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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啊是過得有滋有味的。
他曾經跟著睿郡王干是圖什麼呢?不就是圖過好日子嗎?當釘子也是很辛苦的好嗎?隨時擔驚受怕,不說經常要慰問下他們,可他也不想每次和那邊聯絡都是一頓臭罵和敲打。
還有他發現一件事,睿郡王許諾給他的好日子他已經提前過上了。以他在睿郡王那裡的地位,就算對方將來大事成了,他估計也得靠邊站,說不定是隨時都能犧牲的那種。
還不如跟在安王身邊好好的呢。
「自從決定效忠王爺後,臣下沒再往睿郡王府那邊聯絡一次。」李言大聲說,「王爺可隨意查,趙無越的消息肯定不準確,他想要用臣下來表明忠心。」
「王爺,臣下以後就跟著你了,不管你有沒有其他想法,臣下都跟定了。」李言目光堅定地說,跟著安王好歹能享福,過好日子,就算這日子不長久又怎麼了?總比辛苦一場啥都得不到好吧。
「王爺,趙無越應該給了你一份釘子的名單吧,不管你還需要不需要,臣下這里也準備了一份,或許裡面有趙無越沒查到的呢。他這個人沒臣下仔細,肯定還有馬虎的地方。」李言爬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疊好的紙呈到江兆面前。
江兆接過打開,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地看著,確實要比趙無越那份名單更詳細一些。其中還標註了那幾個身份不明的釘子,旁邊寫道:懷疑是陛下的人。
好家伙,這個李言還挺敢想的。
不過,那幾個人確實是老皇帝的。都很有能耐,並且各有所長,功夫還不低,所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都是安排這幾個人去做。老皇帝的人能差到哪裡去,能多使喚就多多使喚一下。
「過來。」江兆對著滿臉忐忑的李言招了招手,待李言走近,他把紙塞到了李言的手裡,「下去吧,好好做事,本王又沒那心思,你是誰的人都不重要,只要不在府內幹壞事。」
李言愣了下,然後連忙拱手拜道:「是,王爺,臣下告退了。」
哼,趙無越,我是不可能被你拿去將功贖罪的。
從今天開始他在王爺這里就過了明路,以後誰威脅他都不再害怕。
只要王爺不倒,他就能在安親王府幹到老。
李言出去後,江兆等了下,確定沒有人再來找他,並且躲避在門外房檐上的人也悄悄地離去,這才開始問起了江小啾和江小喳的功課。方才房檐上的人是趙無越進來一會兒出現的,是老皇帝的人,其實不會時常到他這里來偷看。估計是趙無越鬼鬼祟祟的樣子引起對方注意,才過來看了看。
趙無越和李言在屋內的表現應該是被那人看了個清清楚楚,也好,如此父皇更能明白他對那個位子是沒什麼心思的,可以安心地管理著這江山了,而他則可以吃喝玩樂,不會有任何麻煩。
江小啾:【你們人類可真複雜呀。】
江小喳:【難怪這京城不少大官都少覺,原來是想得多睡不著啊。】
江兆:「這是不可避免的事。」
「要你們鳥類成為主宰也會如此,要大家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什麼都差不多,沒紛爭,沒任何心思,一切都和和美美,那有什麼意思,是不是?」江兆敲了敲桌子,又敲了敲扶手,「你看我的桌子和椅子都和和睦睦的,從來不吵架不爭鬥,一輩子到死都是安安靜靜的,是不是很無聊。」
江小啾:【確實是有些無趣了。】
江小喳:【那還是熱鬧起來好些。】
次日一早,江兆就起來餵鳥兒了。餵了鳥兒才用的早膳,他慢悠悠吃著點心的時候,察覺送飯上來的侍女沒如以往那樣下去,並且能看出面容有些不太好。他回想了下這個侍女的名字,然後問道:「凌霜,你一直不下去,可有什麼難事?」
「王爺。」凌霜原本還有點猶豫不定,被江兆叫名字時瞬間下定決心,她將托盤往旁邊一放,從袖兜裡面摸出一個藥包,「王爺,奴婢曾經是三皇子的人,但已經許久不與那邊聯絡。奴婢也是小老百姓出身,曾經經歷過饑荒,自打三皇子屠殺災民那事曝光出來,便決定不論如何都不會向那樣的人效忠。原本想著三皇子已經倒下,奴婢的身份不會有人再察覺,可以安安心心留在這里了。可是在前些天,奴婢與人外出收到了三皇子那邊的傳信,他吩咐奴婢給你下毒。」
「王爺是一個好人,奴婢自打出生以來,過得最安穩的日子便是在這里,不可能對你下毒。可奴婢不下毒,保不准三皇子還會有其他的手段,於是決定向你坦白這件事。因奴婢曾經的身份,不論王爺怎麼處置都行。」
江兆接過藥包打開看了看,確實是毒藥,倒不致命,長期服用會使人發瘋的藥。三哥如此做,恐怕還是覺得他的存在對二哥來說是個威脅,乾脆吩咐府邸的釘子幹這件事。
三哥在桐州應該過得很苦吧,這麼著急給二哥掃清障礙,不就是想二哥上位了之後,他就能得救了嗎?那肯定是不行的。
三哥還是留在桐州繼續做苦力為好。
父皇對三哥的處置挺有用的,至少比殺了他更為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