的副官,聞言只能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

  “見過這位使君。”

  他抬起身子,正視過鄭宗之後,眼光往後一瞟,頓時愣住。

  一身戎裝的狄葉飛帶著不屑的輕笑站在那裡,只是一眼,便足以讓眾人啞然。其蕭疏軒舉之處,讓人不住側目。

  狄葉飛的美,是有毒的。

  “不知這位是……”

  聽說花將軍府里最近經常有女郎想要進她帳下效力,穿戎裝騎著馬來的都有,莫不是……

  雖然年紀大了點,頭髮也莫名其妙是白的,但這般絕色……

  ‘哼哼,來向花將軍求親,還敢問別人?’

  鄭宗心頭一陣冷笑,哼道:“看來這位郎君是準備將木雁收回去了?”

  宇文郎聽到鄭宗的冷笑,整個人不由得一凜,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只是好奇怎麼又多了個女將軍……”

  糟了!

  有人要倒霉!

  吐羅大蠻和若干人不忍直視地捂住了眼睛。

  嘭!

  “啊啊啊啊啊啊!”

  咚咚咚咚。

  一陣慘叫過後,刻意打扮過的宇文郎君只覺得天旋地轉,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叫喚,就被人直接丟出了花家的台階之下,滾得全身都是痕跡。

  宇文郎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那位白髮的女將軍正站在台階之上,似笑非笑地俯視著渾身是泥土的自己。

  “就這三腳貓的功夫,哪裡來的自信?”

  狄葉飛傷害完他的肉/體,還要傷害他的心靈。

  “你連我一招也過不了,還想進門?”

  “你卑鄙,你這是偷襲!”

  狄葉飛顏色再好,這些權貴子弟也不是從沒有過見過女人的童子雞,被這般折辱,再多的好感也沒了,當下提起袖子,就要大/干/一場。

  “我們再來比劃比劃!”

  “花將軍騙人!”

  就在劍拔弩張之前,尖細的女人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不是說不收女兵嗎?這人哪裡來的!”

  “就是就是!連中年婦人都收了,為何不收我們這些年輕力壯的!”

  長得弱柳扶風,吹口氣似乎都能吹跑的苗條女郎昧著良心說著自己“力壯”,引起吐羅大蠻一陣悶笑。

  “中年婦人……”

  狄葉飛臉上青筋直冒,咬牙切齒地瞪視著她。

  “沒錯,就是說你!你什麼身份,居然讓花將軍為你開了後門?”那女郎氣呼呼地跺了跺腳。

  “別以為你長得高就能混過去,我手上功夫也不弱的!”

  “這些人都瘋了……”

  吐羅大蠻揉了揉眼,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一堆鶯鶯燕燕。

  “老子在軍中也算是一員猛將,怎麼就沒這麼多女人上門……”

  “因為你長得醜。”

  若干人涼涼開口。

  “火長難道長得漂亮?”

  吐羅大蠻反駁。

  “看過昨夜,你不覺得火長的女裝其實也能很……很……”

  若干人本來想用漂亮,結果發現用漂亮似乎不能形容,又找不到其他的詞兒,抓耳撓腮了半天。

  “很什麼?花將軍女裝很美嗎?”

  柔柔細細的聲音出現在若干人耳邊。

  “不但美,而且美的很有氣勢!我就沒見過那樣的女子……咦?”若干人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笑臉嚇得倒退三步,捂著心口大叫。

  “你是誰?”

  “你又是誰?”鵝蛋臉的漂亮少女嬉笑著開口,“我怎麼沒在花家見過你?你還沒說呢,花將軍女裝很美嗎?”

  “咦?真漂亮嗎?花將軍都不肯穿女裝給我們看呢!”

  “你們都是什麼人,為什麼能在花將軍身邊啊?”

  一群女子涌了上來,對著若干人和他身邊的吐羅大蠻左右夾擊,逼的兩人連連後退,大叫了起來。

  “狄葉飛,救命啊!”

  “狄葉飛,這裡有一群不講理的!”

  “你就是高車虎賁司馬狄葉飛?”尉遲燕左右看了看白髮的男人,不由得點點頭。“長得確實不錯,就是太像女人,連你這樣長相的都能在軍中從軍,我們為何不可?”

  “你殺的了人嗎?砍的了頭嗎?剝得了同袍的衣衫甲冑嗎?你能下手將同袍的斷肢殘臂砍掉嗎?”

