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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下去吧。」
江兆把藥包放在一邊,繼續吃起糕點,就算這藥真的下到了糕點裡面也毒不到他,先不說江小啾和江小喳這兩隻的手下會立馬報告,就說以他自己的能耐要是被下了毒都無法識別,真的就白混了多年。畢竟他是修士的靈魂,對危險的感知是十分敏銳的。
這府內對他有心懷惡意,想要弄死他的,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甚至會因各種各樣的事情被打發出去。
凌霜愣了下,下去的意思是?
「下去用早膳吧。」江兆道,「這事本王會處理。」
凌霜這回終於明白,王爺是不追究她以往的事情了。她以往確實也沒做什麼,算是三皇子埋在這里的一根暗釘子,一直都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在很久以前的作用就是傳遞一些重要的消息。可安親王府真的沒什麼重要的消息,王爺的生活多姿多彩,卻都不是三皇子想聽到的。
凌霜長吐一口氣,默默下去了。
江兆吃完了早膳,正準備安排江禮給他下毒這件事,繡娘秦竹過來拜見,並且如凌霜一樣呈上來一個藥包。他打開看了看,這藥包不是使人發瘋的,但能使人昏迷,等醒來了身體會一直很虛弱,不會有什麼性命危險。
過程看起來很可怕,要成功了絕對能引起老皇帝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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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曾是大皇子的人,」繡娘秦竹慢慢說道,「大皇子的計劃是讓奴婢給王爺下毒,再主動暴露出是奴婢所做的這件事,然後一口咬定是睿郡王做的。」話到這里,秦竹補充,「實際上奴婢是大皇子安排到睿郡王那邊的人,又陰差陽錯被安排到了這里來,大皇子才會如此吩咐。」
江兆:原來是個吃三家飯的,還做得一手好衣裳,確實是有些本事。
「那你為何要向本王坦白這件事?」
秦竹頓了頓,說:「奴婢曾是淀河人,家中不算富有,卻也是安樂。一場大水帶走了奴婢的家里人,只剩下奴婢一個。那時奴婢十五六歲吧,有幾分姿色,入了那些大人物的眼,最後被獻給了大皇子。大皇子明面上性子溫和,能跟著過個安穩的生活奴婢倒是知足,甚至一時沉浸在其中。因而他安排奴婢睿郡王府,奴婢去了。不過睿郡王不好女色,還是奴婢有一手製衣的本事,這才引起睿郡王的注意。因奴婢身份都是大皇子安排的,自然也有所謂的家里人,所以睿郡王以為拿捏了奴婢的家里人,便安心讓奴婢到王爺這里潛伏著。」
「奴婢如此就隱藏在暗處,不僅是監視王爺,也是監視那個李言。睿郡王行事一向是比較謹慎,因李言是個讀書人,他不好拿捏他的家里人,就選擇了這個法子。一旦李言有什麼變故,奴婢就會第一時間傳遞消息。」
「本來奴婢安安靜靜在這里製衣,也沒想過背叛大皇子,直到他貪墨了治水銀子的事曝光,還殺了擅長治水的張大人,奴婢終於清醒過來。但奴婢也沒輕舉妄動,只想著以後不會再幫他做任何事,直到他安排人送這藥包來。奴婢認為,是時候和王爺坦白這些事情了,不論王爺要怎麼處置都行。」
「通過出行那幾年可看出,王爺雖是愛享樂,心地卻是好的,那些年經過的地方,有不少人都因王爺改變了人生,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王爺貴為親王卻能看到。若將來這大昭國由王爺來繼承,天下百姓必定有福分,王爺再愛享樂,必定不是為了享樂就會讓山河破碎的人。王爺若是不嫌棄奴婢的出身,盡可吩咐。」
江兆開始頭疼了:「秦竹,做人不能想太多。」
想太多會害人。
「你下去吧,好好制你的衣裳。」江兆揮揮手,頓了頓,他又說,「你想得多是不是平日里沒什麼事做?沒事情做不如去成衣鋪子裡面去做事吧,賺了銀子給你提成。」
秦竹:「……」她拿那麼多銀子來做什麼?一不成婚,二不養孩子的。府裡面好吃好喝的,這些年都攢下不少了,養老足夠。況且以王爺的性子,好好在王府做事,還擔心養老嗎?
「奴婢先下去了,若王爺有什麼吩咐儘管來喚奴婢。」
江兆把李言和趙無越都叫來了,二人在門口相互瞪了眼對方,這才進來,齊齊拱手一拜:「王爺。」
「嗯,有事情吩咐你們出遠門一趟。」江兆打量著二人,這兩個都是讀書人,還是功夫不差那種,出遠門就很合適。這二人的嘴皮子利索,必定也擅長陰陽怪氣的話。
這事交給他們辦妥當。
二人一聽有事情幹了,頓時來了精神,尖著耳朵聽吩咐,一點神都不敢走,生怕錯過任何細節,這可是他們坦白了身份第一次被王爺吩咐辦事。
江兆指了指桌上的兩個藥包:「左邊那個是三哥送給本王的,右邊那包是大哥送給本王的。本王不需要這兩包東西,你們兩個商量下一人走一個方向,將這東西給他們送回去,告訴他們不要再送了,再送這些東西來本王可要向父皇告狀了。最後和他們說一聲,他們的人都背叛了,現在全效忠本王,別白費功夫。」
這事老皇帝估計也知道了,總得處理下,他不可能裝作不知道。思來想去,還是給他們送回去更好一些,氣氣這二人他半點心理負擔都無。要是老皇帝問了起來,他便如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