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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去速回,等會就會明白了。”

  賀穆蘭輕笑,“我們時間有限,高車約定之日沒幾天了,不可再多做盤桓。”

  “誒?好!好!”

  阿單志奇和那羅渾先是一愣,然後露出喜意,飛奔去喚人了。

  一個時辰後。

  “花將軍,您說的是真的?陛下讓我們直接領著高車部族便宜行事?”一位游擊將軍露出快要暈過去的表情。

  “高車部族如今有多少人?一萬?兩萬?”

  賀穆蘭笑了笑,收起剛剛宣讀過的手諭。她已經傳遞給所有將軍看過,這手諭其實是下給高車人的,只是賀穆蘭暫時代為保管,內容自然是真的,寫的內容大致是請高車部族能夠協助持有手諭的將軍行事,事後一定按功行賞。

  至於一個“便宜行事”,能做的實在太多了。

  “西部和北部的敕勒一族有十萬部落,如今歸順我們的雖不清楚,但粗略計算,僅僅狄氏部族就有可以作戰的青壯一萬多人。若是我們派去的使者能說動護骨氏、袁紇氏和斛律氏,四五萬人應該是有的。”

  東部敕勒獨立了出來,柔然對它的控制不是很強,西部和北部的敕勒人淪為了奴族,被稱為“高車”,但即使如此,人數也是十分可怕。

  賀穆蘭傲然一笑。

  “有這麼多的人馬,更何況還有沿途的高車部族做補給,柔然哪裡我們不能去得……”

  她見其他將軍興奮狂熱之態更盛,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面上卻表現的更是自信。

  “諸位,若是能夠快速行軍,早日解決了高車人的疑慮……”

  她掃視過虎賁軍所有的將領,看著他們充滿憧憬的表情,吐出了他們最想聽到的話語。

  “那更大的功勞和勝利,就會等著我們去取。”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士兵甲:看看看,馬屁精回來了!

  陳節:(不屑)哼,你們不會刷好感度就不要嫉妒我,我這絕技可是跟原來黑營的新兵學的,聽說咱們家將軍什麼都不好,就是愛吃!

  右軍大比的眾位賄賂男默默點頭。

  賀穆蘭:(阿嚏!)……又是誰在壞我名聲?

  ☆、第220章 成人之美

  高車血洗之日,還是有兩個人逃過了一劫。

  他們都是被派去斛律氏的那位使者的奴隸,因為事發時正在做著賤役,沒有被人注意,而偷偷的逃過一劫。

  按照柔然的規矩,主人戰死,奴隸卻活著的話,奴隸也要一同殉葬,所以這兩個奴隸不敢再回主人所在的部落,開始在曠野間流浪。

  在曠野間流浪的奴隸被西邊的部落主發現,因為身上有柔然王子的烙印,他們不敢留下,便被送了回去,所以這件事雖然被隱藏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還是被所有人知道了。

  高車的反叛,震驚了所有柔然的部族豪酋和宗室官員,高車是非常重要的附屬族,被柔然最有權勢的那幾個人瓜分,成為他們的附庸。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高車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出了這種事,足以讓肺疾又犯了的大檀重新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大檀的肺疾是當年被拓跋燾的羽箭she傷後留下的後遺症,每到季節變換之時總會發作一番。現在他很少親征,春夏這樣的好時節也一定留在王庭養病,防止秋天沒養好身子一命嗚呼。

  最近一段時間他幾個兒子的蠢蠢欲動自然有傳入他的耳里,但他掌握著柔然絕大部分的兵馬,就算幾個兒子再怎麼鬧也翻不出多大風浪來,所以便沒有太多干涉。

  糙原民族的慣例,只有最強的那一個才能當上可汗。即使吳提是可敦之子,又是長子,可他其他的孩子生了也不是為了讓他們當奴隸的,吳提若是不強,隨時就要做好被趕下來的準備。

  更何況他清楚自己的兒子,像吳提這樣能屈能伸之人,絕不會因為一次失利就徹底失去自己的優勢。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只是一次大意,便弄出了足以讓他頭疼欲裂的壞消息!

  “說!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使者出現在金山會盟的高車人里,又為什麼會讓高車人情願冒著族滅的危險也要殺了所有的使者!你們到底在我養病的時候做了什麼!”

  幾個派出使者到高車部族的王子們都嚇得不敢出聲,吳提臉色難看,也是不發一言。兩個奴隸已經被抽的滿身是傷,只敢五體投地在地上哆嗦。

  大檀越看著他們,心中煩躁之氣就越盛,加之他舊疾復發的越來越頻繁,對北魏的戰鬥也是敗多勝少以後,聲威漸漸滑落,讓他更是心中敏感。

  幾番刺激之下,大檀拔出隨侍的佩刀,蹲下身子架在其中一位奴隸的後頸上,唾了他一口後大罵:“說!不說砍了你的頭做酒器!”

  那奴隸知道怎麼都是死,他的主人又和吳提有仇,如今做的好一些,說不定他的王子能看在他最後的舉動上饒過他的家人,所以顫抖著回答:“大……大……可汗,是……是吳提王子手下的洛汗莫將軍想要糟蹋狄氏的一個女人,結果被那女人殺了,狄氏見沒辦法善終了,所以把吳提王子派去狄氏的所有的使者都殺了。”

  “狄氏和幾個部族交好,那幾個部族見了,便也就紛紛開始追殺使者,殺人滅口……”

  這奴隸越說道後來語氣越是鎮靜,顯然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我們正在伺候大人們的馬,聽到營地里有砍殺聲,便騎著馬跑了……”

  大檀臉色鐵青,刀刃又往下送了幾分。

  “不過是一個女人,要了就要了!便是要高車一百個、一千個女人,又有什麼!是狄主兵的女兒還是狄主食的女兒?值得狄氏這麼做?”

