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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也沒想過要瞞他。

  “畢竟要相處好幾個月,想知道那位陛下的喜好和性情,通過這位寵臣是最容易的。我得先知道花木蘭的脾性才能謀取他的好感,當他對我產生憐惜,自然希望我的處境能好一點。”

  之前興平當然是這麼想的。

  可現在情況有變化,她又拿不到落胎的藥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法子先得到他的信任幫她掩飾才是重點。

  而能得到男人幫助的最好辦法……

  她咬了咬牙。

  不知道現在的身體還行不行。

  沮渠蒙遜一直盯著女兒的神色,見她表情還算正經,只能將信將疑地回她:“如果是這樣最好,但我勸你不要想著色/誘花木蘭,你不是他喜歡的那一種人。”

  他是斷袖。

  哪怕她脫光了站他面前,估計花木蘭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

  “你最好不要自取其辱,反倒失了身份。”

  沮渠蒙遜略帶警告地說道:“你是北涼身份尊貴的公主,前往魏國的路上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看到你。你長得太過惹禍,能低調就低調……”

  ‘我當然知道他不喜歡我這一種的。’興平公主心中腹誹,‘他喜歡溫柔小白花那一種嘛,真是倒霉。’

  似乎越文弱越有城府的越喜歡她這一種,而那些威武不凡個性正直的都像是老古董,非要她使勁渾身解數才能誘惑。

  雖然最後都能得手,可費得時間多不說,常常吃到肚裡的感覺也是糟糕透頂,無趣壞了。

  興平公主想起對那種人幾次為數不多的“誘惑”結果,不免有些失望。

  “我知道的。不過投其所好還是必要的,李使君那裡肯定會向著我,但他畢竟是主使,總要掩人耳目。”

  興平公主一板一眼地說道:“我會不經常露面,露面就要給花將軍留下深刻的印象。”

  “李使君那裡你別指望他了,他已經是廢了的一步棋。”沮渠蒙遜臉色鐵青地打斷了她的話。

  “你準備接下來怎麼做,要我幫你什麼?”

  “賑災。”

  興平公主高深莫測地吐出兩個字。

  “西邊遇見旱災,這件事花木蘭到了掩也掩蓋不住,不如大大方方的表現出父王的愛民如子,在花木蘭到了後火速賑災。我會帶領後宮的女人一起捐出脂粉錢和首飾,換成糧食送到西邊去。”

  她微微一笑。

  “到時候,我要讓他認為我是個心地純善、體貼多情的女人,這個也很容易,只要學三嫂的做派就行了。”

  沮渠牧犍的妻子是李敬愛,西涼武昭王之女,真正大有賢名的公主,可惜國破後被掠到西涼,被沮渠牧健得了便宜後只能下嫁。

  “幾位嫂嫂里她身份最高,做派最正,我多多向她討教如何做一個賢后,她必定不會推諉。”

  興平公主自己雖然做派不正,但對這位嫂嫂還算親近。

  沮渠蒙遜聽後大悅,“說的沒錯,瞞不如放,我涼國國庫豐盈,區區旱災絕不會影響大局,只要魏國人知道我們君臣一心,必定心有忌憚。你的法子不錯,只是你三嫂那裡……”

  他看了看興平公主。

  “你畢竟是待嫁之身,牧健又沒有回來,將她從敦煌召來,只怕……”李敬愛跟隨敦煌太守的丈夫在敦煌任職,要召回來必須要有合適的名義。

  否則公公把媳婦叫到宮裡,傳出去奇怪。

  “父王,三哥真的沒有回來嗎?”她好笑地眯了眯眼,“您就別瞞我了,宮中早就已經有風言風語,說三哥被大師們送回了宮中。”

  ‘還想瞞我,姐夫都已經說了。’

  她心中不屑的冷笑。

  ‘現在恐怕日日在大嫂那裡廝混呢。’

  “你就讓三哥和三嫂解解相思之苦吧。”

  那賤人想要獨霸宮中所有男人,她偏不讓她如意。

  沮渠蒙遜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加之對現在這個女兒是百依百順的時候,在斟酌一番之後,還是點了頭。

  “好吧,不過要以你的名義寫信去請。她確實是最適合上檯面的女人,送你出嫁也算合適。”

  派她的大嫂去,只怕虎賁軍里的將領都要得了便宜。

  老二的妻子做了比丘尼,當也派不上用場。

  興平得到想要的結果後盈盈下拜。

  “謝父王對女兒的厚愛。”

  “這怎麼算作厚愛,你為北涼犧牲,我們都欠了你許多,只要你日後想起北涼不會怨恨我們,就算我這個父親做的不壞了。”

  沮渠蒙遜慈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髮。

  饒是興平公主知道這番慈愛有大半恐怕都是裝出來的,此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睛,滿臉感動的說不敢。

  她真不覺得嫁到魏國去有什麼不好,若不是腹中……

  興平心中苦澀,卻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要賑災,要請你三嫂李氏,都要馬上動作起來了。北魏的使臣再過幾天恐怕就要到……”

  “陛下!陛下!使者來報,魏國的使臣離姑臧不過一百里了!”一個內官匆匆忙忙地在宮室外通報。

  “諸位大臣求見大王!”

  “什麼?為什麼這麼快?”

