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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提根本不和他們客氣,立刻帶著心腹疾奔山下,沒有片刻功夫,那群死士的慘叫聲就傳了出來。

  吳提不敢回頭,一個勁的朝著隱秘的地方走,慌不擇路直下,直接滾下山坡,全靠幾個親衛死死拉住,才沒有釀成大禍。

  此時這裡已經可以看見糙原,剩下的大多是弓箭手,一群人驚慌失措的下了山,徑直往西奔逃。

  可是茫茫大糙原,沒有馬,怎麼可能跑的過鮮卑的騎兵?吳提想了想,一咬牙吩咐幾個心腹去找人接應,帶著一群部下並沒有走遠,反倒在山腳下找了個地方隱藏了起來,只等著鮮卑人離開,或許還有逃命的機會。

  拓跋燾在山上聽到山下一片混亂,心中正覺得奇怪,西邊就衝上了一支隊伍,定睛一看,為首之人打著右軍的旗號,再看那個將軍,正是自己派去右軍的丘林莫震。

  拓跋燾心中大喜,知道此番危機已經是解了,立刻率領眾人出山。

  王駕出行,號角一片,間或迎接客人的鹿笛響起一片,無論山上山下人人歡欣鼓舞,賀穆蘭還未到涿邪山附近,就已經聽到了那片響聲。

  “看樣子,危機像是解了?”

  賀穆蘭有些錯愕。

  這比花木蘭那世也要來的容易的多了吧?

  上一世可沒這麼順利!

  “將軍,前方有幾個蠕蠕人在往西邊狂奔……”一個斥候駕馬回來。

  大軍出動,斥候先行十里是慣例,他們眼看就在涿邪山附近了,斥候也不由得放鬆,待看到幾個蠕蠕在往西邊奔跑,只派出一個斥候跟著他們,另一個飛馬回來稟報。

  “如今涿邪山之圍已解,找到蠕蠕隱藏起來的王帳行蹤才是最重要的。”賀穆蘭心中想到。

  “那幾個蠕蠕必定是山上逃下來的敗軍,若是一路尾隨……”

  賀穆蘭心中有了主意,立刻一邊吩咐幾個虎賁騎前往涿邪山,報告拓跋燾他們的發現,一邊命令全軍更換替馬,蓄養馬力,只讓訓練有素的斥侯們繼續悄悄尾隨那些蠕蠕的逃兵,去尋找他們大部的行蹤。

  此時虎賁軍人人都知道救駕之功也許是沒有了,可馬上就要釣到大魚了,不必救駕要差,而且破敵得到的功勞和戰利品更大,於是一群人立刻下馬休息,就地穿戴鎧甲和武器,整個虎賁軍都激動了起來。

  狄葉飛身後的高車人不懂鮮卑人為什麼停了下來,狄葉飛看了眼賀穆蘭,輕聲解釋道:

  “鮮卑人鳴起鹿笛一般都是發生了好事,涿邪山上鹿鳴一片,所以我們的陛下應該是安全了。將軍想要將敵人一網打盡,所以我們要提早做好準備……”

  斛律蒙等人立刻露出敬佩的神情,對著已經翻身下馬更換鎧甲的賀穆蘭讚嘆不已。

  “這將軍怎麼這麼聰明呢?”

  “就是,還是當將軍的都這麼聰明?”

  ‘是啊……’

  狄葉飛閉了閉眼。

  剛剛聽到鹿鳴聲時,他首先湧上心頭的不是慶幸,而是不甘和遺憾。

  可火長,卻是當機立斷去尋找對方大部的行蹤,毫不留戀救駕之功。

  無論是膽量、機變還是器量……

  他都和火長差的遠啊。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無論是膽量、機變還是器量……

  他都和火長差的遠啊。

  那羅渾:……你怎麼知道火長的“器量”,你們比過了?

  素和君:巨物木蘭的名聲,可不是蓋的。

  花生:……嗚嗚嗚主人你別拋下我,我……咦?比“器量”?(驚恐臉)

  ☆、第240章 大展雄風

  右軍也許不是最厲害的,但右軍的斥候卻是公認的機警過人,所以沒有多久,就有消息傳來,兩個瘸腿的柔然人先是找到了一群埋伏的騎兵,然後那群埋伏的騎兵一支去了涿邪山,一支繼續往西行了。

  賀穆蘭略微想了想,就推斷出涿邪山估計還留下了賊首,而西邊,則是柔然殘存勢力的位置。

  她快速的和虎賁騎的將軍們議論了這件事,幾乎所有的將軍都對返回涿邪山沒有什麼興趣。

  因為無論賊首是誰,在涿邪山上,只要抓到對方,功績都歸於皇帝。

  皇帝在涿邪山,哪怕為了皇帝的安全,涿邪山也會被徹底搜一遍。那個人不可能逃得出去,哪怕千軍萬馬來接也一樣。

  魏國的軍戶都是直奔著軍功去的,軍功就是一切,誰也不想為別人做嫁衣。

  這便是賀穆蘭的尷尬之處,她帶兵時日尚短,只不過是因為右軍出聲,名頭又極大,否則這麼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沒個兩三年的壓服是不可能完全服眾的。平日裡都是大勝自然看不出來,一到這種時候,就有些指揮不動了。

  還好,賀穆蘭的隊伍里有一支完全不必在意軍功的隊伍。

  狄葉飛帶著的高車人,並非軍戶,是無所謂做什麼的。而且狄葉飛一心想要在皇帝面前做出一番大事來,證明高車人並非只能做工匠之流,此時看到賀穆蘭為難,立刻站了出來。

  “花將軍,那支騎兵不過幾百人,我帶著高車勇士去追趕吧。”

  狄葉飛在馬上行禮。

  “末將請命去抓那賊首!”

