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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長河拍了下他的背,「背挺直,頭抬起來,喜歡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不,我不喜歡她。」葉妄開口,眼神堅定。
「我只是想看看熱鬧。」
溫長河沉默了一會兒,嘆氣道:「好吧。」
葉妄沒想到溫長河真的會答應,他坐在溫長河的摩托車後架上,踏上漫長的路。
這是他第一次坐摩托車,第一次晚上出門,第一次去陪人尋仇。
夜晚的原野,寂寥遼闊,能碰著的路燈屈指可數。
紗雲遮月,天光暗淡。
朔風在他的耳邊無情地呼嘯,悲傷又壯烈。
前路有什麼,充滿未知,葉妄有過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過來?
轟鳴的摩托車在縣城的一處理髮店停下,LED屏幕上打著發光的六個字,夕顏美髮沙龍。
店裡燈火通明,人頭攢動,一屋子的殺馬特。
溫長河下車,掏出身上的手機和一把環鎖給葉妄。
「等會兒我們打起來,你就把門鎖上,不要進去,在外面瞧好熱鬧。」
葉妄抿唇接過,還有他的手機。
「如果有人給我打電話,你替我接著,記住時間地點,告訴對方我晚點會到。」
溫長河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獨身拉開玻璃門。
葉妄看著他的背影,呆呆拿著手機和鎖,露出迷茫的神色。
溫長河走進理髮店,店裡人忙著手頭事,沒人招呼他。
他打量著這些人,視線最終停留在藍色頭髮的男子身上。
店裡的裝修很新,雪白的牆,牆上貼滿海報,各式各樣的髮型,可以算是稀奇古怪,任何一款放在現實中都是扎眼的存在。
店裡的香水味同樣濃烈,倒也不刺鼻,是檀香和茶香的結合。
另外店裡的裝修也很講究,三米長的玻璃缸,活水不斷,幾尾金龍魚熠熠生輝,另有金蟾,觀音菩薩,關二爺坐鎮,足見這個店的信仰很豐富。
店裡的人看似都很忙,可實際在做頭髮的只有藍發男子。
藍發男正在給人上藥水,他穿著民族服飾,身上的刺繡非常精美。
這個人的感覺,就像這個理髮店的風格,不倫不類,彆扭。
溫長河主動開口,挑明來意,「我來找人。」
藍發男沒理他,專注手里的活,旁邊的黃髮助理回復,「你找誰啊?」
「紅毛。」
紅毛不在大廳,其餘人聽見這個名字神色一變。
「他不在,你找他幹什麼?」黃髮助理繼續問。
「幹什麼你們不清楚嗎?」溫長河發怒,敲得桌子磅響,「前日,他夥同兩人在我家門口想要綁架我的女兒,我家小白為了制止他們,被活生生地打死。性命關天,讓他出來,你們要是護著他,就是幫凶。」
聞言,藍發男抬起頭,他看清溫長河的樣貌,皺了皺眉。
他用本地語言問旁邊的人,到底發生什麼事。
溫長河被此地薰陶已久,早已掌握此地語言,是以也聽得明白。
黃髮助理支支吾吾,卻恐於藍發男的威壓,說出事情的經過。
紅毛找的那兩跟班怕事情鬧大,找黃毛透過底。
黃毛和其中一人是連襟,本想把事情壓下去,就沒匯報給艾波。
艾波聽完,臉色立馬變化,「你們他媽活膩了吧?」
黃毛縮了縮脖子,「不是,那死的只是條狗,他女兒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是紅毛他們被咬的沒塊好肉,還得打狂犬疫苗。」
溫長河冷笑,「『只是條狗』?小白在我們家吃了十幾年的飯,我當親兒子養,豁出去這條命,我也得給小白討回公道。」
「況且如果沒有小白,你們要抓走我的女兒做什麼?這是第二筆帳,今天必須都得算清楚。」
「紅毛在哪,把他們都給我叫來!」艾波對黃毛怒吼。
黃毛打完電話,五分鐘後,紅毛三人出現在理髮店。
眼見東窗事發,三人連忙向艾波求情,其他小弟也紛紛幫著說話。
溫長河的身份和他們勢不兩立,當然要挺自家兄弟。
「波哥,都是夕顏讓我這麼做的啊,她的要求我怎麼敢不從?」紅毛以為搬出艾波的軟肋就能從輕發落。
艾波坐在黑皮沙發里,直接踢翻紅毛。
「你他媽跟她去,跟我混什麼?」艾波說。
紅毛人都被踹暈了,分不清東西南北。
「你說,抓他女兒是幹什麼的?」艾波一個眼神,黃毛立馬抓住另一個人的領子。
「紅毛說,那女的長得漂亮,我們把那個女的綁了,送到您的床上。」
這個小弟的話還沒說完,就又挨了艾波一腳。
艾波從地上捏起紅毛,「夕顏就為讓你幹這個事?」
紅毛:「女人的嫉妒心作祟,那很正常,她也是心裡有您,才會這麼做。」
艾波拽起他的頭髮就把他往魚缸子裡摁,紅毛的掙扎求饒都被淹沒。
在場所有人都是知道艾波的名頭的,不要命不怕死的瘋狗,家境貧苦,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那不是常人可以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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