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
祭祀儀式複雜繁瑣,方許寧每回來都覺著單調乏味,還要餓肚子。在祈福之前要吃齋九日以表誠心。
不過當這些磨人的儀式讓沈牧池更厭煩後她又覺著這些還能忍受了。
沈世子自由慣了的人,做了駙馬後不光要參與皇室的祭祀,還要穿上這些里外八層的祭祀禮服。
黑著臉的沈牧池厭煩又難以開口拒絕的樣子讓方許寧在枯燥無味的祭祀途中找到樂趣,笑了他好一陣。
祭祀過後眾人回到大明宮,元日宴席在第二日正式展開,眾位大臣攜夫人兒女皆可入宮參加宴席。
此次不同於尋常宴席,男女可以坐在一處,是分開的,大殿右邊用屏風隔開,女眷則在屏風後面,大殿左邊則坐著眾親王重臣。
方許寧也落座在女眷那邊,只是位置更靠近皇帝的主位,是眾女眷中身份地位最高的。
「殿下——」
中隊女眷之中,方許寧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她怕聽錯,沒有第一時刻回應,還不等她再仔細辨認一番,聲音的主人已經來帶她的面前。
「趙小姐。」方許寧意外。
沒想到最先來找自己的是往日被自己視為「情敵」的趙桉桉。
被人記著名字的趙桉桉有些高興,乾脆坐在方許寧身旁。
「前些日子聽說殿下在冬狩上受傷了,現在好些了麼?」她眼中關切之情濃郁,是少有就單純問她傷勢的世家小姐。
「好多了,已不影響日常行動。」方許寧實話實說,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不知是不是院首的藥效果更好一些,回宮後,她的傷癒合速度還挺喜人。
「那便好,」趙桉桉安心,從懷裡掏出一直抱著的酒壺,「宮裡的酒就是不一樣些,我桌上那壺喝光了,找內侍又要了一壺,過來同殿下一道喝。」
黔南侯府已不再如往日輝煌,她又不是個聰明有主見的,稍有家世的小姐都不願同她接觸,喝了好一陣悶酒,左看右看,見方許寧也是一個人,便忙不迭過來陪她一起。
每年的元日方許寧基本都是一個人在宴席上偶爾有小姐過來也只客客套套說幾句便離開,今年有趙桉桉陪著倒是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趙桉桉十分熱情,似乎也是第一回 在這樣的宴席上找到願意同自己一道喝酒聊天的人,主動給方許寧倒酒。
但今年似乎還是無法擺脫宴席上獨自一人的神秘詛咒,趙桉桉才只給方許寧的杯中倒上,就被尋過來的黔南侯夫人叫走。
「公主殿下安,臣婦尋小女有些事,不知殿下……」
方許寧一抬手,示意自己這邊無事,夫人自便。
黔南侯夫人這次領著自家女兒往自己那邊的位子過去,稍遠些時,她聽見母女二人的對話。
「都叫你別瞎晃悠,還不聽,萬一招惹上什麼貴人那還了得……」
聲音漸遠,方許寧聽到趙桉桉回:「公主殿下是頂頂好的人,不同於其他顯赫門第的嫡小姐。」
剛彎起嘴角又聽見黔南侯夫人驚嚇似的拔高音量:「還說呢!你給為娘尋了個最難招架的!」
方許寧彎到一半的嘴角垮下去。
還以為今年會有些不同呢,她有些可惜的一口悶掉酒盞里的酒接著看年年如此,沒有新意的歌舞,只是看著看著,眼神就往對面看過去了。
對面是男子的位置,沈牧池也在其中。
不曉得他在做什麼。
公主殿下心中嘀咕,眼神很認真的探過去尋人。
透過朦朧的屏風,公主沒怎麼瞧清對面人的面孔,正要收回視線,見到一個內侍從外邊疾步走進去,她多留意了一陣,正巧是尋沈牧池的,方許寧不知道內侍同他說了什麼,幾句話後,只見他站起身快步離開大殿。
走這麼急,可是不勝酒力?
方許寧沒多猶豫,也跟著起身離席,她動作輕,沒想驚擾旁人,但終歸身份擺在那里,她剛站起身便覺著被眾多視線盯住。
「樂安做什麼去?」上首的皇帝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詢問道。
本想偷偷離席的方許寧只好道:「酒喝悶著了,出去醒醒酒。」
皇帝聽後只叮囑道:「外邊冷,叫人去那件大氅過來。」
不用再吩咐,守在門口的內侍已經拿過來給她披上。
這一耽擱,方許寧出去後沈牧池徹底沒了蹤影。
「著急忙慌的,做什麼這樣趕。」方許寧不解,她看著面前的岔路,不知道他走得哪一條。
猶豫不決間,覺著突然悶熱起來,原本透氣解酒是逃離宴席的藉口,現在倒是真的需要透透氣了。
方許寧往太液湖的方向走,那里有從湖面上吹來的風。
走到一半,前面突然嘈雜起來,方許寧循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過去,只見摘星樓地下圍著幾個巡夜的太監,旁邊還站著面色難看的二皇子方玥雅。
今夜的事還挺多……
方許寧腦子已經有些迷糊了,她想湊近些瞧瞧,卻不太走得穩,只好扶住一旁的柳樹。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