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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快點往上爬了,等再升上一轉的軍功,她便可要求兩將同居一帳。

  在一個人面前掩飾,總比四個人更容易。

  等她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待遇,卻赫然發現新室友居然是已經被先鋒軍預定了位置、早就嶄露頭角的狄葉飛?

  “你怎麼會和我一帳?我和你可不同營!”

  花木蘭有些緊張又有些好奇。

  若狄葉飛真如傳聞所說是個女人,那她倒可以放心了。

  “這裡還可以……”狄葉飛看到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營帳,心裡也有些期待地看向花木蘭。“我被先鋒軍踢出來啦。”

  他咧開嘴笑了起來,明明是個粗魯的動作,卻因為他的容貌而顯得格外率真。

  “同帳的那些傢伙想占我便宜,被我捏爆了眼珠子。”

  ……

  花木蘭覺得眼睛有些痛。

  “啊……那你不怕我?”

  花木蘭磕磕巴巴地說了起來。

  “王將軍說我反正也打不過你,若是你真想做什麼,我也只能認了。”狄葉飛一提到這個就黑了臉。“我相信你不是這種人。能練到這般武藝的,怎麼可能是一個一天到晚腦子裡只想著這種事的下流貨色!”

  他看著還有些回不過神的花木蘭,挑了挑眉道:

  “怎麼,難道你是?”

  “當然不是!”

  她狂搖著頭,突然覺得這狄葉飛和她一帳也不錯。

  “我不會偷看你換衣服、洗澡、擦身,也不會摸你碰你。當然,為了避嫌,我若要換衣服擦身子,也會避開你。我不會要求和你同睡一處,我們雖然一帳,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管我的,這樣如何?”

  “你要避開我幹嘛?你洗澡換衣還是自便吧。你不會真以為我和別人傳聞中那樣,是個女兒家替父從軍吧?”狄葉飛好笑的直接扒開衣襟。“你看,我真是個男人。”

  狄葉飛白皙平坦的胸部很難說服別人他是個女人。就算花木蘭最近隱隱覺得自己那原本就不怎麼明顯的胸部有朝越來越結實的方向發展,但畢竟還是微微隆起的。

  這狄葉飛真的只有胸肌,上半身的曲線也是剛硬而非柔美的。

  花木蘭被狄葉飛的“豪慡”弄的有些傻眼。

  “哦哦,我這不是怕你多想嘛……”

  “那就這麼說定了。”狄葉飛不以為意的掩上衣襟,將自己的東西丟到帳篷的右邊。“以後我們就同居一室了,希望我們都能早點習慣。”

  他脫下甲冑,沒有形象的癱在了羊毛氈做成的地墊上。

  “好久沒有睡踏實了。有你這樣能打的室友在一起,我也能睡得放心。”

  他願意來這裡,就是衝著王將軍一句“花木蘭不會讓人在眼皮子下面碰到你的”。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狄葉飛可能是睡踏實了,花木蘭卻一直沒有辦法好好的入睡。

  又是一夜。

  花木蘭猛然坐起,掀開帘子出了門,追上了兩個從帳外窺探的小兵。

  真是見了鬼了!居然大半夜來偷看他們睡覺!

  弄的久了,她是女子身份的事情有可能被狄葉飛給暴露出去!

  花木蘭一拳一個,揍得他們眼冒金星,這才將他們丟在地上,惡狠狠地厲聲道:“今日是揍你們一頓,下次再半夜偷偷想要進來,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吾好夢中殺人!’”

  “是是是是是!”

  花木蘭解決了兩個色膽包天的傢伙,再回營中,狄葉飛已經睜開了眼睛,面無表情地看著一臉憤怒的他。

  “多謝,雖然對我沒什麼影響,但是半夜突然有人摸上來毛手毛腳,也是怪煩人的。”

  “你以前都這麼過的?”花木蘭簡直無法置信。

  “每天如此……”狄葉飛表情平淡的翻了身,“夜夜如此。”

  花木蘭有些神魂恍惚的進了被褥中,一夜都沒睡。

  她在想若是她在軍中被發現是個女人,是會像狄葉飛這樣,別人扒了衣服發現真是個男人就停手,還是會繼續下去。

  若是繼續下去,以她的武力,怕是自己要弄出人命……

  天亮了,她搖了搖頭,把所有的想法摔出腦袋。

  她長得這般普通,做男人不英俊,做女人不美貌,誰會打她的注意?

  但不可否認的,從此之後,花木蘭對狄葉飛的態度越來越好了。

  這是一種“同病相憐”、“心心相惜”的複雜感情。

  一方面,花木蘭總覺得這位狄葉飛替她擋了刀,站在他身邊,就算她是個真女人也沒人看得出,全看他去了。

  二來,這同火吃飯、同帳居住的袍澤人品心性都不錯,還很愛乾淨,讓她遠離了打呼嚕磨牙腳臭等各種來自豬隊友的困擾

  三來,是同情。長成這樣,是男是女都是一種悲劇又是一種幸運,只要有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這便是極大的優勢;可若連保護自己的能力沒有,那就只有是悲劇了。

