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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長,離開了玻璃溫室的海棠花生命力迅速流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傍晚,海棠花永遠地離開了小王子。
不過這是書里的結局,段三齡眸色深了深,實際上的真相是什麼呢?
「帆帆,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段三齡招呼著鯊帆帆,拿出了一個【海綿鮑勃出產的蟹黃堡】。
「嗷嗚~」,鯊帆帆一口吞下,含糊不清地問:「什麼問題呀安安姐姐?」
「你們魚類都是可以人形上岸行走的嗎?」
「唔……差不多吧。」
「那人魚……?」
「人魚不是!」鯊帆帆迅速否決,「人魚皇族不可以上岸行走哦!身為皇族,擁有詛咒之力,他們是不可以上岸行走的!要想擁有一雙腿,他們要付出很多東西的!」
這就對了。
段三齡垂下睫毛思量,這樣就可以和小美人魚的故事接洽了,那麼新的問題來了,丹娜殿下的未婚夫喬侖閣下身為一名男性人魚,他又是如何拿到陸地上的海棠花的呢?
流浪的小王子,壽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海棠花,喬侖……
段三齡屈指揉了揉太陽穴,早知道多問問陳驕關於玻璃溫室的內容了……
狠狠吐出一口氣,段三齡直起身體,剛想招呼上鯊帆帆一起向前走,意外就發生了。
只見世界一陣天旋地轉,海底的潮水洶湧匯集成漩渦,瞬間將段三齡甩飛了出去。
世界似乎下了一場大雨,每個角落都濕漉漉的。段三齡抹掉睫毛上的水珠,眯著眼睛看刺眼的太陽。
她回到了陸地,海水也回歸到了原有的軌跡,她想起之前給隋安傳送的消息,細白的手指無意識點了兩下。
「該死——!」熊熊燃燒的火牆外,於固陰沉著臉咒罵道。站在他邊上的徐志才臉色也不好看,目光沉沉地盯著火牆另一邊的隋安和倪霜。
此時的倪霜驚魂甫定,她瞪著一雙沒有緩過神的眼睛,胸脯劇烈起伏,大喘著氣偷瞄自己邊上的男人。
她剛剛其實已經卡牌全部用完,本來以為自己要死了,卻沒想到迎面而來的不是漆黑的帶刺藤蔓而是一道高挑的身影。
原本消失不見的隋安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倪霜死寂的心髒又開始跳動起來,她咬著牙割斷近處的藤蔓,視線的餘光瞥到自己腰間的玻璃瓶後意識到了什麼,發出了一聲短促狠厲的笑。
剛剛怎麼沒有反應過來呢?!剩下半瓶的腐蝕性藥劑現在不用等死了便宜別人嗎?
腦筋轉過彎來的倪霜扯下腰間的玻璃瓶,對著前仆後繼的藤蔓就是一潑,一點兒也不心疼。
藤蔓被腐蝕發出滋滋的聲音,無數張尖牙小嘴吐著舌頭尖叫,噁心又怪誕。
隋安幫倪霜把周圍的藤蔓清理了大部分,給她留足了喘息的空間。
「謝……謝謝」,倪霜乾嘔兩聲,艱難道。
她不明白隋安剛剛去哪裡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隋安會過來幫她,但她很清楚,隋安一定有所求。
果不其然,倪霜話音剛落,就看見眼前的男人將之前被腐蝕斷掉的鎖鏈再度扔到了她面前。
「扣上。」
倪霜:……?
倪霜憋屈,倪霜疑惑,倪霜敢怒不敢言。
倪霜將鎖鏈扣回了腳踝上,隋安體貼地用惡棍的牙齒將她的鎖鏈固定好。
將「世界傾斜,海水倒灌」的事情處理好,隋安也沒有理會邊上臉色難看的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於固和徐志才,他拖著腳踝上自己剛剛給自己扣上去的累贅鎖鏈,慢悠悠地繞著地面上的巨大鐘表走了兩步。
海棠和藤蔓就是從這裡面生長出來的。
隋安停下腳步,右手指尖擦過鐘錶上的一個豁口,接著他驟然揚起惡棍,手腕緊繃,用力一撬!
巨大鐘表的錶盤被撬開,芯殼裡被藤蔓推著走的齒輪緩慢轉動,一點點碾壓過腥臭腐爛的屍體與骸骨。
隋安漠然地看著腐爛屍體中新生的藤蔓植株,幼芽一點點變深變大,長出牙齒,然後順著齒輪的軌跡遊走,溜到鐘錶的外面。
以壽命為養料的海棠花,將獵物囚困於鐘錶中,既吸食生命,也汲取生命的伴生記憶。
天空碧藍如洗,地面上每隔幾步就積聚著一灘小水窪。青黑色褂袍的衣角映照在水窪上,又被布鞋一腳踩碎。
「辭退信辭退信辭退信……」
身材高挑瘦削的女人來回踱步,手裡攥著一把厚厚的辭退信,眉頭緊皺。
什麼意思呢?
為什麼她身上會有這麼多的辭退信呢?
顧苗盯著厚厚一沓子辭退信上統一的辭退理由,眉間緊皺的「川」字深刻表現出了她的不理解。
辭退理由:種族/鯉魚一族/……
怎麼工作還搞種族歧視嗎?!鯉魚怎麼你了?!
一張又一張,幾乎除了工作單位不同其餘的辭退信都長得一模一樣,顧苗煩躁地翻來翻去,在看見一張與周圍紙張材質不同的報紙時戛然而止。
她眯著眼睛逐字逐句念道:「鯉、魚、家、族、小、少、爺、失、蹤……」
第92章 鐘樓里的紅鯉魚15
各處都是大水後重修的景象, 段三齡按照筆記本上的線索找到了目的地,在一扇只剩木製門框的門前遲疑地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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