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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莫斯眼底暗光更濃重了些。
價值降低了。
戰鬥攻擊類異能才是他們所求的。
隋炘從自己說完第一句話後就已經觀察到了這些人的各自表情變化,莫斯的反應很明顯,因為他不需要偽裝,畢竟老大嘛,身邊又這麼多人保護,就算是異能,以她此前一路被挾持進來都沒能反抗的樣子,實在不具備過強的戰鬥力——迄今不給她治療槍傷也有這個原因。
但她在門道那邊故意說的話也起了一點作用。
這個世道對於人命很看清,對價值很看重。
她為了免受酷刑辛苦,提前闡明自己的價值,固然有別於她此前弱兮兮的姿態,對於陳默這樣對她有所了解的人顯得可以,可這才是正常反應吧。
人在階囚下,都要被亡命之徒上刑拷問了,還想裝弱無辜,那跟找死無疑,而且她很清楚一旦自己受傷過重,不說自身的確是變異人,會不會暴露什麼恢復力跟自我應激反應,就說她沒啥這方面的後續(貌似也的確沒有,你看肩膀那槍傷,疼得要死,她都感覺要發炎了,要說這變異也沒給她帶來類似小說裡面描述的超凡體質,最離譜的也就醒來後渾身傷口全部恢復)……但這種現象也等於告知紅眼組織的人她沒啥價值,搞不好最後下場就是被這群暴徒給虐害了,既沒了命也沒了尊嚴。
所以,死到臨頭,不顧一切自救才是真道理。
當然這一路她也思考過對策了,當前只是在謹慎實踐。
莫斯的反應當然是最重要的,其次是索爾這些人。
關於這個索爾,隋炘關注他倒不是因為他的外表,也不是因為他跟莫斯以及瓦卡一點都不像,更因為他給人的感覺……隋炘留意到這人剛剛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手掌扣住了腰上的托馬回旋刀刀鞘。
這種刀被周星星用過,用它的人不多,因為它用的材質金屬密度比較大,看著輕薄,其實很重,對於戰鬥來說,長久握它給手腕的負重可不輕,若非在武鬥上水平不低且體質強大,他不會選這種刀。
一如周星星,他可是准門徒。
那這人年紀輕輕,看著比周星星年紀都小,難道也有門徒戰力?
但那個齒骨腰帶的牛仔肯定很強。
隋炘垂下眉眼,面對莫斯越發犀利的目光時,不等他們任何一人詢問表態占據主導,她先一步繼續道:「但我的確有異能,而這種異能還比較特別,其實若非你們在門口那邊給我提個醒,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玩意,我還以為自己精神錯亂了。」
她還想再說,忽被陳默打斷,後者淡淡道:「先別說這個,說說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吧。」
陳默多疑,莫斯顯然也如此,否則他不會屬意讓陳默代為現場審問。
隋炘的節奏被打斷了,調整了下呼吸,說:「我跟葉宸他們到達戈壁區後,那時GPS出了問題,後來就出現你的襲擊……」
她沒上當,謹慎從入深紅戈壁區開始說起,而非從自己被葉宸槍殺開始,因為她必須保持「不知道直播,沒有參與過後續很多事,一直無知……」的狀態。
但凡她直接提自己在藥庫被射殺後的事,就會被陳默這些人反推她知曉直播之事,認為他們無須得知前情,只需要從關於她視角的直播中斷期間開始說起。
反證她有問題。
陳默的問話就很狡猾——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問葉宸殺她的事了嗎?沒有,他問的是她是怎麼從這場任務中活下來的。
陳默眼底閃爍,也沒打斷她,更沒讓她說重點,哪怕在場的人比她更清楚後面發生的任何事,直播嘛,等於上帝之眼。
好在這個分析師有專業素養,沒有長篇大論,倒是聽懂的簡明扼要的,說了鐵線蟲,說了毒發,說了……直到說到她被葉宸一槍射中後。
「我當時中槍了,那就就知道自己完了,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我,我是知道跟這些前線人員有隔閡,他們不太喜歡我,但介於我自身的價值,應該對這次行動是有一些作用的,他怎麼就能這麼果斷殺我,現在我明白了,他是前線老手,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場任務的奇怪跟兇險,他跟詹妮這些人已經做好了叛逃的準備,未免我告密或者影響他的領導權,他才決定殺我,求他饒我一命已是無用,何況我中槍倒地後發現他連詹妮都沒救……好在我當時沒有被命中心臟,虛弱時發現那些蟲子沒爬過來,我這才意識到我身下的那些藥材很可能對它們有作用,所以我就一直躲在那邊,但後面失血過多昏迷了。」
「等我醒來——還是因為外面的爆炸聲。」
「動靜太大,把我驚醒了,出了藥庫後就發現自爆啟動……情急之下我想起食堂的蓄水池……但我沒想到我剛跳下去沒多久就昏迷了。」
她一開始在藥庫留下衣服跟頭盔,就是給自己留的退路。
萬一最差情況下,蕭甜甜這個身份無法脫逃,本體也沒法脫身,那就只能以隋炘這個身份活下來。
重傷昏迷,被救,活下來,其餘的啥事都不知道。
當然,其實對紅眼沒必要塑造這樣的故事段,她主要是為將來天璽調查做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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