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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現在中了這藥,怎麼接見使者啊?

  阿單志奇,做的好!

  賀穆蘭羞憤地睜開眼,發現狄葉飛也是愣了愣,大概是察覺自己這個樣子被人看見還不知道要說什麼,立刻開始快速的穿起自己的褲子。

  “哪一位使者?現在不是天都黑了嗎?”

  趁夜來訪,難不成是那閭毗送解藥來了?

  “他姓素和,是位白鷺官。”

  這也是阿單志奇為什麼不得不這個時候來稟報的原因。

  白鷺官在鮮卑人的心目中地位是不同的,他們即是皇帝的眼線,也是最好的情報官。能讓白鷺官穿越前線來到這裡,必定是有什麼大事。

  賀穆蘭心中一緊,馬上意識到應該是素和君到了。

  這一位在前世的這個時候,應該是在柔然刺探了軍情,得知了柔然王帳空虛的消息,然後拓跋燾傳令三軍發起總攻,驚得大檀燒毀整片王庭,沒留下任何輜重糧糙,然後倉皇西逃的。

  如今素和君來了這裡,難不成發生了什麼大事?

  賀穆蘭被狄葉飛這麼一驚嚇,全身更是脫力,但她知道素和君的事情不能怠慢,便開口吩咐:

  “請素和君過來,在路上你可以把我中藥的事情稍微對他提一提。我現在衣冠不整不宜見客,但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我這就去!”

  吐羅大蠻幾人魚貫而入,幫著賀穆蘭整理衣衫,普氏兄弟還隨口問了問賀穆蘭要不要洗個手,把她又膈應了一下。

  狄葉飛自覺今日已經做了極為瘋狂之事,默不作聲地退到眾人之後,跪坐在角落裡,只有那羅渾疑惑地看了他的腰帶一眼,又立刻轉過視線。

  賀穆蘭被眾人拾掇一翻,身上的酸脹燥熱也褪去了一些,這才勉力坐在案後,等著素和君進帳。

  沒一會兒,滿臉笑意的素和君跟著阿單志奇走了進來,待看到賀穆蘭滿臉酡紅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主上別來無恙……啊不,主上別來有恙,一切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從今天開始一更,直到下個星期一我出差回來,請見諒,希望回來不要看到自己訂閱掉成渣了……

  小劇場:

  火長中x藥了!

  胡力渾:快跑!火長飢不擇食!

  那羅渾:唔,我想留下來看看他的囧態。

  阿單志奇:好可憐,沒有女人還遇見這種事……

  吐羅大蠻:相信我,女人和男人一樣!

  狄葉飛:……我來教你,你莫害羞!

  若干人:放下那個火長,讓我來!

  赫連明珠:放下那個若干人,讓我來!

  ☆、第231章 柔然的噩夢

  素和君從柔然王庭一離開,就一直跟在閭毗的身後,自然也就來到了金山南麓。

  他名義上是柔然某部落主的兒子,來王庭進貢牛羊的,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要離開王庭回部落也是正常。

  如今柔然各路都有白鷺官,每日裡信息不斷,東線連連告捷,西線的長孫翰大軍也已經直奔王庭而去,這結局幾乎可以預料,素和君此人向來喜歡看熱鬧,對已經註定的事情卻沒什麼興趣,索性便來了金山南麓。

  當初力勸拓跋延派出高車士卒充當使者的正是素和君,這讓他對高車人的在意只在狄葉飛之上,所以便更加關注高車人的事情。

  因為狄葉飛和黑山信息不通的原因,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狄葉飛在柔然發生的事情,但素和君在閭毗那裡聽了一些微末,便大致推斷出狄葉飛做了什麼,在心中讚嘆狄葉飛的機智和決斷之時,也不免為他的大膽而咋舌。

  自古以來,行“美人計”的女人下場都不太好,就算是西施有范蠡最後娶了回去,那到底算不算好的結局也很難說。

  更別說狄葉飛是個男人,並不是女人了。

  相比較之下,閭毗命運多舛,性格堅韌,相比於現在的左賢王吳提,其實是個更加棘手的人物。當初閭毗和魏國結盟,每次傳遞情報都總是留有不詳之處,更顯其狡猾,所以拓跋燾和素和君都一直防範著他反咬一口。

  如今閭毗鋪開大軍,直逼金山的高車人,素和君又驚又俱,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是真的情根深種,衝著狄葉飛去的,還以為他終於露出了外表掩飾之下的狼子野心,想要吞下高車部族。

  好在沒有打起來,兩方只是擺開陣勢,互派使者,直到後來閭毗入了虎賁軍中,也是好生生的離開了,沒鬧出什麼矛盾。

  素和君在賀穆蘭身邊做過一段時間的侍從,自然是知道她不愛惹事。她既然知道閭毗的身份,不起刀兵也是正常的。

  所以等待天晚了以後,兩方都沒有注意到他,他就帶著幾個白鷺官,大搖大擺的來了虎賁軍中,求見花木蘭。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閭毗不是什麼都沒做,而是做的事情太令人無語,已經到了無法理解的地步。

  下藥?

  還是那種藥?

  素和君憋笑憋的肚子都要炸了。

  若回去說給陛下聽,陛下必定待這右賢王極為“和藹”,這麼倒霉的傢伙,不和藹點都對不起他啊!

