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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不敢得罪這位舅公,馬三保在一旁陪著小心,說道:「如今燕王奉旨在東北和開國公常茂一起攻打北元納哈出和高麗叛軍,世子代替父職,鎮守燕地,幸虧有道衍禪師在一旁輔佐教導,公務繁忙,實在不是有意怠慢徐二爺。二爺,不如奴婢陪您去聽戲?」

  看見馬三保諂媚的臉,徐增壽立刻搖頭說道:「既然世子太忙,那我就找別人去吧,沒得讓人覺得我一個長輩都不如晚輩懂事。」

  馬三保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徐二爺找誰?」

  徐增壽說道:「當然是找我大外甥女永安郡主啊!」

  馬三保忙說道:「永安郡主是大姑娘,快要招郡馬了,要留在王府學繡花呢。」

  徐增壽問道:「誰說的?」

  燕王朱棣不在家,馬三保只得胡謅,說道:「王妃娘娘吩咐的。」

  徐增壽哈哈大笑,「你問問徐妙儀,她自己可曾拿過針線,做過女紅?自己都做不到,別難為孩子呀。老朱家和我們徐家生的女兒,是最珍貴的明珠,一輩子什麼都不用做,像我這樣張嘴等著吃飯就成啦!」

  徐增壽自詡高明,向來都覺得自己過的最舒服,最自在,最頭疼別人勸他上進、勸他建功立業,躺在親爹徐達的功勳上就能舒舒服服一輩子,何必自討苦吃!

  都是一群看不穿名利的凡人啊!徐增壽懶得連娶妻生子都不屑做,怕老婆管著他,更怕他管著別人,打算將來從大哥魏國公徐輝祖那裡過繼一個兒子到名下,有人供奉香火就成了。

  徐增壽是世襲罔替的錦衣衛千戶,成了他的嗣子,將來可以繼承他的官位和俸祿,是撿了便宜呢。

  徐增壽滿王府找永安郡主,卻不知徐妙儀也正在秘密尋找大女兒的蹤跡,線索在大女兒出城時斷了,中年商人所在的貨棧倉庫里擺著幾壇波斯葡萄酒,酒罈上放著一封信,徐妙儀打開信件,字跡十分熟悉:「妙儀:永安郡主太可愛了,我請她去北元做客,或許留著常住也不一定,你若想她回來,就親自來接吧。記住,你要一個人來,否則……我養的狼好幾天沒餵食了,它們應該很想吃肉,你覺得呢?小八。」

  「王八蛋!」徐妙儀將信件揉成團,隨手一扔,幾腳踢翻了酒罈子,倉庫酒香四溢,深紫的葡萄酒在火把的照耀下,是血色般的紅。

  徐妙儀回到燕王府,從容交代長子朱高熾,「……內事問馬三保,外事問道衍禪師,我要出去一趟,過幾天就回來。」

  見母親神情淡定,朱高熾還以為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說道:「是,母親。對了,我聽馬三保說,大妹妹偷偷向他借了海船,出海玩耍去了,二舅舅生氣了,說這麼好玩的事情都不帶著他,又鬧著要回京城呢。」

  這是徐妙儀和馬三保一起編織的謊言,說失蹤的永安郡主出海了。

  洪武帝十四年開始,徐增壽就一直留在北平城陪著外甥們,看著他們一個個長大,但是他自己永遠都是個孩子,時不時的耍賴鬧脾氣,口頭禪就是「你們不理我,我就收拾收拾回京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同樣是腦殘,鄧銘那麼招人討厭,但是壽壽卻一直很討喜。

  可見善良這個品質多麼重要啊。

  ☆、第262章 青出於藍

  徐增壽氣吼吼的回房翻箱倒櫃收拾行禮回京城,每扔出一件,朱高熾就塞回去一件,舅甥兩個一扔一塞,都折騰累了,朱高熾給二舅端茶,「父王在外打仗、母親有事出門了,連大妹妹都出海玩耍,燕王府就剩我一個人撐著,求舅舅先別走,留下來幫我幾天。」

  外甥像舅,朱高熾長大了,沒心沒肺整天樂呵呵的徐增壽依稀還是當年模樣,兩人站在一起不像舅甥,更像兄弟。

  徐增壽也鬧騰累了,將茶水一飲而盡,「好吧,我再住幾天,等你父王母親回來,我就立馬回京城。」

  十幾年前徐增壽就是這麼說的,結果一住仿佛就是天荒地老……

  入夜,草原。

  北元營地。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北元的天元帝買的里八刺舉杯吟詩,念了一首曹操的《短歌行》,可惜他親自邀請的客人卻不肯領情,諷刺道:「哼!曹操的詩,李煜的命!」

  李煜是南唐後主,被宋□□趙匡胤滅國,淪為俘虜,抑鬱而終。客人是諷刺小八是亡國的皇帝。

  立刻有侍衛拔刀,「大膽!再敢胡說就割了你的舌頭!」

  可是小八不禁不生氣,反而意味深長的笑了,「都退下。」

  宮女和侍衛施了一禮,齊齊退下,篝火晚宴只有主賓兩人。

  小八笑道:「朕曾經對一個人也念過這首《短歌行》,小姑娘,你猜她是怎麼說的?」

  客人指著自己說道:「你瞎了眼啊,我明明是個男的。」

  小八拿起盤中一顆榛子,彈向客人的咽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母親以前女扮男裝時,好歹知道穿一件豎領的衣服遮掩喉嚨,永安郡主,你不如你母親。」

  永安郡主躲閃不及,咽喉吃痛,榛果順著衣領滾到草地里,被識破身份,她目光一冷,抓起桌上切割羊肉的匕首,往心口處捅去!

  坐在對桌的小八猛地站起來,將桌子往永安郡主方向一推,永安郡主連人帶椅摔倒在地,就地一滾,正要撿起落地的匕首再次自盡,被趕來的小八一腳踢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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