  “聽說李使君出事後,副使花木蘭加快了行軍速度。以前是有商隊跟著所以速度慢了,現在虎賁軍甩開了商隊,帶領使團急行軍,不過兩天就到了天梯山駐紮……”

  過了天梯山,便是姑臧城。

  “此人為何總是讓人屢屢意外。”

  沮渠蒙遜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來的也太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哪怕她脫光了站他面前,估計花木蘭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

  知道真相的眾人:(可惜)為什麼美女總是想對我們家將軍使美人計,不考慮考慮鮮嫩可口的我們?

  蓋吳:……你要實在不滿,我可以幫你們雕個(娃娃什麼的)……

  眾人:(驚恐)免了免了!

  ☆、第397章 色魂與授

  賀穆蘭來的當然快,國內在和北燕作戰,早日帶回興平公主安撫人心是最重要的,而且她知道東北那塊地打仗一定不能拖到冬天,否則只有凍死的份兒,她要及早趕回,能夠隨王伴駕是最好的。

  因為北涼比魏國還擔心發生戰爭,所以大軍一開到姑臧就算是徹底安全了,大軍在城南駐紮,由賀穆蘭率領虎賁軍一千精銳和北魏使團一起進入姑臧城。

  到達姑臧城以後才知道這座城有多麼巨大,從天梯山上融化的雪水環繞著外城形成了一道護城河,城牆高大堅固,甚至比平城的城牆看起來還要牢靠。

  這麼一比較之下,賀穆蘭簡直為拓跋燾掬一把淚,先不說統萬城,就連姑臧的城池都這麼堅固,真要硬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當初統萬城一戰是張淵棄車保帥才開的城門,否則以赫連定的囑咐赫連昌哪怕守上三年也不成問題,這座姑臧城也是,有水源,有高牆,一旦堅壁清野,少不得大軍要渴死在城外。

  “我終於回來了……”源破羌看著高大的姑臧城,竟忍不住淚眼盈眶,“父王,母后,我回來了……”

  姑臧原本是南涼的都城,沮渠蒙遜攻打南涼後奪取了南涼的國都姑臧,使得南涼的國力大幅度減弱,最終被西秦所滅。

  滅了南涼的,卻是源破羌的姐夫,曾經被他的父親好心保護的西秦質子。這個少年從小養尊處優,卻幾年之間天翻地覆,國破家亡。

  故國不在,獨留姑臧,原名禿髮破羌的他連姓氏都沒有保全,怎能不淚眼漣漣,心生痛悔?

  賀穆蘭知道源破羌心裡難受,他七歲之前都在姑臧度過,七歲時姑臧城破遷了樂都,對於很多人來說,出生的地方才是故鄉,是以源破羌如此失態也是正常的。

  “日後陛下西征,說不定你可以常駐姑臧……”

  按照拓跋燾的性格,讓他以後鎮守姑臧的可能性很大。

  賀穆蘭的安慰果然安慰到了點子上,源破羌經歷的事情也多,絕不是毛頭小子,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的失態。

  他在沮渠蒙遜沒來之前先擦乾了眼淚,對著賀穆蘭介紹著:“姑臧城被加固加高了,以前護城河也沒有這麼寬。當年我們姑臧要有這樣的堅固程度,就不至於被沮渠蒙遜破城了。”

  賀穆蘭聽到源破羌這麼說,才明白為何拓跋燾一定要讓她和源破羌一起來北涼,因為一到姑臧,幾乎就等於到了源破羌的大本營。

  她仔細看著護城河的寬度以及城牆的角度,說:“靠天梯山的雪水融化才能形成這條河,冬天是不是護城河就幹了?”

  “不見得干,不過一定會上凍,這裡夜間極冷……”

  兩人正在嘀咕間,忽聽得鑼鼓聲起,絲竹皆響,伴隨著佛號聲聲,一大群僧侶竟步出城外迎接眾人。

  北魏人許多都信佛,而北涼僧侶的地步高崇的不可思議,此時有許多大和尚親自來迎接,魏國使臣們一個個雙手合十,微微躬身接受對方的祝福。

  沮渠蒙遜就這麼在僧侶們的身後率領著文武百官迎出城外,迎接魏國使臣。

  他之前已經自請歸降魏國,現在便是以藩屬之禮迎接上國使節,源破羌與沮渠蒙遜有國讎,賀穆蘭是持節而來的使者代表著拓跋燾,兩人都沒有下馬,就在馬上接受了北涼朝臣的禮節。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已經六十有餘的沮渠蒙遜穿著金黃色的袍冠,在馬下對著主副二使微微微笑:“歡迎你們來姑臧,帶來和平的使者們……”

  他一一和北魏的使臣送上祝福,親自於他們寒暄,毫無倨傲之色,待到了源破羌面前時,他忍不住愣了愣,笑容也有些微僵。

  “敢問,您是禿髮虎台的?”

  源破羌微微揚起下巴,輕點了一下:“那是我大兄。”

  沮渠蒙遜心中微嘆,臉上卻擺出感慨的表情:“將軍五官肖似當年的虎台太子,不過你卻比你大兄身材要魁梧多了。禿髮兄在天有靈,應該會慶幸後繼有人吧。”

  沮渠蒙遜當年雖然破了姑臧,有奪城之仇,卻沒有殺了禿髮家任何一個人,源破羌的兄弟姐妹是被當年身為他姐夫的西秦國主所掠,最後父親死於源破羌姐夫的鴆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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