  等仗打完,若是他沒混的出人頭地,怕是會有更可怕的結局在等著他。

  聽說有些達官貴族可不管美人是男是女。

  ***

  天子的聖旨到了軍中,左右軍和中軍都被點了隨軍一起御駕親征。

  右軍的花木蘭卻一直不願去中軍效忠,他謝絕了其他將軍的招攬,其他人也不好冒著得罪夏鴻和這位將才的風險去強迫於他。

  雖然花木蘭英勇善戰,但卻不好戰,這也成了夏鴻最頭痛的問題。

  要跟在魏帝身邊作戰,這種被動的狀態是會惹惱君王的。

  “陛下,以臣的觀察,這花木蘭確實是一位心性淡泊、個性單純之人。”白鷺素和君在信中寫的非常明白。“他確實不好名利,也對榮譽、恩及家人等不敢興趣。但臣在他身邊數月,發現他對輕車將軍狄葉飛的感情非同一般,可從這方面下手。”

  “但凡有情人之間,大多如膠似漆,希望能夠並肩而立。若狄葉飛一步登天,花木蘭為了能夠配得上這位軍中‘密友’,想來也會改變想法,努力追趕。”

  素和君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正不正確,但他覺得這法子沒什麼風險,也不費事,可以一試。

  另一邊,狄葉飛也被自己越來越奇怪的心態折磨的惶惶不可天日。

  有一次,他看到花木蘭奮力搏殺、滿身是血的樣子,甚至在沙場這種眾目睽睽的地方豎起了帳篷,惶恐的差點被柔然人斬於馬下,還是花木蘭替他解的圍。

  他不怕死,卻怕變成別人嘴裡那種怪物。

  若是那樣,還不如死了!

  這時候,中軍和右軍的鎮軍將軍都派人點了他,告訴了他一個調令。

  一個他無法拒絕、滿心雀躍的調令。

  “你要走了?”花木蘭有些難過的看著狄葉飛。

  他走了以後,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室友”了。

  “……唔。”狄葉飛收著東西的手一頓。“陛下馬上就要行幸黑山,軍中調了十位武藝高強品貌端正之人充作陛下的近身宿衛,方便陛下隨時詢問黑山的軍情。”

  他舔了舔唇,有些不敢去看花木蘭的眼睛。

  “蒙夏將軍看重,右軍中,是我被點了去。”

  雖說是十人,但有六個都是從中軍去的。畢竟中軍才是一軍的精銳。左軍有不少鮮卑貴族之後,所以左軍也有三人。到了右軍這,也許是夏將軍覺得他長得算是最“品貌端正”的,也許還有什麼其他原因,便點了他去。

  他心中想要建功立業的想法太過強烈,而且又有各種可怕的先兆在前面,讓他只想早點離開這裡。

  如此一來,日後再見,還能留個舊日情面。

  花木蘭沒有想太多。她知道這位火伴有多麼渴望出人頭地,讓所有笑話他“不男不女”的人心中懼怕後悔。

  更何況大可汗的帳下戒備森嚴,晚上再偷偷摸摸來找“艷遇”的人肯定沒這裡這麼多。

  所以她雖有些遺憾,還是好心的也幫他收拾起東西。

  “這是好事,我恭喜你。來來來,我記得你破了幾件衣服?趁還沒走,我給你fèngfèng。”

  花木蘭取出針線,熱心的讓狄葉飛去拿破衣服。

  素和君正準備喊花木蘭去吃飯,一掀帳篷也是一愣。

  狄葉飛滿臉哀傷的坐在墊子上,花木蘭低著頭,溫柔的為他穿針引線。

  屋子裡的氣氛太過詭異,素和君一邊心中暗暗竊喜自己的建議一定是會成了,一邊悄悄的退出營帳。

  多動人的氣氛啊!

  花木蘭一定會努力鞭策自己,憋足了勁自己往陛□邊擠的!

  狄葉飛走了,留下了右軍中的一段傳說,和每日裡被無數人安慰的花木蘭。

  雖然狄葉飛走了有些捨不得啦,但終於可以一個人睡一個帳篷了,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花木蘭在軟塌上快活的滾來滾去。

  晚上再也沒有人會偷溜進來,白天再也不會被人橫眉怒視了。

  反正在同袍眼裡,大家都是“失戀”的同道之人,似乎連關係比以前更為親密。

  啊!

  連春夢都不做了!

  果然是被天天光著身子到處找衣服的狄葉飛刺激的!

  只是偶爾晚上有人經過練箭的小校場,也能聽到花木蘭唱上一曲鮮卑人常唱的長歌。

  “水往低處流,鳥往高處飛。

  男子生而戰,女子生而織。

  勇士朝前望,烏鴉往下看。

  既已生為人,終有死亡日。”

  ***

  半年後,花木蘭依然還在右軍快樂地奮鬥著,沒事和同袍喝喝小酒,練練騎she,雖打的柔然人丟盔棄甲,但鬥志還是沒見一點提升。

  ‘說好的一定會去追趕他呢!’素和君心中淚流滿面的跪在面色不好的魏帝拓跋燾面前,恨不得跑到右軍去使勁搖醒花木蘭。

  狄葉飛現在都已經升任到羽林將了哇!

  拓跋燾看著一臉委屈的素和君,狀似不經意的摸了摸劍柄。

  ‘坑爹了!這下怎麼和皇帝交代!”

  素和君頭都不敢抬起。

  說好的戲本根本就不是這樣唱的哇!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若干年後。

  已經升成白鷺頭領的素和君:(好奇)咦?花木蘭被傳成怪物了,還被家人逼婚?

  屁顛屁顛的找拓跋燾告狀去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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