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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剛到左軍時,也曾微服巡視過,你們私下裡人人都認為左軍即使不是第一,也遠超右軍的實力。今日我帶你們來演武,便是讓你們看看兩軍的差距!”

  源破羌似是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般,厲聲道:“哪裡是右軍比不上左軍,而是左軍如今連右軍的馬屁/股都摸不到了!”

  他此言一出,有羞愧的,有氣憤的,也有不以為然的。

  夏鴻和賀穆蘭這時才知道源破羌冒著得罪人的風險究竟是要做什麼,便駐足不語,看著他教訓左軍的精銳。

  “驕兵必敗,你們失了主將後不思過失,反倒更加放縱自己,早就已經埋下了禍患的引子。如今只是校場比試,便已經被對手玩弄於鼓掌之間,若是戰場相見,敵人是否會用折斷頭的弓箭,沒有槍頭的長矛?”

  源破羌一揮手中的令旗,拋於地上。

  “本將軍被分了你們這一軍人馬,真是窩火的很!”

  右軍頓時譁然,似乎已經看到源破羌被左軍的將士們撕了的樣子。

  這麼一個新任的將軍,說出這種話,豈不是拉嘲諷?

  可是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左軍的將士們都沒有反駁,只是滿臉不服氣。

  源破羌站在左軍面前,從一開始變陣出現錯誤開始罵起,直罵道最後被包夾後對方的驚慌失措,想來其中驍騎營出現的種種失誤,全部都被他看在了眼裡,一一指了出來,繼續告之如何破解。

  源破羌是主帥,不是主將,驍騎營的主將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卻只能聽著,找不到反駁的機會。

  過了一會兒,源破羌罵也罵完了,教也教完了,這才回到主將台上,對著夏鴻躬了躬身子。

  “夏將軍,讓您見笑了。實在是這些小兔崽子不服管教,又坐井觀天,我來請求您比試之前和他們打了個賭,若是這戰敗了,從此以後就要聽從我的指揮,便是叫他們去送死也不能猶豫。如今看來,還算有些好處,至少把他們的驕躁之氣打壓下去了。”

  “源將軍用心良苦,新領之軍,還需要磨合,也不必如此著急。”夏鴻是溫和寬容之人,見源破羌不是有意挑釁,而是為了練兵,又如此高看右軍,自然是好言寬慰幾句。

  “閣下軍中的花木蘭也是初領虎賁軍,卻指揮得當,將士一心,所以並非我新領軍的原因,而是因為我威望不夠罷了。”

  源破羌自嘲了一句。

  賀穆蘭見他無緣無故扯到自己,錯愕地看了他一眼,後者示好地對她笑了笑,居然還露出兩顆虎牙。

  ……

  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不能服眾了。

  千萬不能笑啊,將軍!

  夏鴻是一步步走過來的,雖沒有他這樣的煩惱,但一個人又有了官職又要有威望能服眾,在沒立下什麼大功之前是沒什麼可能的。

  雖然不知道拓跋燾到底是看重源破羌哪一點厲害,夏鴻卻無意和這位新任的左軍將軍留下齟齬,便接受了他的謝意。

  只是不知道這個禿髮王子的臉皮是怎麼長的,也是厚的要命,見夏鴻接受了他的示好,立刻打蛇隨棍上,笑著又請求道:

  “適才驍騎營那蠢貨主將大敗於花將軍,我有意親自指揮一次,示範他們如何抵禦花將軍的戰法,不知夏將軍可否再通融一次?”

  夏鴻和賀穆蘭都傻了眼,虎賁軍剛剛大獲全勝,都在那興奮呢,這位將軍突然說要再來一次?

  他當他是聖鬥士嗎?同樣的招式不可能在右軍身上奏效兩次?

  “這……這有些不公平吧?你已經料得了花木蘭的戰術,以已知對已知……”

  源破羌傷腦筋地撓了撓頭。

  “可是現在我的部下全都士氣低落,若不能贏一次,我很傷腦筋啊。兩位,你們也不想看到左軍軍心不穩是不是……”

  他繼續露出兩顆虎牙憨笑。

  “幫幫忙唄!”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在8點左右。

  小劇場:

  說起來,拓跋燾麾下真是什麼人都有呢。

  後宮裡也是,有各國和各族的佳麗。

  拓跋燾:……你以為老子從小學習多國語言容易嗎?晚上睡覺聽到的話都不一樣!

  ☆、第208章 糖衣炮彈

  若干人很失落。

  雖說古弼在身邊當個侍官前程似錦,而且還能學到很多東西,但這位大人最大的能力其實不是文治武功,而是噎死人不償命,實在是讓他很蛋疼。

  具體表現為:

  “看,那是古大人家的侍官!”

  嘲諷穿小鞋若干次。

  “看,古大人家的侍官落單了!”

  套麻袋逼牆角若干次。

  這種情況在某次被二哥若干狼頭發現以後就變得好了許多,但依舊還是少不了各種白眼和冷視,徹底讓他了解了當一個孤臣有多麼的可悲。

  簡直是口炮一出無朋友好不好啊!

  可憐可憐他們這些隨從,給條活路吧古大人!

  在古弼身邊過的憋屈,還表現在他的火伴們如今都已經變得很厲害了。

  他的火長帶著昔日的火伴,以一千騎兵的數量生擒鬼方,立下了蓋世的功勞,不但是火長花木蘭,就算那羅渾、阿單志奇這幾位昔日火伴,如今在軍中都小有名氣。

  那羅渾的槍法刁鑽如毒蛇,讓人防不勝防;阿單志奇的槍法大開大合,頗有名將氣度,就連吐羅大蠻和胡力渾都當上了裨將,過上了有人洗襪子的生活,而他卻……

  “若干人,把《尉繚子》拿過來。”

  “咦?是不是給李參軍借去了?前天的事……”

  正在伏案疾書的古弼抬起頭,看了眼若干人。

  “我借的?”

