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頁
日上三竿,江兆醒來活動了一會兒才用飯。
今天還需要處理江玄心的事情,昨晚她窩藏賊人這事不得不罰。江玄心都十六歲了,指望把她糾正回來恐怕很難,先不說還有江宗順和艷夫人這兩個阻礙,況且他也沒那麼耐心。
昨夜沒有受到處罰,時隔一夜,江玄心早就不將藏賊人當成一回事,不覺得自己還會受到懲罰。
江兆安排的弟子去請她的時候,她同陳嘉悅正在陪艷夫人賞花。
昨夜動靜那麼大,艷夫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她不會武功,也不愛湊那個熱鬧,便沒有過去。鬧得很大,門派中沒人受到傷害,她認為事情已經過去。本來想說女兒兩句,可看到她一早笑得開心的模樣,她不想壞了心情。
昨夜江兆這個做大哥的已經訓斥過玄心了,她應該是知錯。
聽說江兆要請玄心過去,艷夫人才明白事情怕是還沒過去。
「娘,大哥昨晚說今天要處罰我。」江宗順在閉關,江玄心不得不慌張,畢竟沒爹在的時候,她娘說的話也不是那麼管用,大哥真的會處罰她的。
多半是免不了禁足門派,不得出門,以及罰抄書了。
「別怕,娘陪你去。」艷夫人拍了拍江玄心的手,「就算被懲罰也不要緊,等你爹閉關出來就好了。」
江玄心稍稍鬆了一口氣,也對,還有爹呢,等爹出來大哥就不能將她怎麼樣了。
廳堂。
江玄心幾人過去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除江兆,地位最高的就是二長老梅三香,也是昨晚見證人之一。
江兆與艷夫人打了招呼,開始說正事:「昨晚江玄心窩藏賊人兩個,違反了門規,沒鑄成大錯,卻不得不處罰。」
艷夫人這時開口:「既然沒有鑄成大錯,就不能饒恕玄心這一次?玄心年紀小,心善,因而見到有人受傷才忍不住施救。江湖中不是有一句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玄心如此也是俠義心腸。」
江兆:「……」
他是明白江玄心為什麼會這樣了。
人家賊都進屋子裡偷東西了,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多少是有點病在身,不然說不出這話。
他環顧四周,二長老等人面容一言難盡,明顯是對艷夫人的話感到無語。還好,這門派大多還是正常人。要是如艷夫人母女一樣,有生之年不讓門派沒落,為了事情少一點,他只能將這些腦子不正常的全部逐出門派,來個大換血了。
「艷夫人有沒有想過,若那賊人起了其他心思,傷害到玄心,或者他們想要利用玄心做點什麼,會給整個門派帶來多大的危險?」梅三香有些暴躁,她早看艷夫人不順眼了,不是她們有利益衝突,是艷夫人偶爾說出來的話仿佛不經過大腦,就比如剛剛那些話,快將她氣死。
誰管救闖進來偷東西的賊叫心善和俠義心腸啊?
「還心善,俠義心腸,我看是愚不可及,腦子有病,也可能是見色起意,」梅三香罵道,「你好歹是飛柳劍派的門主夫人,如此不辨是非,完全不顧門派安危,說出這樣不過腦子的話,哪裡配當門主夫人?」
其實她覺得江宗順也越來越不配當一個門主,少門主十歲出頭就慢慢接手門派各類事務,這些年江宗順基本就是當個甩手掌柜。偶爾心情好了想起來看一看,指點指點,比劃比劃,處理不了什麼事,還總是給少門主增加麻煩。
她看啊,江宗順還是早點辭去門主之位好,讓少門主來吧。
「從前江玄心所犯那些還危及不到門派,你們懲罰不懲罰她我這個做長老的沒話說,她是夫人的女兒,怎麼教育她輪不到我來插手。但昨夜江玄心窩藏賊人這事,不好將她處罰過不去。若輕拿輕放,再有這樣的事情,其餘弟子有學有樣,我飛柳劍派豈不是大街,誰都能逛逛?反正闖了也無事,畢竟這裡有善良俠義心腸的江玄心,還有慈悲心腸的艷夫人救他們。」
江兆:好嘴替。
艷夫人被說得面容通紅,眼眶隱約含淚,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面上的委屈與江玄心如出一轍。
江玄心見狀,立馬大聲說:「二長老,你如此說我娘是不是過分了些?我娘怎麼說也是門主夫人,豈能是你隨便冒犯的?比我娘大的只有爹,在飛柳劍派,除了爹,誰都沒有資格這麼說她。」
梅三香冷笑:「別說艷夫人了,門主說了那話我也照罵不誤。門主若也是如此認為,我看飛柳劍派遲早要完。」
「二長老,你對我不滿意,我無法可說,但你這樣詛咒門派就有些太惡毒了。」艷夫人深吸一口氣,把江玄心拉在身邊,目光直視著梅三香,「玄心還小,這次只是無心之失,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說真的,若不是對面站著的是完全不會武功的施艷,受不住她一巴掌,否則梅三香真的想一個大嘴巴子呼過去。
她不過是認為這事需要按照門規處理,就變成了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