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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柚依然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那你可知道松齡先生叫什麼名字?」
「松齡先生叫——」章旭一頓,被問住了。
辛柚又問另外幾個少年:「那你們知道嗎?」
幾個少年面面相覷,搖搖頭。
辛柚笑笑:「你們看,世人並不知道松齡先生名諱,而我姓辛名木,何來冒名松齡先生一說?」
咦,好像有道理。
章旭皺皺眉。
這不對,被繞進去了。
「可大家都以為松齡先生是你,這還不是冒名嗎?」章旭反應過來。
辛柚平靜問:「那在場各位以為松齡先生是我嗎?」
聽到的人下意識搖頭。
當然沒有啊,不然他們怎麼會鄙視呢。
「今上恩賞我書待詔一職,並不是因為我是松齡先生,而是我記住了松齡先生的故事,把先生的故事傳播開。這個書待詔,不是著書的『書』,而是說書的『書』,幾位公子還覺得不妥嗎?」
章旭張張嘴,一時無言反駁。
一個少年不服氣道:「那你一個說書的,又憑什麼進翰林院?」
著書的稀奇,說書的難道還稀奇麼?
辛柚看著質問的少年,莞爾一笑:「我看幾位公子穿著監生服飾,想必都是國子監的學生了。不知幾位是因讀書甚有天分入的國子監,還是因為家世呢?」
這話一出,幾個少年齊齊臉熱。
這小子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其他人聽了,沉思者有之,鄙夷者更有之。
其實大家也明白,辛待詔能入翰林院,根本不是因為松齡先生的名頭,而是他先皇后養子的身份。
然而這種大實話怎麼能堂而皇之說出來呢?
「麻煩公子讓一讓吧。」
章旭聽了這話下意識側身,就見不少人望著他後方變了臉色。
「錦麟衛!」
一隊錦麟衛大步走來,為首男子朱衣長刀,冷淡的面龐如霜如玉,俊秀無雙,正是錦麟衛北鎮撫使賀清宵。
辛柚看著賀清宵走近,與他眼神有一瞬交錯,然後就見他涼涼目光落在章旭身上。
章旭擰眉:「你要幹什麼——」
「把在六部重地前鬧事的帶走。」不等章旭說完,賀清宵便冷冷發令。
「是。」
一隊錦麟衛上前,按住了章旭幾人。
章旭臉色大變:「姓賀的你要幹什麼?我祖父是內閣首輔!」
賀清宵面無表情看著他:「那你放心,令祖父不知情的話,不會把令祖父也帶走。」
說完這話,賀清宵沖辛柚微微頷首,轉身離去,任由被押著走在後面的章旭破口大罵。
一眨眼的工夫來鬧騰的幾個少年郎都被帶走了,只剩看熱鬧的人目瞪口呆。
錦麟衛瘋了嗎,這就抓人了?
辛柚一轉身,離她稍近一些的官吏駭得齊齊後退。
惹不得惹不得!
辛柚微微蹙眉,邊走邊思索:賀大人如此大張旗鼓抓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在她走遠後,呆愣的眾官吏終於醒過神來,有人憤怒疾呼:「錦麟衛如此行徑,與狼犬何異!」
第270章 快刀斬亂麻
辛柚走在街上,又看到一隊錦麟衛押著人前行。
這是離皇城很近的街,又是下衙時分,行走的大多是官吏。
賀大人要把辱罵她的官吏都抓起來?
辛柚這麼想,當然不是自作多情,而是思考賀清宵如此做的目的。
賀清宵行動十分迅速,在章旭進了北鎮撫司還鬧騰時,已經快步進了一處室中。
「大人,人已經帶來了。」
賀清宵微微頷首:「那就開始吧。」
一間大牢中,擠滿了新抓進來的人,看衣著大半是低階官吏。
賀清宵目光掃過或是怒容滿面或是惶恐不安的一張張面龐,在其中一人面上微不可察停了停,面無表情收回視線。
那是個中年男子,蓄著短須,體型微胖,正是辛柚想找機會見一見的趙郎中。
「賀大人,我等好歹是朝廷命官,你怎麼能因為幾句言語就把我們抓起來?」
「就是,錦麟衛就能這般無法無天?」
「錦麟衛的頭上當然有天。」賀清宵淡淡開口。
他生得太好,在這森然牢獄中,這麼一張臉因格格不入反而讓人望之生寒。
「賀某並不願與諸位為難,只是遵聖意關照辛待詔,面對近日對辛待詔的辱罵污衊不得不做出反應。這樣吧,諸位只要寫下保證書,賀某就立刻放你們出去,不會耽誤回家吃飯。」
「什麼保證書?」
抓來的人里有義憤的,也有膽小怕事的。
賀清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掃了手下一眼。
幾名錦麟衛抬了七八張桌過來,鋪開一張張白紙,如鷹抓雞崽般把這些人提到桌邊。
趙郎中被提到了離賀清宵最近的那張桌邊,被抓來的這些人包括趙郎中在內,無人察覺這有什麼問題。
賀清宵這才淡淡道:「就寫先前輕信謠言,以後絕不說辛待詔半句不是。」
「這,這簡直欺人太甚!」
寫這樣的保證書,與當眾被抽臉有什麼區別?
「大人讓你們寫就快寫,哪那麼多廢話!」一名錦麟衛喝道。
被抓來的人神情各異,哪怕有人想趕緊寫了回家,也不願做第一個動筆的人。這些人都明白,許多沒臉面的事大家都去做了,被恥笑的往往是第一個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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