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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他們自己吵。
隋炘笑眯眯看著,時不時掃過一個一個,好像在考慮他人的建議,準備祭天誰家似的。
但如鯁在喉,臉色慘白的獨屬千里跟天璽兩家,他們自知是沒有出路的,卻又不敢貿然撤退——隋炘沒動手,又沒說不動手,他們這些剛剛還在瘋狂攻擊的人,現在進退兩難。
千里族長眉頭緊鎖,似在
直到這些人吵得幾乎要撕破臉皮的時候。
「不知天璽巴爾曼的門庭,隋大人是否看得上?」
一道清冽聲音出現。
眾人轉頭看去。
丹來了。
徽夜逃了,而且現在是被隋炘搞死了人設變成了人類叛徒逃的,天璽的尷尬在於此,不然它的生命力其實遠比索倫斯跟千里氏族強大。
因為醫藥資源不可替代。
天璽完全還有生存能力,唯獨人類叛徒這個罪名打上後,天璽的出路就很難說了,在場的天璽高層都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離開天璽自保,或者想著天璽的另一個保命資源——林歲。
當然,還有另一批人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而這個可能來了。
丹來了。
不管是天璽內部,還是其他方勢力其實都是驚訝的,因為丹這個人的風格很分明——天璽世代出人才,巴爾曼為最,要麼出了徽夜這樣的神經病,要麼出了丹這樣的六邊形權貴派。
所謂六邊形,資本的冷血,聰明人的冷靜,大貴族的尊貴格調,謀略家進退的權衡,爭權派的隱忍以及最後一個——以上五邊綜合養出來的驕傲。
六邊形看似處處矛盾,又處處因為強大的意志內核讓他成為一個始終未曾抗衡徽夜,又固守天璽核心價值跟氏族利益的存在。
除了他自身的尊嚴格調,以他為主的欲望其實很淡,所以丹這個人在努爾維斯的名聲很好,在權貴階級評價也高,在徽夜是個瘋批且一心想要有自己子嗣的情況下,千里氏族那邊第一選擇想跟他聯姻,主要還是基于丹個人的價值。
就這樣的人,眾人都認為若非今日局面如斯,天璽敗局已定,丹不會低頭。
他低頭了,就是把自身的尊嚴低下,而求天璽生存抬頭。
這是一個領袖最不得已的取捨,而是他對一個體系負責的最高素養。
所以,這一幕是很讓人震撼的。
其實若非隋炘提前跟丹「外交」過,與人接觸不多的她或許會基於固有的刻板印象認為這人是在裝。
但那晚,她都殺到人家跟前,隨時可以殺他了,這人也沒低頭。
直到其確定天璽要保不住了。
他來了。
隋炘坐在台階上,雙手搭在腿肘處,十指交叉,看著丹走台階下面的地面,頓足在前面,仰視她。
那清冷又傲氣的古典鳳眼的瞳孔世界裡好像只有一個她。
不對,是兩個她。
兩眼都是她。
氣氛一時寂靜,所有人都在等隋炘給一個態度——願不願意給天璽一個生存空間。
天璽,於她是否是不一樣的。
天涯跟天璽,是她作為變異人入世一來始終保持接觸或者敵對的勢力,最奇妙的是她一開始是作為二五仔在兩個財團之間求生存的。
拉攏了無涯,是否想過滅天璽以壯大無涯稱霸呢?
無涯的人不在場。
勝利者一方,不需要在場,自在後面收割果實了。
但不代表人家不關注……
這個畫面或許也奠定了努爾維斯未來的格局——聯邦+三財團的F4局面是否會被打破?
隋炘也沒吊人胃口。
「看不上。」她回。
丹皺眉,這個回答跟那晚的不一樣……這人改變主意了,還是要為無涯跟嵇林別樰考慮?
丹是低頭壓了尊嚴來為天璽爭取的,也是那晚他以為既定的謀略,但隋炘這人性情莫測,忽然一下似有反口的意思。
他也是足夠冷靜,穩住了,沒有失態,而是問:「那我天璽該如何為徽夜的罪孽買單?」
單刀直入啊。
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跟剛剛那些互相插刀又為自己洗白的權貴可一點都不像。
薩魯曼目光下壓,從隋炘的臉到她交叉的十指,卻見這人手掌松伐,十根手指摩擦間不緊不慢分離,落在褲子上,拍拍褲子上的粉塵,「你們不是已經買單了嗎?」
「什麼?」丹一怔。
隋炘嘴角含笑,走下階梯。
「老男人逃了,他家的人,就是留給我的最好戰利品。」
「包括你。」
言外之意就是——她要人。
包括丹?
那就是還有別人。
眾人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某位號稱努爾維斯權利爭奪核心瑰寶。
——————
此時,天璽巴爾曼祖宅,倚窗而立看著林子裡飛雪落枝上小銀雀的朝瓷夫人聽著廣播那邊傳來的聲音。
仿佛通過某個入侵的霸王清冽俏皮的戲謔言語,看到了另一種觸手——對方也說她是戰利品。
好像跟前面那些臭男人也沒什麼區別。
侮辱嗎?
偌大的府邸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外面大雪留白,光影照人,將她婀娜的身子半身剪影,影子拉長,孤獨落在屋內奢華清貴的諸多物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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