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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無畔一驚,以容渚現在的狀態,主動放棄了繼承權就罷了,就算能夠順利繼承家主的位子也會因為沒有任何精神力導致無法開啟暗河。
但換一個角度,這件事並不是只有容渚才能完成,任何一個精神力達標的容家家主都能成為自己重返陸地的希望!
青年的嘴角難以自抑地越翹越高,對面人魚的臉色卻逐漸發黑。
人類偏頭的時候一道狠厲目光從面前略過,
容渚危險地眯著眼睛, 「怎麼,你也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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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渚(得意):聽說你擔心我?
祝無畔(手指一抖):我更擔心我自己,答應我做一條精神狀態時刻美麗的大尾巴魚好嗎?
容渚(沉思後冷漠臉):那你不准再提要離開。
祝無畔(別過頭):哦…。。
PS:彆扭人魚敞開心扉需要一點點過程,感恩耐心的小夥伴
麼麼
第30章
不一樣了
人魚問出口的一瞬祝無畔就心道不好。
想想也是,換做自己是容渚,養了許久的小玩意兒來歷不明就算了,吃飽喝足之後還要拍拍屁股走人。
心理能平衡就有鬼了!
祝無畔一雙眼睛露出然, 「怎麼能夠!我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麼?」
再說現在容家家主待定,誰知道暗河什麼時候能被打開……
先安撫好眼前這條易燃易爆炸的大腿再說。
說罷將心裡的小九九藏好,面上真誠至極,一絲一毫的心虛都找不到蹤跡。
人魚緊皺的眉頭終於有了鬆懈的痕跡,垂下的視線里是青年因為飢腸轆轆清掃一空的餐盤,再次臉色一僵, 「還是說你想繼續在我家混吃混喝,覺得時機到了也不遲?」
祝無畔:……
糟糕,心思被猜了個七七八八。
眼前這條大尾巴魚最近情緒波動頻繁,本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則,青年再次面不改色地想辦法繞過這個敏感的話題, 「混吃混喝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咱們凡事都得朝前看,前幾天我不是去宮譙攝影棚兼職來著,很快就能自己養活自己了。」
腦子裡靈光一閃,祝無畔慌忙改口, 「我是說……養活我們。」
人魚面色稍霽,相較於青年明顯偏薄的雙唇抿著,像是有什麼話含在嘴裡。
看著祝無畔不可謂不認真的樣子,容渚真正想說的是即使沒有容家他還有別的產業,青年沒必要為了生計奔波。
但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因為坐在對面的人一提到燈光,鏡頭,攝影棚就眼裡帶光……
一句『養活我們』縈繞在心頭,容渚起身,用力掐了掐眉心,以雙手撐在桌面上的姿勢俯看青年,頗有些鄭重地說, 「我支持你的選擇。」
「但是喝酒這種事絕不能再有下次——」
祝無畔嬉皮笑臉地點頭, 「嗯,再有下次的話你就打斷我的雙腿,哦不打折我的尾巴。」
原以為自己不過說了句玩笑話,殊不知轉過身離開餐桌的人魚半垂的眼睛裡一片深色。
提及尾巴,又遭遇種種變故,很快就到了和廉周約定好去醫院的日子。
一魚一人臨出門發現一個重要的技術難題——那就是祝無畔的身形早已經芝麻開花似的節節攀高,再不能像之前一樣被容渚簡單裹進被單里抱去醫院。
「或許,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輪椅?」不知道為什麼,祝無畔最近總覺得容渚的視線似有若無地不是黏在自己臉上就是身上。
雖然大家都是直男,又幾度被人魚看光……如有可能,他還是想儘可能避免和對方有過多肢體接觸。
容渚遲疑了一下, 「沒聽過,在海底斷了尾巴一般來說不需要太複雜的儀器輔助,海水是有浮力的。」
祝無畔滿腦袋問號。
人魚瞧見他眉毛呈倒八字的樣子,難得耐心解釋, 「直接在腰腹處系上根繩子,不管他缺了尾巴還是其他什麼部件,都能牽著游。」
那不是就放風箏嗎?
祝無畔不敢想像自己被容渚栓著游的畫面,覺得即滑稽又殘忍。
人魚輕扯嘴角,趁青年一個不注意將他整個抱起,調轉個方向扛在肩頭。
心道輪椅是不可能了,人魚座架倒是勉為其難。
誰料肩上的人類掙扎著蹬腿,並不打算乖乖就範。
「快放我下來!」祝無畔大喊。
身。下的人魚充耳未聞。
在人類數次扭動身軀想要逃離未果後,抬手拍了一下那顆不安分的屁股, 「乖,別動。」
那一刻,祝無畔像是聽見自己內心某種信念坍塌的聲音:……
世界仿佛從此靜止了。
時間也像是被凝固住,等他徹底從被人魚打屁股的驚悚和絕望中抽離,回歸到現實世界時,兩人已經順著VIP通道抵達診室。
這下子換作廉周整條魚靈魂炸裂!
倒不是容渚將祝無畔從肩頭輕輕放下的動作有多輕柔,而是等青年雪白的長髮散開後露出一張不久前才被自己貼了滿腦門紙條的臉——成年版!!!
廉周瞪大了眼睛,指著祝無畔整條魚身直接往後仰, 「你你你……」
祝無畔幾乎脫口而出, 「我是那個白毛小孩他爸。」
對方一臉『你騙鬼呢』的表情。
青年在心裡咦了一聲,心道這人竟然比宮譙難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