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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好——」

  「年聽雨,你真是好極了!」

  藺阡忍的眼白一片血紅,他的手勁也越來越大,恨不得立刻擰斷眼前這個人的脖子!

  可藺阡忍終歸沒捨得下手。

  他在最後一刻鬆開了手,將年聽雨從腿上抱了下去,穩穩的放在了馬車的橫座上。

  不管怎樣,藺阡忍都無法在這個空間繼續呆下去了,同時也不想看見年聽雨這個慣會玩弄人心薄情郎!

  於是藺阡忍掀開馬車的帘子,縱身跳了下去。

  年聽雨捂住發疼的後頸從縫隙處凝望藺阡忍的背影。

  只見藺阡忍跳下馬車後,二話不說就劫了十七的馬,然後他抬手揮了一下馬鞭,整個人便疾馳了除去。

  速度太快,藺阡忍半散的墨發被冷冽的寒風揚了起來,而他身上的大氅也隨之飛舞。

  等藺阡忍的背影消失不見以後,年聽雨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抬了起來,似乎是想要抓住藺阡忍的衣角解釋些什麼。

  回神,年聽雨將自己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他本想將手平穩的放在身側,可最終卻捂在了心口上。

  因為,年聽雨發現,藺阡忍衝下馬車那一刻,他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意識到這件事,危機感瞬間席捲了年聽雨。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還沒有拔除年戰西,也沒有查出狼牙的領導者是誰。

  所以他絕對不能動心,也絕對不能讓自己有弱點。

  哪怕最後真的查出來了,他也必須時刻保持理智!

  年聽雨將那破土而出的重新埋了起來,眼神一片清明與堅定。

  在這兩件事實現之前,他必須要刀槍不入、水火不容,做一個無堅不摧、無人可擋的人!

  ***

  祭祀的隊伍回到盛京的時候,已經臨近黃昏了。

  如果不是遇見了刺客,其實可以再早些。

  被幾個侍衛合力搬下馬車後,年聽雨掃了文武百官一眼,並沒有想到什麼可以交代的事,便直接遣散了文武百官,叫鈴蘭推自己回蘭安宮。

  等回到蘭安宮,年聽雨才發現贏夙一直跟在他身後。

  他大抵能猜到贏夙為何會跟著他,畢竟藺阡忍跳下馬車的樣子人人都能看見。

  但年聽雨不想應付贏夙。

  他說:「天快黑了,指揮使大人若是有要事就直接說,沒有的話就早點回府邸吧。孤現在乏的很,實在沒心情和指揮使大人聊些有的沒的。」

  有的沒的?

  贏夙沒想到他是這樣看待有關於藺阡忍的事的。

  贏夙莫名的有些生氣,叫鈴蘭下去的語氣都帶上了幾分呵斥的意味。

  鈴蘭並沒有動。

  因為她們影衛只聽年聽雨的話、以及被年聽雨認可之人的話,其餘人的一概不理。

  年聽雨看出來了,贏夙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聊聊這件事。

  而這件事是私事,沒必要把影衛牽扯進來。

  年聽雨轉頭看了一眼鈴蘭:「下去吧,我和指揮使大人聊聊。」

  聞言,鈴蘭方才下去,還順手將房門關上了。

  等屋內只剩下贏夙和年聽雨兩個人,贏夙十分不客氣的坐到了年聽雨對面,神色不善:「我並不想打探君上的私事,但這件事牽扯到了陛下,我不得不問。還望君上可以如實相告。」

  藺阡忍跳下馬車的神色贏夙盡收眼底,那架勢看起來恨不得一口氣捶死十個王八蛋,顯然是氣的不清。

  作為藺阡忍最信任的人、作為藺阡忍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作為藺阡忍的侍衛。

  贏夙實在無法坐視不理,他必須把事情問一問清楚。

  萬一年聽雨做了什麼過分之舉才把藺阡忍氣成這樣,那就別怪他帶著翎羽衛和禁軍造反了。

  當初他既然有辦法讓年聽雨穩穩的大權在握,那他今日自然也有辦法將年聽雨拉下來。

  年聽雨如何能不知道贏夙的想法。

  理智告訴年聽雨,他不能失去贏夙的支持,應該把事情告訴他。

  可他的情緒卻告訴他,他討厭被人威脅,他什麼也不想說。

  理智和情緒交鋒對決。

  沉默片刻後,情緒勝利了。

  哪怕年聽雨那會兒才在馬車上暗自在心裡說,要時刻保持理智。

  在情緒的主導下,年聽雨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這件事嘛......指揮使大人與其來問我,不若直接去問陛下,免得指揮使大人到時候質疑我是不是在說謊。」

  年聽雨和他的交流從未如此敷衍過,贏夙敏銳的感受到一絲不太尋常的氣息,甚至發現年聽雨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

  倘若只有藺阡忍一個人心情不好,那事情就好說了,大概率是年聽雨的過錯無疑。

  可如今兩個人心情都不好,估計是出現了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

  贏夙皺了皺眉,深知自己留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不若去找藺阡忍。

  藺阡忍不像年聽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要麼找人干架,要麼拉著他說話。

  眼下藺阡忍沒過來找他,無非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捅破恢復,心頭尚有顧及罷了。

  一旦恢復到之前的關係,他相信,以藺阡忍那性子,必然拉著他從黑天說到白天,再從白天說到黑夜,直到把心裡的火說沒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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