  若干人點了點頭。

  “當然是您借的,我敢借嗎?”

  “你這小子,好生頑皮。”古弼笑著搖了搖頭,“那你去給我拿回來吧,馬上要北伐了,我得多看看兵書。”

  臨時抱佛腳有用嗎?

  罷了,正好抽空出去散散心。

  若干人應了,跑出軍帳,叫來人一,吩咐他去李參軍那要回幾日前借的《尉繚子》,那《尉繚子》是一位名將的遺物,上面有不少註解,古弼偶然得之,四方來借,遇見脾氣相投的,就會借出幾天。

  話說回來,李參軍到底哪裡投了古侍中的脾氣呢?

  他跟個jian商似的,就知道算錢……

  若干人沒敢去參軍帳親自要書,他從到了黑山大營起,每次去參軍帳,都會被留下來做苦力。

  雖然他做的駕輕就熟,就跟上輩子做過似的,但也不代表就喜歡被人當驢子指揮的團團轉。好在有善解人意又性格沉穩的家奴在,有些跑腿的事情就給他們做了。

  難得忙裡偷閒,不用伺候筆墨不用幫著處理文書,若干人兩手一拍,找親親火長去也!

  等他找到右軍,派人去通傳,回話的人告訴他右軍的虎賁軍去了大校場,和左軍演武去了。

  若干人現在去了古弼身邊,但他生是右軍的人,死是火里的魂,一聽說左軍和右軍在比試,立刻跑到大校場去看熱鬧,並且篤定火長一定不會輸。

  果不其然,虎賁軍對上軍中盛名久負的驍騎營,以摧枯拉朽之力獲得了勝利,玩弄對手與鼓掌之間。

  但接下來的事情,他就有點看不懂了。

  沒過一會兒後,點將台擂鼓再戰,兩方兵馬齊整,只是左軍點將台上換了一位主將,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再戰後,驍騎營還是輸了,但已經看得出來,火長的法子再奏效沒有那麼容易,驍騎營沒有被敵人的弓箭壓制,迅速變陣,包抄了左翼。

  但敗了就是敗了,又過了一會兒,擂鼓聲又響了。

  但凡演武,最多兩次,一來時間太長,二來魏人都是騎兵,穿著甲冑騎著戰馬,人累的要死不說,馬更是辛苦。現在驍騎營換了一批戰馬,可虎賁軍沒想到要一戰再戰,自然是沒有換馬,如今正是馬力不足。

  若干人看了一會兒,發現火長大概也發現不可能用奇兵了,便堂堂正正而戰,虎賁軍的騎she兵不錯,又有投槍隊,第三次就是險勝,而且不可能再贏第四次了。

  “你阿母的!那將軍一定是故意的!”

  若干人一跺腳,鑽進了大校場。

  “你阿母的,那鳥將軍一定是故意的!”

  身為花木蘭的親兵,蠻古自然不用出站,但他站在點將台上,見虎賁軍人人都累的人仰馬翻,頓時胸中不平,叫罵了出來。

  夏鴻也沒想到這源破羌和花木蘭都如此倔強,他答應這位左軍將軍,將陪練他直到對左軍如使臂指為止,誰知道花木蘭也不肯輕易認輸,第二次便換了戰術,源破羌指揮驍騎營,原以為花木蘭還按第一次的打法,結果措手不及,又輸了一場。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接二連三的擂起戰鼓,時間也越過越久了。夏鴻有些坐不住,看著右軍的將士累的跟狗一樣,他心裡也急。

  沒一會兒,若干人跑進了場中,直奔點將台,撲到賀穆蘭身邊。

  “火長火長,那個將軍太狡詐了!這明擺著是欺負人啊!”

  “他不是欺負人,而是自信驍騎營的體力。”賀穆蘭嘆了口氣,“罷了,我原本就是陪練,心中不甘贏了三次也夠了,再耗下去兩邊都不好看。”

  她下令虎賁軍休息片刻,待驍騎營又重新上馬,便指揮虎賁軍上前迎敵。只是這一次,舉著刀槍劍戟的虎賁騎都覺得手有千斤重,胳膊也抬不起來了,那戰馬噗出來的熱氣也滾燙無比,不能再累。

  所以這一戰,匆匆便敗了。

  有戰馬輪換和沒戰馬輪換根本就是兩回事,在戰時,像是驍騎營這樣的隊伍向來是一個騎兵配一個僕從和四匹馬,否則一身馬鎧和人穿的鎧甲早就把人和馬都累死了。

  但換句話說,驍騎營的騎士,個個都體力極佳,又有耐久之力。

  賀穆蘭也對這場比武終於結束鬆了口氣,見虎賁軍的將士人人都有憤色,直罵新來的將軍狡詐,忍不住厲聲斥道:

  “輸了便是輸了,左軍屢敗屢戰,難道不能讓我等效法?這世上哪有長勝不敗之軍,又有誰能說自己長勝不敗?”

  賀穆蘭很少發火,治軍之時也多以道理說服別人,所以她一露出生氣的態度,虎賁營頓時啞火。

  “驍騎營人人身著鎧甲,馬上也有馬鎧,比我們的負重要多的多。可他們三戰之後依舊有再戰之力,你們卻兩戰便有了疲態,若是真的戰上一天,你們難不成要累死在敵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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