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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三齡小少爺的宅邸似乎是這裡沒錯。
在門口微妙地頓了兩秒後,段三齡一腳踏進了門框內, 逐步向前走去。
這個宅院已經被沖毀,牆壁家具什麼的全部殘破不堪, 亂七八糟地丟在各個地方。穿過屋子向後走, 可以看見一片較為寬闊的草地, 似乎之前是一座小花園。
段三齡踩上花園裡濕潤的土壤, 目光冷冷地看向園中的海棠花。
歷經大澇, 花園裡的花花草草早就死的死淹的淹, 然而這株海棠別說是蔫了, 就是連葉子都沒有一個卷。此時陽光傾灑而下,海棠花綻放地愈加奪目,它懶懶伸了伸腰肢,碧綠的海棠花葉朝著段三齡的方向不緊不慢地勾了兩下。
捏了捏厚厚的卡包,段三齡不動聲色地朝著海棠的方向走了過去,若有若無地,她隱約聽見一聲聲清淺的嘆息:
「好香……」
「是熟悉的味道……」
「是父親麼……?」
熟悉的香味……?
段三齡眸色加深, 在海棠前半米處站定:「你想幹什麼?」
其實試題到現在給出的線索已經足夠多, 大體串聯一下就能夠得到故事的始末, 只是一些細節還要考究。
「啊呀呀,小少爺, 不要那麼凶嘛~」
海棠花吃吃笑起來, 她用花枝戳了戳段三齡的臉頰, 碧綠的葉子與猩紅的花朵幾乎貼到段三齡的臉上。
「被人魚一族詛咒的下場很慘烈吧?」
「時常忘記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自己應該幹什麼?嘻嘻嘻這樣的感覺很痛苦吧?」
「哦, 真糟糕,這樣惡毒的詛咒就算是去找工作, 他們也不會想要一個記憶力只有七個小時的員工呢!」
「瞧瞧,就看那,那個門外,你瞧啊,那只兔子,她已經蹲在那里舔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冰淇淋了,哦該死,一個小時!!」
「你看,你看那邊,那只灰撲撲的刺蝟,他已經在那里打滾了一個半小時了!他甚至無聊到將自己的刺拔下來再插上去!瞧瞧,我說什麼來著,他不僅是在浪費時間,他更是在浪費生命!」
「時間就是生命!!!你僅有的七個小時是多麼珍惜多麼寶貴!可是這些人,他們全都不把時間當做一回事!」
「不尊重時間的人,最終會被時間所拋棄。」
海棠花操著一張血盆大口慷慨激昂地來了一大段輸出,她的花枝劇烈飛舞,就像是胸脯正在狠狠地大喘氣,然後她彷如鬼魅一般吐出最後的話:「你也是這麼想的,不是嗎?」
「是,個鬼啊」,段三齡面無表情地抽出一個花里胡哨的小手槍,抵著懟到她面前的海棠花嘴巴里就是狠狠一發子彈,「沒聽說過快樂至上主義嗎?」
【彩虹豆子小手槍】
一柄只有七枚不同顏色子彈的小手槍,所有人都說這只是一把玩具手槍,但只有知道,這是他們所研究出來的對於植物來說的一個大殺器!
偉大的彩虹豆,請幫助我們從邪惡的植物中拯救出戴夫吧!
小手槍的子彈隨機發射,並不能固定是某種顏色,也不能確定各種顏色子彈的不同用途。
段三齡一發既中,迅速後退,臉頰被貼的極近的花葉邊緣蹭破,拉出了一條細長的血線。
「好吃好吃——!」
「我的,好香,別跟我搶——!」
「是爸爸的味道!」
「……」
段三齡的耳膜中突兀響起眾多的聲音,她側過臉用指腹將血跡擦掉,舉著指腹上的鮮血抬起黑浚浚的眸:「想要嗎?」
藤蔓蠢蠢欲動,花葉隨之震顫,驚走了宅院外的刺蝟與兔子。
顧苗警惕地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食人花一樣的海棠:「浪費時間確實可恥,所以你想幹什麼?!」
「我可以給予你力量,讓他們都嘗嘗跟你一樣的滋味!」海棠花吃吃笑著,碧綠纖長的紙條繞著顧苗轉了兩圈半,又湊到顧苗面前,「你只需要付出一點點鮮血作為交換,怎麼樣?」
「我的血?」顧苗挑眉問。
「哦,沒錯,您那香甜無比的擁有著父親大人力量的血液」,海棠花陷入誇張的癲狂神態,一點兒也沒注意到眼前女人扣在她植株上的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鋒銳的爪子。
「你最好沒有騙我。」
爪子消散,藤蔓上搭著的依舊是一隻瘦削過分的手。
付出的越多,得到的越多,顧苗一直堅信這個道理。而劇情將她引導到這裡來,也必然會引申出與考題相關的線索。
顧苗能想到的段三齡自然也能想到,但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海棠想要的,真的僅僅是血液嗎?
「告訴我,你們的父親,是誰?」段三齡穩住有些顫抖的指尖,另一隻手握緊了槍柄。
「是王子!!!」
「是尊貴的皇族!」
「是在我即將枯萎死去時出現的的光!」
好了,通過這幾句話,段三齡已經可以確定這位所謂的「父親大人」就是喬侖,既是丹娜殿下的未婚夫,也是從流浪的小王子手中接過瀕死海棠的那個人。
玻璃溫室的信息她知道的不多,大多是陳驕之前在她耳邊叭叭而來的,其中一條正是玻璃溫室的花兒都以血肉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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