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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不關心射箭的人是誰,不約而同的將視線定在了箭尖上掛著的紙條上。
藺阡忍將袖箭撿了起來,然後把紙條取下來打開,一行字映入眼帘。
【舞女中有刺客】
盯著這行字看了一會兒,藺阡忍不由想起北境的事。
看來又有人幫他們了,而且還是同一個人。
但有了前車之鑑,藺阡忍絕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紙條之上。
「上面寫什麼了?」贏夙靠過來問:「表情這麼怪。」
藺阡忍的表情很複雜,又嚴肅又慶幸,甚至還有幾分好奇。
「自己看。」
藺阡忍將紙條遞給贏夙,眨眼間贏夙的表情也多了幾分怪異。
「能信嗎?」贏夙問。
「一半一半。」
藺阡忍將北境的事告訴給贏夙,而後道:「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贏夙好奇。
「暫時保密。」藺阡忍道:「你先幫我調查一下蘇海成身邊的人。」
「?」
看著藺阡忍離開的背影,贏夙驟然回神。
「你是不是要累死我???」
公道
第051章
贏夙是個辦事效率還算可以的人, 在過年前一天把藺阡忍交代的事查完了,順便還多查了一點東西
由於贏夙身上有華榮昭的旨意,所以他踏進蘭安宮的時候誰也沒有起疑。
關上門, 沾染了一身風塵的贏夙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事都查清楚了,先聽哪個?」
「你知道我想先聽哪個。」藺阡忍大發慈悲的為贏夙倒了杯清水:「先解解渴吧。」
「算你有良心。」贏夙毫不客氣的幹了一大杯水:「年聽雨的人脈關係我查清楚了, 他失去父母以後, 就跟著顏左去了邊關,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就軍營里那點人, 沒個新鮮的。」
藺阡忍又給贏夙倒了一杯水:「回到盛京以後呢?」
「回到盛京以後更簡單, 處處都被年戰西打壓,過著比下人都不如的日子。」贏夙道:「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就進宮了,成為了你的人。」
聽完, 藺阡忍問:「沒查出誰傷害過他嗎?」
「有啊。」贏夙道:「年戰西啊。」
藺阡忍當然知道年戰西傷害過年聽雨,但年聽雨不是傻子,他一早就知道年戰西想殺了他, 徹底掌握年家軍, 所以他貿然從邊關回去肯定要遭罪。
既如此, 年聽雨肯定不是因為年戰西才變成這樣的,而這裡面若真的查不出別人,年聽雨的身份大概率確實有問題。
藺阡忍再度確認道:「我的意思是, 除了年戰西以外的其他人。」
「還真沒有。」贏夙道:「不過, 查下來以後,我覺得年戰西一個人足夠了。」
藺阡忍:「如何能夠?」
贏夙衝著藺阡忍揮了揮手,示意他靠近, 而後低聲耳語了幾句。
聽完, 藺阡忍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年聽雨會變得這麼敏感脆弱、為什麼執意要回年家就有了答案, 乃至於他進宮也極有可能是為了這件事。
但整件事聽下來,藺阡忍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兩下:「阿兄,你不覺得這件事有點怪嗎?」
「哪裡怪?」贏夙問。
藺阡忍分析道:「如果年戰西當年真的做了那些事,那麼年家上下肯定會禁止談論這件事,可那兩個人不僅談了,還剛好趕你扒年家房頂的時候談,未免太巧了些。」
贏夙恍然大悟:「你覺得那兩個人,是刻意在我面前談論這件事的?」
「有可能。但並不排除其中的巧合性。」藺阡忍道:「保險起見,你一會兒可以去看看那兩個人還在不在年家,如果還在那就沒問題,如果不在那問題就大了。」
這不僅意味著贏夙的行蹤暴露了,也意味著他們那天的交談可能又一次泄露了,更意味著這宮中存在著一個比他們兩個還厲害的人。
但藺阡忍想不通對方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思索片刻,藺阡忍決定先把這件事放一放,等贏夙去年家確認過以後再想,眼下還得了解另外一件事。
「蘇海成那邊查的如何?」藺阡忍問。
「還是你我知道的那些內容。」贏夙道:「蘇老將軍戰死,蘇海成十六歲接手長纓騎,二十四歲娶妻,三十歲妻子病故,三十五歲喪母,唯一的兒子蘇泗跟你出去打仗的時候也戰死了,身邊只剩下孟遷這個副將了。」
「......」
聽完,藺阡忍覺得蘇海成這一輩子挺不容易的,但也越來越想不通他背叛大乾的理由。
當然,讓贏夙調查這件事,並不是同情蘇海成,主要是想推測出那個暗中遞消息的人是誰。
「除此以外呢?」藺阡忍問:「蘇海成有沒有情人或者私生子?」
「怎麼可能有!」贏夙道:「蘇海成有多愛他的夫人你不知道嗎?不然他何至於孤寡至今!而且,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你讓我查這件事的意義在哪裡,現在能說了嗎?」
藺阡忍將自己和年聽雨在北境推測出來的內容告訴給贏夙。
贏夙仔細梳理了一番,道:「既然那個遞消息的人和蘇海成的關係很不一樣,而蘇海成身邊又只有孟遷一個人,答案不是顯而易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