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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後半句大可不必說出來。

  贏夙鄙夷的看了藺阡忍:「那你打算怎麼做?太皇太后既然起了疑, 那肯定會不停的試探你,直到確認心中的想法為止。」

  「攤牌。」藺阡忍說:「她既然起疑那我就攤牌,和她好好聊聊。」

  贏夙:「能行嗎?太皇太后的關係和蘇海成非比尋常, 萬一太皇太后也參與其中,你貿然攤牌不就相當於把自己的身份捅到蘇海成那裡了嗎?」

  「你忘了北境發生的事嗎?狼牙的首領可能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藺阡忍道:「所以,我母后要真的是狼牙的首領, 她沒有必要試探我。再者, 我找不到她害我的理由, 也不願意相信她會害我。」

  「親生的又如何,不是親生的又如何,皇室無親情這種事你比我清楚。」

  屋裡只有他和藺阡忍, 而且這些事他們心知肚明。所以贏夙毫無顧忌的說:「你別忘了, 太上皇當年為了皇位有多麼的不擇手段。」

  這皇位本不屬於隆安帝這一脈,應屬於煜王。

  但煜王在登基前突然暴斃,死的太過於蹊蹺。

  而此時隆安帝又恰好登基, 所以很多人理所應當的認為是隆安帝殺了煜王。

  藺阡忍評斷是非只講證據, 不信盲目的揣測。

  「從始至終都沒有辦法證明皇叔是父皇殺的。」藺阡忍道:「再者,你也知道, 皇叔和我父皇之間的關係很好,他在世那會兒可沒少在咱倆面前說皇叔的事。而且也沒有哪個帝王能年年為了他人大辦祭禮,反正我是沒見過。」

  隆安帝和煜王雖不是一母所生,卻是由一母所養——都是被華容昭撫養長大的。

  再加上煜王比隆安帝大三歲,從小就很是照顧隆安帝,所以兩人的關係很好。

  因此藺阡忍寧願相信煜王是突發疾病,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皇會做出這種殘害手足之事。

  「好,我們暫且不論太上皇和煜王之間的事。」贏夙說:「我們單看老祖宗——老祖宗為人看起來和善吧,但你能想到老祖宗幹過那種事嗎?」

  在藺阡忍的印象中,華容昭一直都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人,她喜歡清淨也喜歡禮佛。

  搬進長壽宮以後,她更是特意請了一尊佛像進來,每日都要虔誠跪拜。

  直到藺阡忍十五歲那年偶然聽見幾個老太監聊起這件事,華容昭在他心中的形象就發生了極大的顛倒。

  華容昭當年為了上位,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然後嫁禍給他皇爺爺的原配皇后。

  成功用自己的女兒換來了皇后之位,乃至於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可是——

  藺阡忍道:「皇祖母是皇祖母,我母后是我母后。再加上她們入宮後的處境不一樣,又如何能相提並論。」

  華容昭入宮的時候,後宮的人已經很多了,必須爭必須斗,不然只有被欺負死的份。

  戚元懿不一樣,她在隆安帝登基前就嫁了。等隆安帝登基,身為太傅之女的戚元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皇后。

  當所有人都以為隆安帝會像祖皇帝那樣大肆充盈後宮,但他的身邊從始至終只有戚元懿一人

  所以戚元懿沒有經歷過宮中的爭鬥,又從小跟在太傅學習,是個明事理的人。

  如此,藺阡忍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戚元懿會像華容昭那樣心狠。

  藺阡忍道:「我寧可去賭當年害我的人是皇祖母,我也不願意去賭這個人是我母后。」

  贏夙知道,藺阡忍堅定的想法輕易難以改變,只有當他自己摔痛了才會醒悟。

  贏夙乾脆放棄和藺阡忍繼續討論這件事,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攤牌?我覺得最好不要在宮裡。」

  「我和年聽雨商量過了。」藺阡忍道:「正月十五,去寒山寺上香的時候攤牌。」

  「這個時間地點確實不錯。」贏夙思索片刻,提醒:「但前提是——你得保證年聽雨能活到那個時候,不然別說去寒山寺上香了,正月出不了就得辦喪。

  不用贏夙說,藺阡忍心裡也有數。

  他們雖然沒有抓住什麼實質性的證據給蘇海成定罪,但這遭問話,蘇海成必然有防備。

  而以蘇海成這種在戰場上就喜歡主動出擊的人來說,他定然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會尋找出手的機會。

  宮宴人多手雜,最適合動手不過,無論是下毒還是埋伏刺客,都比以往要輕鬆。

  這極大的方便了蘇海成,卻難住了藺阡忍,他沒有辦法主動去找刺客,只能被動防備。

  可他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有限,影衛也沒有盡數在宮裡。

  藺阡忍道:「到時候還要勞煩阿兄帶著翎羽衛多多費心了,無論我和年聽雨的關係怎麼樣,他都不能出事。」

  「我知道。」

  自打上一次被年聽雨氣了一回以後,贏夙非常清楚年聽雨這個人對大乾的重要性,所以不用藺阡忍說,他也會派人保護年聽雨的。

  「多謝阿兄。」藺阡忍起身:「我就不鬧心阿兄了,回去處理......」

  「小心!!!」

  藺阡忍說著,贏夙忽然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甩了出去。

  杯子擦著藺阡忍的耳邊飛了出去,和一支袖箭相撞。

  這一撞,袖箭的力被卸了個乾淨,直接掉在了地上。

  而杯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被袖箭穿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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