  狄葉飛冷傲不屑地眼神向著尉遲燕she了過去。

  “你……”

  “你們根本都不知道上戰場意味著什麼……”狄葉飛橫掃過一群男男女女。“你們以為躲在親兵的保護下,在戰場猶如玩遊戲一般來回走上一圈,就是殺過敵了?沒經歷過真正的戰場,根本都不算是上過戰場……”

  他看著愣住的女郎們,指了指身邊的鄭宗。

  “他只是一介文官,原本也是長相俊秀、前途大好的年輕人,只因中了埋伏,便容貌盡毀,渾身遍體鱗傷。他在北涼出生入死,即使得勝回來,容貌也再不能回復,你們女子以容貌為天,可狠得下心來,接受這樣的結果?”

  鄭宗滿臉猙獰,確實讓許多女郎不敢靠近。他聽到狄葉飛如此說,立刻將自己的上衣往後扒了一點,露出自己後脖延伸向後背那一塊皮膚。

  整個肩背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扒掉了皮似的,全是艷紅的顏色,可怖的像是一個“剝皮人”,有幾個女郎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口直欲作嘔。

  幾個男人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臉色有些難看。

  吐羅大蠻長嘆一聲,怕狄葉飛將局面弄的太僵,接口勸說:“你們這樣將花將軍當做猴子一樣騷擾,其實是對她的一種褻瀆。火長雖然是個女人,但她是從小卒做起,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功勳。我們跟她在軍中那麼久,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是女人,你們可以想像她忍耐了多少。若是你們以女子身份入軍,旁人異樣的眼光就能看死你們……”

  “不必和他們解釋那麼多!”

  若干人挑了挑眉。

  “你們不是問我們是什麼人嗎?我不妨告訴你們,我們就是花木蘭昔日在軍中的同火,想要進府?”

  他抬手對著門前的石像一拍!

  啪!

  “先得把我們撂倒再說!”

  這下子,圍在門前的一干郎君和女郎們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底氣這麼足,原來竟是花木蘭之前的同火!

  男人們紛紛開始打量這些男人,尤其將目光集中在吐羅大蠻虬結的肌肉和那羅渾渾身冷冽的殺氣上面,女人們則是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狄葉飛的美貌和若干人的可愛,好奇他們這樣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人是怎麼能入軍殺敵的。

  唯有之前那個滿臉好奇的女郎左右打量了他們一眼,“原來你們是花將軍的同火啊?可是我們又不是來踢場子的,不過是想和花將軍做個朋友,也要先把你們打敗嗎?”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要想做朋友,當然得有共同的本事。”若干人叉手高傲地說道:“否則你們要我家火長跟你們聊什麼?怎麼穿衣打扮?怎麼描眉畫目?”

  “是這樣啊……”那女郎點了點頭。“那我就不湊熱鬧了,我還真只知道怎麼穿衣打扮,描眉畫目。我之前覺得花將軍的眉毛要修了,臉上皸裂的皮膚也該好好保養保養,還帶了家中的香脂來了呢,既然你們這麼說……”

  她眉眼無力地往下一搭。

  “看樣子我是白來一趟了……”

  她有些垂頭喪氣的往回走,卻發現天突然一黑。

  抬起頭來,面前站著的正是那位冷麵的白髮將軍。

  “你……”他對著她指了指大門,“帶著你的東西,進去。”

  “咦?”

  那女郎圓圓的杏眼睜的老大。

  “真的可以嗎?”

  “說起來,火長臉上的凍瘡老是發,一到冬天就癢,確實是該好好保養保養了……”那羅渾摸了摸下巴。

  “不然讓她進去?”

  “行!”

  “成!”

  圓眼圓臉的女郎當下歡天喜地地命侍女們提著箱子,三兩步進了大門,進去後還對外面不敢置信的男人們做了個鬼臉,昂著頭小跑走了。

  “為何她能進去?”

  尉遲燕皺眉。

  “她又沒有打敗你們!”

  “因為她注意到火長的臉上有舊瘡。”狄葉飛雙手抱臂而立,不耐煩地說:“你們想要見火長,只是好奇或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罷了,她卻想著能為火長做些什麼。你們這些人……”

  他輕抬眼皮。

  “……真讓人作嘔。”

  “你!”

  “你這……”

  乾的漂亮!

  鄭宗笑著也站了出去,對一干氣的要命的郎君們笑道:

  “你們來求親?就算是求親,也得先自報下家門吧?”

  他熟練的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又從腰間筆袋中取出筆,用口水舔了舔。“來來來,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裡,多大年紀,什麼本事……”

  鄭宗邊寫邊笑,心中卻打著其他的盤算。

  ‘老子就不信你們一點惡跡都沒有,回頭老子去打探打探,看看你們有沒有狎jì的、娶妾的、欺男霸女的,也好把你們的名聲‘宣傳’一番,等你們臭名遠揚之時,看你們可還有臉來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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