  “你的人是不是少了點?”

  賀穆蘭知道山間應該還藏著一些人,加上這些騎兵……

  “對方倉皇派出救兵,應該士氣正低,又是在我們大軍紮營的山下,幾百人已經足夠了。”狄葉飛自信地一笑:“若是實在不敵,哪怕吼一嗓子,涿邪山也能湧出千軍萬馬,那賊首有何難擒?”

  “好,你既然有如此自信,此事便交予你,萬事小心。”

  賀穆蘭聽著有理,點了點頭。

  “其餘眾人,跟我追擊西邊的騎兵,不許靠近,直到發現敵方大營!”

  蒙古糙原這地方,四周寬廣一片,若不是有山川河流作為標誌物,千里茫茫根本就不識方向,大檀紮營的地方一定是隱蔽但開闊的地方,否則不利於騎兵驅馳,也沒有辦法放牧。

  一路上,斥候不停的來回回報那支騎兵的行蹤,賀穆蘭等人也從一開始的興奮到後來的疲倦到最後的疑惑不解……

  這是在西南而非西邊,誰能想到柔然人會往西南跑?

  正常人都會往西北逃竄才是啊!

  行了不過兩個多時辰的時間,他們終於發現了那一片柔然大營。

  正中一座皮室大帳華麗無比,帳頂被塗成金色,在遊牧民族心目里,金色是十分神聖的顏色,能用金色的皮室大帳,裡面住的是誰,顯而易見。

  可圍著皮室大帳的帳篷足足有十幾層,黑壓壓的帳篷壓的虎賁軍一行人心頭都沉甸甸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麼多營帳,沖是一定沖不破的,發起夜襲也不切實際,沒看到還有那麼多沒住在營帳里的柔然騎兵在巡邏嗎?

  可要是硬碰硬,這幾千虎賁騎,還真不一定能打的下這處王帳。就算打的下,死傷也會慘重至極。

  每一個事實都告訴他們最好牢牢盯住這裡,等候大軍到來再發動攻擊,可每個人都不甘心到手的功勞就這樣飛了,只能死死地盯著那邊。

  “可惡,那些高車人要是不跑就好了!”

  一個虎賁騎士罵了出來。“若是他們不跑,現在我們就有兩萬騎兵,怎麼也踏破那處王帳了!”

  “人家家小都不知如何,不願和我們一起打仗也是正常的。換成我,我也沒心思去打仗……”一位年紀較大的虎賁騎兵替高車人說了句話。“不過將軍,你向來足智多謀,現在一定有辦法是不是?”

  說完,他用期盼的眼神看向賀穆蘭,就好像這樣她馬上又會行出什麼妙計一般……

  賀穆蘭的“智將”之名是足智多謀的崔浩都誇過的。更難得的是,她的武力值也驚人的很。

  若不是她出身實在不好,哪個貴族家裡有了這麼一個子弟,瞬間就能帶領家族成為皇帝身邊的望族。

  即使賀穆蘭現在只是個普通的鮮卑軍戶,還有漢人的血脈,此一役後,她的家族也會因此水漲船高,至少家中男子從此在軍中不會再有任何波折了。

  幾千雙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她,希望她能出什麼主意,把這裡給吃下來,可賀穆蘭自己心裡清楚,有些仗是可以依靠地形、人心等等因素因勢利導出奇制勝的,而有些仗,只能靠硬碰硬。

  這便是以正合,以奇勝的道理。

  沒有哪一個將軍能一直靠奇計致勝,一生之中,更多的仗是堂堂正正的擺下大軍打下來的,最多有一兩場勝得特別漂亮罷了。

  賀穆蘭心中苦笑一聲,前世花木蘭連斬七大將,那是因為那些人都是拼命朝著拓跋燾去的,若是目標是她,早就死的不能死了,這一世還想再破……

  “花將軍,我倒是有一策,就是極險,不知道你敢不敢試一試!”

  素和君卻突然駕馬上前,開口說道。

  “若是此計能成,也許踏破此處王帳便在頃刻之間,只是對於將軍來說,實在是險之又險……”

  賀穆蘭知道素和君素來足智多謀,但喜歡用險招。和賀穆蘭喜歡因勢利導不同,素和君向來喜歡玩弄人心。

  前世花木蘭能夠生擒鬼方,便是因為素和君用一千士卒做餌,雖然傷亡極大,可是所滅之人數,又何止十倍?

  “你有何計?說來聽聽。”

  賀穆蘭下了馬,席地而坐。

  “諸位也來聽聽。”

  素和君笑了笑,跪坐於地,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隨著他越說越快,旁邊幾位將軍臉色越變越怪,待說到後來,阿單志奇直接開口叫道:“這不可能!這樣太冒險了!我寧願等著陛下的大軍趕到!”

  “涿邪山的柔然人已經進了王帳,他們沒有抓住大可汗,此時必然是要撤退,若是他們再次西遁,誰能找的到他們?就憑我們這些人,連追趕的都來不及!”

  素和君搖了搖頭,“雖是險招,但人人都知道花將軍的武藝過人,若是真能……”

  “我也覺得不合適。”

  虎賁軍一位副將說道:“若是對方根本不在乎這些,一言不合直接下殺手,到時候花將軍陷於千軍萬馬之間,如何能夠援救?”

  虎賁軍雖然貪功,但也知道能遇見花木蘭這樣豁達且潛力無限的主將是很難得的,這個計策等於把成敗全繫於花木蘭一人之身,這位副將權衡了下利弊,覺得有些為了功勞賣了主將的意思,遂不願意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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