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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許寧擺手道:「不同父皇說,我差人送到重華殿。」
「皇后娘娘宮中?」
「不錯,母后心繫我的身子,由她向父皇提,再合適不過了,同時由不會讓幕後人起疑。」方許寧眨眼,心情頗為不錯。
第二日,皇后娘娘的手中多了一封筆記熟悉的信。
上書自己離開母后許久,十分想念從前在宮中陪著母后的日子……
滿滿五頁信紙,上面訴說的全是公主母后的思念。
皇后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侍女看見抖動的信紙才順著她的手往上看,見到皇后娘娘發紅的眼眶。
「我的樂安,她受苦了……」不禁潸然淚下。
侍女跟隨著皇后,那日也遠遠見到了公主,的確是變了不少,點點頭,安慰的話還未出口,皇后已經起身。
「本宮要請求陛下讓樂安回宮。」
帕子拭去淚水:「本宮定要親眼看著她。」
說罷便抬步要出門。
侍女到了喉口的安慰吞進肚裡,轉而開口讓人準備步攆。
上午皇后去了勤政,下午方許寧便帶著沈牧池進宮住進昭陽殿。
來往宮人進進出出,忙不迭地將各色用具運進昭陽殿,大都是方許寧在靖安侯府用慣了東西。
其實也沒用多久,可陛下還是讓人將這些東西帶回宮,總歸能用上一二。
本就擺滿名貴擺件和用具的宮殿,再加上從靖安侯府帶來的,現下瞧著更擠了。
好容易送走眼眶通紅的皇后,沈牧池不得不對皇室寵溺方許寧的程度再次折服。
「現在進了宮,沈世子可做好了夜巡皇宮的準備?」方許寧躍躍欲試。
「為何要夜巡皇宮?」沈牧池不解,要是被發現可是會被殺頭的。
「自然是為了抓住那個在背後操控一切的幕後黑手。」方許寧早些時候看過不少話本,對夜探皇宮的俠士有一種莫名的崇拜之情。
沈牧池無言,半晌開口道:「殿下往後少看些話本罷。」
她不提,沈牧池都快忘了,幾年前,方許寧沉迷於江湖上打打殺殺的話本,對懲惡揚善夜探皇宮的江湖人士尤為感興趣,多次提到自己若是生在民間,定要做一個肝膽義氣的女俠客。
現在方許寧失憶,心裡還惦記做女俠呢。
第48章
昭陽殿的宮人不知道方許寧和沈牧池成親後一直分房,是以他們沒有額外準備臥房,只收拾出從前方許寧一直住著的主殿出來。
但是當容鈴和她說時,方許寧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樣抗拒,心底甚至有一絲隱秘的期待。
我不會是瘋了罷……
方許寧喃喃自語,自己都覺著難以置信。
等宮人收拾好,已是暮色四合,方許寧站在寢殿門口半晌沒動,不知道今夜如何安排沈牧池的去處。
若是叫人單獨收拾一套被褥難免叫人懷疑傳出,傳出樂安公主與駙馬婚後不合的謠言。
到時候被有心人聽了去,指不定要在朝堂上向父皇上奏靖安侯府的摺子,說沈牧池蔑視皇權,在外四處留情,和公主已經到了水火難容,難同一室的地步。
屆時父皇震怒之下指不定會降罪沈牧池,讓他下大獄。
雖說自己還不曾對沈駙馬產生些別的情愫,可在明面上,沈牧池終歸是陛下欽點的駙馬,若當真下了大獄,可就當真沒得翻身的機會了。
堂堂樂安公主才不會承認是自己是關心沈牧池。
所以,樂安公主微微側過身。
沈牧池:?
都這樣明顯了,他不會還不知道這是讓他同本公主一道進去的意思罷。
方許寧梗著脖頸想。
或許是沈牧池真沒明白她的意思,好半天都站在方許寧身後沒動。
不會真要本公主親自開口叫他進去罷?
本公主拉不下臉!
「咳咳!」方許寧十分高貴矜持地往旁邊挪了一小步。
這下應該能明白本公主的意思了罷。
方許寧暗戳戳的想,不會真要本公主親自開口請他進去罷。
「殿下身體不舒服麼?可要吃茶?還是累了想歇息……」
可惜沈駙馬心中掛念的只有公主殿下的身體,人一咳,就慌了神。
他慌張地踏進寢殿,桌上放著茶壺與茶盞,心神全放在方許寧身上,卻沒忘了伸手用手背貼了貼壺肚試水溫。
方許寧跟著進來,一盞溫度正好的茶已經遞到面前了。
雖然和想的有些不一樣,可人終歸還是進來了。
公主殿下十分矜貴地接過茶盞輕抿一口,扮作漫不經心的模樣道:「既然寢宮已經收拾好,也不便叫人再準備褥子,今夜本公主就湊合湊合同你同塌而眠罷。」
說得這樣勉強,沈牧池應該不會認為是本公主想要和他同床共枕罷。
沈牧池跟在方許寧身側,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的眼底,一顰一笑都記在心里,他太了解方許寧了。
以至於在她話音剛落下,和她對上視線的一剎,看到微微閃避的視線,就知道,那句話遠沒有她說的那樣雲淡風輕,或者說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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