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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歸能讓人心存願想,對未來充滿憧憬和期待。
所以儘管虛無縹緲,大家總願意在這時虔誠。
試圖抓住心中的一絲希冀。
萬一,真的實現了呢?
許完願,岑霽就要再用天文望遠鏡看看星星。
聽身旁人問:「岑岑,你許了什麼願望?」
岑霽調試著望遠鏡:「你不知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也對。」男人恍然,卻還是試探著問,「那你的願望里有我嗎?」
岑霽轉頭看他,片刻後點了點頭。
「有。」
然後看到那雙冷厲漆黑的眸子亮起璀璨的光芒,像划過夜空的流星墜了進去。
兩人在觀星台又看了會兒星星,岑霽擺弄著那些天文望遠鏡和觀星設備,過足了天文癮。
等天空中的流星稀疏了些,時間不早了,他們戀戀不捨地離開觀星台,返回懸崖別墅,打算明晚還來觀看。
看到男人拿起他們兩人買的情侶睡衣就要去別的房間,岑霽問他:「你不睡這裡嗎?」
這是這幢別墅最大的一間臥室,裡面的大床尺寸很大,岑霽上次喝醉酒就是從這張床上醒來,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那天晚上他們兩個有沒有睡在一起。
因為他睜開眼對方就已經在廚房忙碌了,後來自己也不好意思問。
賀崇凜腳步頓了頓,轉過身:「我怕我晚上睡覺擠到你。」
岑霽怎能不知道這是他照顧自己情緒的說辭。
自從上次在私人影院的沙發上迷亂了一回,兩人再也沒有親密接觸過。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直不受控制地戰慄,過不了心理上那關,賀崇凜就會永遠尊重他,和他保持這樣的距離和分寸。
何況這張床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只有自己這個睡相不好的人擠到別人,怎麼可能會被別人擠到。
想到自己這次的打算,岑霽扯了扯對方的衣角,臉紅紅地小聲道:「我不怕擠,我們、我們可以一起睡,不然情侶睡衣就白買了。」
賀崇凜略一怔愣,望著眼前這張白皙漂亮的臉上染上的紅暈,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下。
半晌,點點頭:「好,聽你的。」
他不是沒有抱著岑岑睡過覺,之前能克制住,現在也可以。
賀崇凜於是折返回來,放下睡衣,坐到臥房的沙發上,隨手拿起旁邊書架上的一本書籍來看。
岑霽疑惑:「你不是要去洗澡嗎?」
賀崇凜抬頭:「我等你洗完再去。」
等你先睡著,我就不會有非分之想了,你也不會因為我而內疚。
岑霽垂了垂眸,神色掠過一抹不自然:「還是你先去吧,我洗澡有點慢,今天在果園待了很久,出了很多汗,想多洗一會兒。」
實際上是想偷偷去拿自己放在行李箱裡最底層的潤滑劑,怕被看到。
賀崇凜聽他這樣說,便不再堅持,拿了換洗的衣服去了洗浴間。
等洗完澡出來,岑霽已經把東西藏在了睡衣里。
他心裡藏著事,有些嗡嗡的大腦一直在神遊天外,聽到浴室的門打開,猛地抬頭。
下一秒,心跳漏了半拍。
之前在潛水館和去年冬夜留宿自己家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男人身材特別好,是讓身為同性的自己都會羨慕嚮往那種。
線條流暢,肌理分明,手臂上的肌肉和覆蓋在身上的肌群都十分有力量感,卻又不過分誇張,甚至堪稱漂亮。
總之,是和他這個人一樣,外表矜貴疏淡,卻又蟄伏著十分凶野的爆發力,反差特別強。
尤其是他頭髮還濕著,冷白骨感的手指拿著毛巾擦了擦,動作隨意慵懶,濕漉漉濺下幾滴水珠,有種和平日西裝裹身完全不一樣的性感。
岑霽覺得自己的視線仿佛被燙了一下。
而這時,磁性低沉的聲音浮蕩進耳際:「岑岑,我洗好了,你去吧。」
賀崇凜放下毛巾,去找吹風機,還沒注意到有道目光正呆呆地看著自己。
岑霽猛然回過神,連忙拿起睡衣朝浴室走去,腳步太過慌張,差點撞到男人身上,被眼疾手快拽住,才沒有跌倒出醜。
他一個男人竟然看另一個男人的身體出了神。
太羞恥了。
關上浴室的門,岑霽的臉火燒一樣發燙。
等拿出藏起來的東西,想到自己接下來的打算,臉灼燙得更厲害了。
他在這樣的羞窘中刷完牙,打開淋浴,讓溫熱的水流沖洗全身。
然後……用自己這段時間從冉瑤還有其他地方惡補的知識和偷偷帶進來的潤滑劑開始為自己那裡做準備。
可是理論知識準備充足,實踐起來還是有些困難。
尤其是本不該做那種事情的地方侵入異物,的確不太適應。
好不容易覺得差不多,岑霽套上情侶睡衣中自己那一件,剩下的什麼都沒有穿,就這樣走出浴室。
腳步輕飄飄的,像踩在雲朵和棉花上,又像被什麼東西粘住,踟躕著向前。浴室到床並沒有很遠的距離,卻仿佛總也走不到盡頭。
他成了一尾親自把自己送上砧板等人料理的魚。
賀崇凜正靠在床頭心不在焉地翻動一本詩集,一行一行唯美詩意的小字掃過,卻不知道傳達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