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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床上傳來一陣輕盈的重量,淡淡清雅好聞的沐浴香氣襲來,他抬頭,對上靠近的身影,像被忽然拽進了一場綺麗的春日夢境。
他們帶過來的這套情侶睡袍是夏季絲質薄款,絲滑薄薄的布料貼在身上特別清爽舒適。
賀崇凜自己的是藏藍色,岑岑的是銀月白,衣領袖口繡有淺淺的暗紋,他膚色白皙,雪一樣細膩,輕薄柔軟的布料裹在那樣漂亮的皮膚上,像皓月之下的盛大雪景。
隨後,他拿走自己手中的詩集,坐過來。
感受到觸之清晰的細滑,濕噠噠地貼著自己,賀崇凜身軀僵了僵,漆深眼眸瞬間覆上濃重情緒,抬眼望向眼前的人,呼吸重,嗓音也啞。
「岑岑,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嗯,我知道。」岑霽摟著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肩窩裡,不敢看他。
半晌,支支吾吾開口,像上次那樣下定什麼決心一般豁出去的語氣:「我還想問你,想問你,要不要和我做點刺激的事情。」
曾經在恐怖屋外斑駁的牆壁下,賀崇凜望著眼前染上緋紅的一張臉,氣息急喘,眼眸閃動著新奇興奮的光芒,他鬼使神差地,說出引誘一句話,拉人進入自己的漩渦。
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被引誘回去。
還是以同樣的方式。
呼吸更加濃重,賀崇凜掰過埋在自己肩窩的臉頰,強迫他視線對上自己,怕他是一時衝動做出的決定。
「岑岑,我說過,你不用這樣,我們順其自然,這種事情可以不做的。」
「我知道。」岑霽不得不去看他眼睛,睫毛輕顫,眼神閃爍著,「可我也想觸碰你,想和喜歡的人親密接觸。我了解過了,只要做好準備,就不會難受。」
「所以你……」賀崇凜幾乎立刻知道為什麼浴室的門關了那麼久,觸碰著自己的地方那麼濕軟。
一想到浴室里的畫面,他體內的血液就像是被點燃一樣。
沒人能經得住這樣的誘惑。
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親了親這雙顫動的眼睛,心底交織著各種情緒,甜蜜最後占據所有:「我還以為你不想讓我碰你。」
「怎麼會這樣認為?」岑霽聽到這句話,眼神一時忘了躲閃,一眨不眨地去看他。
賀崇凜便將近日的心情和盤托出,像兩人約定的那樣,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出口,不再藏在心底。
岑霽聽了,很是驚訝,但馬上臉上就密布紅雲。
「我是因為受那幾天看到的東西影響,你一碰我,我渾身就燙得厲害,特別不自在。」
「是這樣?」賀崇凜去咬他嘴唇,聲線蠱人,感到意外似的問道,「你看了什麼?」
岑霽便緊抿著嘴唇,不肯再說話。
賀崇凜低笑一聲,語氣親昵:「原來岑岑也有這樣不乖的一面。」
說完,手臂攬上他的腰。
天旋地轉間,兩人位置調換,岑霽仰倒在床上,還沒反應過來,呼吸就被奪去。
相比於每一次開始時的溫柔誘哄和安撫,這次的吻來得直接而凶野,一點反應餘地都不留,就長驅直入地掠取他口中的氧氣。
沒多久,岑霽的身體就軟下來,陷入舒軟的大床里。
他套在身上的絲質睡衣只有薄薄一件,用腰帶虛虛繫著。
剛才對調位置的時候,衣領就已經散亂了,現在經過一番掠奪,腰帶鬆開,那件睡衣就成了最虛假的遮掩,剝開外皮的櫻桃一樣,露出引人口舌生津的甜膩果肉。
賀崇凜放過他的呼吸,撐在他兩側,不是沒有看到這樣誘人的盛景。
易覆上薄粉的體質從臉上一路綿延,似春日桃花灼灼盛放,他呼吸因此亂了幾分。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看著我,都是一樣的構造,有什麼可看的。」岑霽被這樣的目光打量,感到特別羞窘和不自在,不由得小聲嘟囔一句。
「不一樣。」賀崇凜唇角溢出低低笑意,目光痴迷眷戀,「岑岑的就特別漂亮可愛,顏色漂亮,形狀漂亮,我的寶寶渾身上下就沒有不漂亮的地方。」
「你別再說了。」岑霽被他說的面紅耳熱,偏過頭,忍不住用手去推他。
也不知道平日惜字如金,那麼矜冷正經的一個人到了這種時候怎麼就這麼多話,還總讓人心跳加速。
尤其是這聲寶寶,他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
賀崇凜握住推搡他的雪白手腕反扣到頭頂,笑了笑:「好,我不說了。」
卻低下頭,像在觀星台去卷他口中來不及咬盡的果肉,惡劣地轉移目標。
岑霽猝不及防,不自覺溢出一聲悶哼。
他就知道這個人骨子裡是惡劣的。
但手被溫柔禁錮著,沒辦法動彈,只能任由對方四處作亂。
最後落在蝴蝶紋身上,終於忍不住了,脊背弓起漂亮弧度。
「賀崇凜……」
他細軟地喊了一聲,喊完之後,想讓對方怎樣又不知道了。
賀崇凜本就被蝴蝶撩撥得不能自制,上次來海島幫醉酒過後熟睡的岑岑換衣服的時候就想親一親這隻蝴蝶,但最終克制住了。
現在聽到這聲不知道是拒絕還是讓他繼續的聲音,更加忍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