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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周啊,」季湛盛親昵的叫喚著他的名字,說出的話卻足矣成為他一聲陰影,「我們來做個交易,我幫你保守一切秘密,和你腐爛的後半生,你陪我玩,讓我玩到發膩、發爛怎麼樣?」

  他的話說的足夠輕飄,仿佛只是平常情侶間的調情。

  卻讓祁周深刻體會到了——何為恐懼。

  之後的日子裡,季湛盛也如同他說的那樣,每時每刻都在祁周左右,上學一起,下課又到一塊,甚至連吃飯,到上廁所也形影不離。

  祁周趁著上課時間翻閱過論壇,不知為什麼,凌初的死並沒有任何新聞,甚至連他那時憤懣的父母,也重來沒有找過他。

  凌初的消失沒有任何人發覺,就好像重來沒有出現過。

  而季湛盛只是被旁人當做了祁周的普通朋友,他們好像又回到了一年之前,兩人密切而熟絡。

  唯一的改變,就是祁周從主動方漸漸轉變成被動。

  今天依舊如此,他走出教室,便看見站在門外的季湛盛,「下課了?」

  祁周沒有回應。

  而季湛盛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我們回家。」

  只不過,這次又與前幾次不同,他們一同出了校園門口,便遇見了迎面走來的陳淵景。

  「祁周!」陳淵景先一步叫出口,道:「我說怎麼這麼久都沒有看到你,你不會是又釣了什麼新的omega吧!」

  待到兩人徹底離進後,陳淵景的視線被祁周身後吸引,他有些詫異的皺了皺眉,「季湛盛,怎麼又是你?」

  當年,關於兩人之間的傳聞和經過,陳淵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而且前些天,他剛剛知道凌初被迫成結,腺體損壞悽慘離世的事情。

  祁周並沒有回過頭去,只是聽見身後傳來的冷淡聲音,「我們和好了,很意外嗎?」

  季湛盛話畢,抬手直接搭在了祁周的肩膀上,將他往身邊一拉。

  是在宣誓主權。

  但對於季湛盛的觸碰,祁周卻是不受控制的一顫。

  這微弱的反應被陳淵景全然看了去,他有疑問的看向祁周,道:「和好?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沒有回應。

  季湛盛淡淡開口打斷道:「你這話說的有趣,難道我們和好,還要向你通知一下?」

  他說話直接又附有攻擊性,和一年前那個懦弱溫和的季湛盛截然不同。

  一時竟然令陳淵景沒有反應過來。

  更囂張的是,季湛盛似乎根本不打算等他回應,只是緊緊地捏著祁周肩膀與他擦肩而過。

  這段時間的強行控制,祁周早就有些麻痹了,比起讓季湛盛發瘋,自己也不好受的後果,他更傾向於當一個木偶。

  可就在即將越過陳淵景時,他感覺到手被拉住。

  季湛盛很快注意到了祁周的異常,視線停頓在他那一隻被陳淵景拉著的手。

  「你不能跟他走,」陳淵景道:「凌初死了,這件事情你……知道吧?」

  祁周瞳孔一怔,他猛地回頭看去。

  怎麼會忘記……凌初渾身鮮血,問他為什麼……

  「祁周,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陳淵景拉著他的手不放,而季湛盛也緊緊握著他的肩膀,這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局。

  三人僵持了片刻,誰都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直到祁周一聲嘆息,淡淡道:「鬆開吧,我想和他聊聊。」

  幾分鐘過去後,祁周都要以為沒希望時,季湛盛緩緩鬆開了手,他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只是和陳淵景離開後,他回眸一眼,看見季湛盛的身影,與周遭的光亮通明不同,孤寂又灰暗。

  祁周收到了一條簡訊,是季湛盛:[我在學門口等你。]

  抬眸間,他已經和陳淵景步入了一家咖啡廳。

  「我其實在三天前,就收到了凌初的死訊,去探望他家親戚時,才偶然得知了你和季湛盛在一起。」

  他們找到了合適的位置坐下,而祁周只是低垂著頭,無法面對昔日的好友。

  「但是很奇怪,凌初的死因絕對不簡單,而且更奇怪的是,凌初父母說什麼也不願意報警。」

  祁周一愣,他回想起那日,凌初父母激動的說一定會報警。

  但又是什麼讓他們改變了主意?

  陳淵景神情複雜:「他們還和我說……」

  「說什麼?」祁周原本也只是隨口一問。

  「說待在你身邊的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狗,就算他們不報警,也夠你受的了。」

  第27章 為什麼選擇陳淵景?

  祁周卻並沒有很意外,這些天他早就體會了。

  陳淵景無奈道:「你是不是不信我說的話?」

  「我信你,」祁周說出這句話時,毫不猶豫。

  「可是……你為什麼還和他在一起?」

  祁周知道真相,遠比陳淵景早,這一切本就是季湛盛的蓄意報復,凌初的死他忘不了,但再次被季湛盛脅迫,他也逃不了。

  沒有回答陳淵景的問題,呆滯的看向被端上的咖啡。

  片刻後,陳淵景不自在道:「祁周,你這樣的狀態讓我感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他也注意到了,從剛才開始無論他說什麼,在祁周這裡絲毫沒有意外反應。

  就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些事。

  陳淵景見他態度不明顯,乾脆把知道的全盤托出,「凌初死於被迫成結,祁周,那你知不知道,讓他成結的alpha,不止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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