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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什麼呢？」 原平抱住他的腰，防止他亂動不小心撞到什麼東西。本來是個不帶任何其他企圖的動作，卻隨著另一個人的別有用心變得曖昧起來。
在這個距離之下，沈知意只要一抬頭就能碰到他的下巴。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輕輕地湊上去，咬了咬原平的下巴，感受到舌苔接觸他短短的胡茬。
沈知意的右手扣著原平的左手，同款式的睡衣，一樣的戒指，兩個人在充滿煙火氣息的廚房，種種舉動跡象，無一不揭示著他們之間無人能比的親密關係。
他一想到這里，之前被周然激起來的情緒已經被全部撫平了——不管面前的男人有多少人在覬覦，他都是我一個人的。
我一個人的。
沈知意又輕輕嗅了嗅，含含糊糊地說：「聞你啊……你好聞。」
原平忍俊不禁，看來懷裡的人這是餓狠了，又或者沒睡醒？對方在外面一直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精英形象，沒想到今天說話竟然沒頭沒尾的。
他把人攬進懷裡，恰到好處的身高差，讓他這個姿勢也能夠觀察鍋里的情況。原平寬大的手掌牽起沈知意的手，指節扣著指節，一起攪動著鍋里的米粒。
原平舀起一小勺，指給沈知意看：「看見沒有，這些米的顏色已經比剛下水的時候要深了，而且顆粒也更加飽滿，這是因為吸了水的緣故……」
身後，愛人正在認真用心地教。前面，沈知意卻被他靠近的體溫和氣息弄得有點心猿意馬。這麼近的距離，很容易想起昨天晚上的某些回憶。
沈知意偷偷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在這里做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暗自思忳著，被原平親了親側臉——對方發現了他的走神。
原平笑著問：「想什麼呢？」
沈知意的手指抓住原平側腰上的睡衣，指尖摩挲著下面的肌肉，躊躇著要不要開口說實話。
沒想到面前的人就會氣人。原平低下頭來，聲音帶著笑意：「不許想那些東西了……你還沒吃飯呢，吃完飯再說。」
吃完飯再說……好像也不錯？沈知意勉勉強強接受了這個替代的選項，重新集中精神，乖乖待在大廚懷裡做最認真的學生，不敢再搗亂了。
一鍋粥終於黏黏糊糊煮好，過程中因為一個人的搗亂和不配合延長了點時間。原平戴著手套把粥端出來，沈知意已經擺好了桌墊和碗筷。兩個人落座在餐桌對面，頭對著頭，一起嘗了起來。
剛才煮粥的時候被懷裡的人分散了不少注意力，原平此刻拿著湯勺在碗裡翻攪，才發現白色的米粒中還夾雜了點淡黃色的碎末。
他用勺子挑起來嘗了嘗，一股淡淡的辛辣味道刺激著舌苔。原平抬頭看向沈知意，問道：「是薑絲粥？」
「嗯，」 沈知意耳朵有點紅，也看著他，「我昨天看到的，說淋雨之後最好喝點帶姜的東西……書上說，姜本身的味道比較沖，對於平常不常吃的人來說，煮粥要好一點。」
他看著原平，眼睛裡有點期待又有點忐忑：「你嘗嘗，好不好吃？」
這鍋粥有一大半都是自己煮的，原平腹誹，實在沒能理解對面的人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不過他一想到沈知意一大早起來就是為了煮這一鍋，到底還是心軟了，不算太害臊地誇獎自己的廚藝：「嗯，還挺好吃的。」
原平一邊張嘴小口喝著，一邊隨口問道：「你從哪兒看到的？」
這些算是生活小知識，平時在網上隨便看看，不一定就能查到。原平還以為對方是為了這次下廚特地做了一番功課，誰知道沈知意聽到他的問話，耳朵忍不住紅了紅。
原平這下來了興趣，粥也不喝了，就端著碗，興致勃勃地盯著愛人瞧。
沈知意被他盯得沒辦法了，知道原平不聽到答案不肯罷休，只能結結巴巴地小聲交代：「是老宅的阿姨看的那本……《好媽媽必備的三百道菜》。」
這書名跟他的樣子實在太不符合，原平想到這里，忍不住笑了一聲。
看對面的人實在不好意思，原平又覺得自己不厚道了。他也低下頭來，和臉紅的沈知意對視：「我還以為是……《好老婆必備的居家食譜》呢。」
在清晨的熹微里，兩個人就這樣在寬大的餐桌上，吃了一頓耗時好幾個小時的早飯。
第26章 第 24 章
黏黏糊糊吃完早飯, 沈知意準備去浴室洗澡。原平留在廚房裡，收拾兩個人剛剛留下來的狼藉。
碗被擱置在水槽里，絲毫看不出剛剛差點就要被粉身碎骨的命運。剛剛沈知意坐上大理石板的時候沒注意, 差點碰到，還是原平眼疾手快地接住, 拯救了它悲慘的命運。
平常只差幾厘米的身高，稍微低頭便可以肆意地吻住愛人。可廚房的料理台的位置比較低，沈知意坐在上面，原平就需要低下脖頸，才能完全吻住懷裡人的嘴。
不過他向來是有耐心的, 對沈知意那耐心更是用不完, 便不會去考慮這個姿勢有什麼彆扭的地方，只是溫柔地低下頭來，專心致志地和愛人接吻。
夏末初秋，房間裡的溫度不算高，兩個人手臂額頭卻都冒了層汗, 皮膚貼著皮膚, 有點黏膩，卻沒有一個人捨得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