  “你原來是白鷺官。在我身邊做侍從,真是委屈你了。”賀穆蘭明明一點都吃驚,還要逼自己做出驚訝的樣子來,“我還以為素和君你去了別處,想不到竟是來了柔然,不知此番來訪,又有何意?”

  她身上藥效未過,說話也沒有平日裡有力,素和君一聽她的聲音,頓時忍不住又笑:“啊……看來今天我來的不是時候……噗……我要知道……噗……我是來傳信的……”

  賀穆蘭身邊一行人看著笑的像是瘋子一樣的素和君,直到把對方看到不自在,這才搓了搓鼻子。

  “閭毗的事先不要管了。我從柔然王帳而來,帶來一個消息,柔然可汗大檀身體不行了,恐怕活不了幾日……”

  素和君努力讓自己不要顯出笑意。

  “大檀一死,柔然肯定全境潰敗,陛下要您收攏高車族人,從西路截殺潰散的柔然人,便宜行事。”

  柔然以西是涼國和吐谷渾,再往西還可以通往西域諸國。柔然南邊是魏國和夏國,東邊是庫莫奚和北燕,都不利於逃跑,只能往北或者往西。

  這實在是不折不扣的重任。

  “我明日就整軍,準備行軍所用的乾糧和輜重。”賀穆蘭皺了皺眉,“如今難道不該是去進攻王帳嗎?”

  “王帳已經被大軍圍困,就算你們現在飛過去,應該也已經被破了。”素和君看著諸多一臉戰意的將軍,“大檀凶多吉少,這閭毗還不知道是什麼態度。西部諸多部落都是他的領地,此時我們兩方還有盟約,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言下之意,想要清剿西邊的部落作為戰功不行,除非和閭毗徹底撕破臉。

  賀穆蘭原本就沒有去收拾那些牧民的意思,聽到素和君的話,點了點頭:“我會‘便宜行事’的,代我向陛下問安。”

  素和君原本來這裡就是準備順道去地弗池大營,他在東西兩邊傳遞消息,自然有許多戰報要和兩邊溝通,賀穆蘭拉著素和君不給他走,硬是讓他把東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東線的大軍行軍十分容易,一路勢如破竹,踏破柔然部落,俘虜牛羊馬匹人口無數,只有一兩次遇見小規模的抵抗,見不能敵後,都紛紛向著王庭去了。

  柔然的王帳是可以活動的,一年四季的地方皆不相同。柔然有十二位大將,大多是奴隸主和部落主出身,由他們帶著兵馬保護王庭,至少可以保證一段時間內王庭不被攻陷。

  魏國人造成的聲勢太過浩大,以至於柔然人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以為四處都是魏人,所以四下逃竄,根本組織不起什麼有效的抵抗,而一些牧民認為王庭至少應該是安全的,就往王庭的方向逃跑。

  東線的黑山中軍和羽林軍跟著那些逃跑的牧民很快就知道了王庭所在之處,拓跋燾率領大軍前往陰山,又派出騎兵縱深穿/插於柔然境內,切斷柔然四方部落主前來救援的道路,使得王庭變為孤地,勝負就在頃刻之間。

  “所以我才說閭毗之事暫時放下。”素和君心中已經知道閭毗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了,因為此時便是他起了別的心思,也不可能力挽狂瀾,拯救柔然於傾覆之間。

  “高車這一支奇兵用的好了,北面還有戰事。”

  素和君是使者,卻不是她的上司,賀穆蘭在他那弄清楚了現在的局勢,身體已經疲憊至極,便請了他回去,自己想要好好休息。

  素和君知道一般被人下了這種藥,憑藉自己的意志力扛過去是很辛苦的,如今大戰在即,他也不願賀穆蘭有什麼不妥,便非常和順的去了她安排的地方休息。

  只是這一夜對許多人來說,實在是難眠之夜……

  ***

  “那邊有什麼情況沒有?”閭毗在帳中焦躁的走來走去,“難道藥沒有效果了?如果有效,那邊怎麼一個來興師問罪的都沒有?”

  “主人,您這樣一直走來走去到底是為了什麼?什麼興師問罪?”一個隨從聽了他的話後滿頭霧水,“我們是要和那些鮮卑人開打嗎?”

  “我只是去摸摸他們的虛實,不打。”

  閭毗搖了搖頭。

  他的部隊,要留在大檀最慌亂、最恐懼、最害怕的時候去迎接他,在給了他所有希望之後,再狠狠地摧毀它。

  只有這樣,方才能平息他父親斛律的在天之靈。

  被驅逐出柔然之後,得知叛兵已經被平反,高高興興帶著借兵踏上回國的父親,當年應該也是這樣滿懷著希望的吧?

  可是等來的卻是什麼?

  北燕王和大檀聯手使出的一場殺戮……

  大檀以為自己做的不留痕跡,卻小看了他母親在柔然和北燕廣闊的人脈,這樣的事情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他的母親。

  從很久以前,他就在等著這一刻。等著大檀為自己的汗位陪葬,他的子孫為了汗位自相殘殺的這一刻。

  在這之前,他要隱忍,要擴充自己的實力,要……

  要留下後嗣才是吧?

  閭毗一想到自己的藥,頓時心塞,連幻想著自己大仇得報的快/感都減弱了那麼幾分。

  這藥還是陽先生的珍藏,想不到卻用在……

  金山那邊應該沒有了女人,就不知道他到底怎麼紓解。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個有特殊癖好的,想來今夜註定一夜無眠,痛苦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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