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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平也低下頭，湊在他耳邊，小聲地說：「後面那個……要弄出來……不然你不好睡。」
他一說這話，沈知意的眼神比剛才還要清明許多。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摟著的愛人，原平的耳朵也紅得厲害，顯然說這樣的話，對於愛人薄的可憐的臉皮來說，要更加為難一些。
既然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沈知意完全不糾結。他抱住原平的脖子，重新把人拉下來，不以為意地道：「沒事兒……反正等下也要……麻煩……」
兩個人湊得很近，只有幾個字眼泄露了出來。沈知意沖他笑了笑，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明擺著是要讓他心軟：「好嗎老公？你別走啦，你走了我好冷，我會生病的……」
沒人回應，他被原平抱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瓢潑打在樹葉上，和屋內兩個人的心跳交匯，莫名帶了種令人臉紅的節奏。
——果然，無人打擾的暴雨夜，最適合做些愛人之間該做的事。
第25章 第 23 章
一夜暴雨過後, 是難得的晴天。原平醒得不算太晚，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被窩卻已經空了。
他剛開始還半夢半醒著, 沒有發覺。直到手下意識去摟身邊的人，穿過一片空氣, 才發現自己摟了一個空。
原平有點怔愣，沈知意一向起得比他要晚。愛人經常都是在他懷裡被吻醒，今天卻起了個大早。他有點疑惑，掀開被角，決定先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畢出來, 原平穿上拖鞋到了客廳里。視線環顧客廳一圈, 卻沒有找到人。最後還是循著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在廚房裡發現了沈知意。
明明只是在煮普通的白粥，抽油煙機卻被開到了最大。對方似乎是對抽油煙機的功能不太信任，廚房的玻璃門和窗戶也微微開了一條縫，沈知意的說話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
「媽媽, 這個粥應該煮到什麼程度才算熟了啊……」
沈知意身體背對著廚房的推拉門, 左耳夾著電話，正在跟母親緊急取經。他右手不停攪動著鍋里的米粒，心裡愈發慌張——明明食譜手冊上說小火慢煮十到十五分鐘就可以了啊！為什麼好像還是不太行的樣子……果然書上說的根本就不能信，和實際出來的成品完全不一樣……
季燕青在電話那頭扶額：「兒子，你看看米粒大小啊, 如果飽滿起來了應該就是熟了。」
她也沒想到兒子一大早打來電話，竟然就是問白粥應該怎麼煮……兒子結婚之後, 季燕青和沈明成並沒有什麼機會見到他的那個愛人, 自然對他們之間的相處細節不太了解。此刻聽到兒子問自己這些類似於生活基本常識的問題，季燕青真的有點開始懷疑, 自己兒子是不是被原平給寵壞了……？
母親說得很簡單，聽起來也不複雜，沈知意仔細盯著鍋里晶瑩剔透的米粒，和他們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挫敗地道：「可是我真的沒覺得和剛下鍋的時候有什麼區別……」
他越想就越覺得懊惱——明明自己在中學時候也經常上烹飪課的，不應該連這點簡單的東西都煮不好啊！好不容易有一次他能起得比原平早，還想趁機給對方煮一頓早飯，沒想到弄成這幅樣子……
其實沈知意沒想到的一點是，關心則亂。他越是想給對方做一頓完美的早飯，就越是會畏首畏尾，恨不得連每一個細節都要做到最好……緊張過了頭，就會連本來記得的東西都忘記掉。
「已經熟了。」 突然在身邊響起的聲音讓沈知意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裡的湯勺掉進鍋里。原平眼疾手快地接過來，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吧。」
沈知意覺得自己就這樣退位讓賢，那豈不是顯得很沒用。畢竟對比起愛人，他連個粥都煮不太好……沈知意於是負隅頑抗道：「我能煮好的。」
「已經快熟過頭了，小乖。」 原平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教你煮，好不好？」
原平永遠懂得如何拿捏沈知意最柔軟的地方——又是小乖，又是親自教學，沈知意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他靠近一步，直接占據了廚房的主導地位，沈知意才覺得不好意思，趕緊退開，給真正的大廚讓位子。但是他也不捨得離人太遠，於是就站在半臂之外，盯著原平看。
男人身上穿的是跟他款式相同的睡衣，有一次逛街他們一起買的。原平穿的是黑色，他穿的是淺灰，他有時候也會和對方交換著穿——不過因為原平比他身形要高大一些，男人的睡衣穿在他身上要稍微寬鬆一點，而原平穿他淺灰的那件，就會顯得有點貼身。
黑色永遠都是最適合原平的顏色。他本來性格就內斂，穿黑色總是有一種安靜的氣息，卻不容任何人忽視。因為黑色也是融合最多的顏色，就像原平，也許在外人看來他並沒有什麼優點，可只要一接近，就會被他身上那些美好的東西所吸引……
沈知意想到這里，仿佛著了迷一般，湊過去輕輕嗅了嗅。
原平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餓了嗎？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愛人的身上乾乾淨淨，只有薄荷味牙膏和須後水的氣息。明明是每天都會用到的東西，現在在原平身上聞到，卻仿佛帶了點令人迷醉的感覺，沈知意忍不住湊過去又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