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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夜色已深,又或是方許寧身子熬不住,不多時,便呼吸平穩,沉沉睡去。
外側,沈牧池聽著身邊人綿長的呼吸,也闔上眼。
任重而道遠。
第二日,天光微亮,好夢一晚的方許寧轉動身子,胳膊隨著動作一起移動,落在一片溫熱的胸膛上。
昨晚的記憶湧上心頭,思緒一瞬間清醒。
沈牧池的側臉出現在眼前。
方許寧放輕動作,呼吸都屏住,極小心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他生得著實是好看的。
動作間,方許寧不禁發出感嘆。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為沈牧池渡上一層柔光,從方許寧的角度看,那層柔光包裹著男人飽滿的額頭,長而挺直的眼睫,高挺的鼻樑,抿起的嘴唇,弧度凌厲的下頷。
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吸引著方許寧的視線。
當初初見,方許寧是極意外的。
她自小看著威嚴肅穆的父皇,溫潤爾雅的太子,清冷高潔的二哥,張揚俊朗的三哥,甚至還有柔弱漂亮的蔣思和,這些人都是天人之姿,氣質不凡的存在,可沒有一個人像沈牧池那樣,在第一眼看向他時,就被他深深吸引,不願再移開目光。
像燭火之於飛蛾,是明知危險卻還是忍不住靠近的致命誘|惑。
這兩年來,自己當真還因著那日害她跌倒之事記恨他麼?
捫心自問,或許她從未因為這件事而討厭他,不如說自己是將心跳的失控怪罪到沈牧池身上。
現在想來,那種心悸的感覺,應該用心動來形容。
早在初次見到沈牧池時,自己便已經對那個在校場上策馬奔馳,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動了心。
第49章 訪寶華殿
意識到什麼的方許寧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天靈蓋,臉一瞬間變得火熱,好容易收回手後更是緊忙轉過身,背對著身側人。
只是方許寧不知道,在她轉過身後,沈牧池緊跟著也睜開眼,清明的瞳孔中看不到半點從睡眠中醒來的睏倦。
沈牧池微微轉頭,他看向方許寧的後腦,眼神繾綣。
他自小練武,十一二歲時也跟著靖安侯上過戰場,對視尤為敏銳,人群中,有人將視線落在他身上,他能精準找出那人是誰,何況方才方許寧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並未收斂,想忽視都難。
想什麼呢,盯這麼緊。
沈牧池沒往心動繾綣的方面想,只覺得是不是又想起什麼前塵往事,暗戳戳記恨他。
他在那絕情的後腦勺留戀得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起身換上衣裳出門了。
方許寧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她一下子彈坐起來,神情複雜。
怎麼就是喜歡了……
是錯覺罷?一定是錯覺!
梨花木榻上的人靜靜坐著,突然抬手在用手指纏住發尾急促的纏繞又幾下又放開。
光是遠遠見著背影都能感覺到她的煩躁。
過了好一會兒方許寧才喚容鈴進來。
「待會兒去挑個小葉紫檀的匣子,咱們經過福州時我挑了根芙蓉花玉簪子,你仔細包好,過會兒陪我去一趟寶華殿。」方許寧趁著容鈴低頭替她整理壓襟吩咐。
容鈴點頭應是,引著方許寧坐到梳妝檯前。
「可見到了沈牧池?」銅鏡中的人正細細描眉,想到什麼,故作漫不經心道:「我記得早些時候他出去了。」
「世子殿下?」容鈴盤發的手稍稍停住,似在回想:「好像去了小廚房。」
「小廚房?他去那裡做什麼?」
好端端的,他一個靖安侯府世子去什么小廚房?
君子遠庖廚。
在大啟,高門貴族的男子不會去膳房和廚房,他們認為讀書人的手是用來撫琴執棋的,且廚房中殺雞、宰羊的畫面也不適合被翩翩君子瞧見,是以久而久之便有了君子遠庖廚的說法。
不曉得為何,方許寧想到了那日在驛站過夜喝到的魚湯。
那時她便知道了小時候一直喜愛的魚湯是沈牧池做的,那這時他在小廚房,可是在做魚湯?
羊奶般絲滑的口感,鮮美的湯汁,其中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甜……
方許寧十分不爭氣地咽了下津液。
十分饞的公主殿下真的很期待一會兒的魚湯。
正想著,鼻端似乎已經聞到那股鮮香的味道了。
正好可以喝了魚湯再去寶華殿。
昨夜剛看清自己心意的方許寧現下想到與沈牧池有關的事物便心臟處一片酥麻,十分悸動。
想到這,她又不知所措起來。
一會兒見到沈牧池,該如何面對他?
公主殿下很是苦惱。
此時,那陣魚湯的味道似是濃了幾分,方許寧不甚在意,只以為是自己太過想念那陣令人食指大動的味道,並未放在心上。
「剛出鍋的魚湯,殿下嘗嘗?」沈牧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方許寧:「!」
原來不是錯覺!
本以為自己會先看向心心念念的魚湯,可視線不受控制地往擺弄調羹的男人身上飄。
沈牧池……還當真是個處處養眼的俊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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