  “我……我不知道。”

  他只是個伺候馬的奴隸,又不是每個馬奴都能做鬼方將軍那樣的大人物,誰會知道被誰殺了?

  “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活著做什麼!”大檀鬚髮戟張,手上一個用力,那奴隸的腦袋就咕嚕嚕的滾了下來,滾落到一位王子腳邊。

  那王子嚇得連退幾步,還是他身邊的侍者把那頭顱給踢了走。

  閭毗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的使者從高車回返後,原原本本的就把高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主人。只不過在他的版本中,狄葉飛是為了向“右賢王”表現高車人的誠意,所以才殺了所有的使者,表明高車人的態度。

  閭毗知道“花木蘭”以身犯險是為了能幫到他以後,感動的無以復加。

  他只覺得“花木蘭”一人已經抵過了他麾下的千軍萬馬,只不過以一介女子之身能做到整個高車聽從她的意思,無論是決斷、權謀還是智慧,當世都絕無幾個女子能夠媲美。

  啪!

  一聲鞭響,大檀狠狠地抽了吳提一記,正中他的右肩。這一抽也引發了自己的肺疾,在急促的喘氣和咳嗽聲後,大檀指著吳提,瞪著眼睛連連唾罵,帳子的王子幸災樂禍的看著吳提,好似死的都不是他們的使者一般。

  “汗王,左賢王的人馬損失巨大,又丟了鬼方將軍和匹黎先王叔兩位要臣,想要派人去高車補充人馬和牛羊是正常的。洛汗莫雖然好女色,但以他的地位,無論是要高車多美的女人,斷沒有被拒絕的道理。這其中雖有左賢王的責任,卻不完全是他的責任。”

  閭毗明面上是站在吳提這邊的,所以即使想咬死派去洛汗莫的吳提,也只能替他求情。

  “只是其他幾位王子一沒有損失兵馬,二沒有要征戰的理由,在這個時候紛紛派使者去高車,實在是奇怪。”

  閭毗暗指幾位王子意圖趁大檀生病謀劃不軌之事,頓時讓幾位王子變了臉色,怒目道:“右賢王,我們一向敬重你,可你怎麼能血口噴人呢?我們都是見了左賢王派去高車使者,這才也跟著派去的。若說其他我們還能承認,你這暗指之意我們卻無法接受!”

  “就是!我們也是為了自保!”

  柔然王位的競爭太過激烈,而且大檀還是在這麼一種日薄西山的情況下,幾位王子爭奪王位無妨,但爭奪王位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汗父可能隨時會掛,任何一位君主都不能容忍。

  大檀表情難看地盯著王帳內一群已經成年的兒子,胸口不停起伏,顯然情緒已經激動到一種地步,只不過沒有發作而已。

  一旁的閭毗見了大檀此時的表情,已經他的兒子們那滿是恐懼、不安,還隱隱帶著一些仇恨的眼神,心中頓時大為快意。

  恨吧!生氣吧!怨懟吧!

  只有這樣,才能撫平他心中的不甘和憎惡!

  “我們尊敬的大可汗,如今我雖是左賢王,可已經沒有了左賢王的威嚴。若是您想要懲罰我,我作為兒子,絕不會怨恨。”吳提向著父親跪下,首先示弱,“還請您不要氣壞了身子。”

  大檀捂著胸口,在虎皮和狼頭堆成的王座上坐了下來,丟掉手中的皮鞭。

  “你們都起來吧,現在要想的,是怎麼讓這些高車人知道背棄主子有什麼下場。高車人地位重要,此事是奇恥大辱,不能姑息!”

  大檀掃過眾多王子,見所有人都躍躍欲試,想要去教訓“高車”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冷笑。

  所有人都知道高車人善於工匠、經營之法,“教訓”高車,無異於是一次壯大自己的機會。

  閭毗說的沒錯,吳提雖然派人去了高車,但他在魏國丟了上萬人,心腹大將和一直照顧他的季父都被擄了去,按照鬼方和魏人的仇恨,這兩人應該是凶多吉少。

  再加上這幾年他身體不好,自己這個兒子卻越來越強大,此次吳提遭挫,他是有意不伸出援手,看著其他幾個兒子對他的左賢王之位發動攻勢。

  這一切,都是為了挫挫他最近有些出格的舉動,也是警告。

  至於他去找高車人,這也是正常。他的部族裡高車人最富庶,正如閭毗所說,自己的族人和妻族母族的族人如今都在放牧,讓他們放棄牧場和牛羊來加入他的左帳軍中是很困難的,而且召入軍中今年冬天就有許多牛羊要餓死。

  但奴隸不一樣,徵召附屬部落就沒有這些後顧之憂。

  大檀左思右想,又有閭毗在一旁求情,便沒有問他的罪,只是開口準備叫他帶兵去平叛。

  “汗王,汗王,南邊有消息傳過來!”

  一個柔然官員打扮的貴人衝進王帳,直接一下子撲倒在大檀的腳下。

  “拓跋鮮卑北伐了!汗王,他們北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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