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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王拖著斷腿狂笑:「我錯了嗎?不,是父皇錯了!二哥和鄧銘青梅竹馬,父皇下令賜死鄧銘,怎麼可能不知曉二哥會傷心呢?他是我的親哥哥啊!我不像父皇那樣冷血無情,往親人心裡一次次的捅刀子!我的二哥為大明江山犧牲了愛情,娶了北元郡主;現在連心愛的人都死了,他對這樣自私殘忍冷血的父皇絕望,生無可戀,才會選擇殉情!」

  晉王的眼淚決堤,沖洗著臉上的鮮血,「我親手給二哥入殮,他的血都流幹了,身體輕飄飄的,可是臉上帶著笑容,他對這個人世間是有多麼絕望,才會選擇用刺穿心臟這種痛苦的方式結束生命!覺得死亡比活著美好!」

  朱棣緩緩接近晉王,說道:「我對三哥的痛苦感同身受,如果有一天我看著五郎的屍首,劇慟之下,估計也會像二哥這樣走了極端。可是三哥,二哥的死並非只是父皇一人之錯,何況父皇口諭,命我務必保你性命。母后去世,二哥自盡,父皇不想再失去三哥你了。」

  晉王哈哈大笑,「父皇那麼多兒子,少幾個又何妨?你還不醒悟嗎?除了太子,我們這些藩王他何曾放在心上過?就像現在,父皇在雞鳴山遇險,太子大哥穩坐皇宮,當他的儲君,無論父皇生死如何,他都毫髮無損。而你呢?父皇要你討伐我,就是想把太子摘出來,讓你背負手足相殘的黑鍋!」

  晉王挪到了懸崖邊上,腳下雲山霧罩,眼不見底,一旦摔下去,或許連屍首都找不到。

  朱棣眼神一閃,說道:「多謝三哥指點,四弟這才明白,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如果三哥有什麼三長兩短,四弟我就坐實了殘害手足的罪名,朝臣們本來就是猜忌我們這些藩王,勢必又叫嚷著削藩,以後兄弟們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朱棣離晉王越來越近,安慰說道:「所以請三哥和我一起下來吧,你家中的兒女們還等著你回去。父皇已經答應我,禍不及子女,三哥的長子將來繼承親王的爵位,其他兒子們都封郡王,女兒封郡主,絕不怠慢。」

  提到孩子們,晉王略有動容,杵著劍的身軀晃了晃,幾乎要被北風卷進山崖了,他定了定身體,頹然說道:「我冒險逼宮奪位,並非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富貴,只是想為了二哥和鄧銘洗脫罪名,改寫歷史,別讓這對苦命的鴛鴦千古之後還要背負罵名。可是我運氣不好,敗在了四弟手裡,既然敗了,就要服輸,希望下輩子運氣好些,莫要再投胎帝王家。」

  言罷,晉王棄了佩劍,單腳站立,仰面倒下山崖!

  「放開我!讓我去見二哥吧!」

  晉王全身懸空在懸崖,朱棣倒地,左手抱著山崖邊的松樹,右手死死的拉著晉王的手不肯放。

  晉王發了狠,右臂用力,身體提拉向上,居然張嘴死死咬住朱棣的手背,逼他放手!

  右手劇痛,本能的要鬆開,又被朱棣強大的意志力重新握住,朱棣雙腿纏著松樹,騰出左手,抓住了晉王的領口。

  這時張玉等人一擁而上,張開大網網住了晉王,將他拖了上來,晉王得救。

  燕王府,徐妙儀細細給朱棣的手背塗上傷藥,兩排牙印深可見骨,妙儀倒吸一口涼氣,「還疼嗎?」

  十指連心,朱棣疼得腸子似乎都在打結,為了安慰妻子,輕描淡寫的說道:「還好,你配的藥很管用,塗上去清涼一片,就不覺得多疼了。」

  徐妙儀熟練的用紗布包紮傷口,嘆道:「三哥太狠了,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連孝陵都敢開炮,看來親王的爵位是保不住了。」

  朱棣說道:「父皇奪了爵位,發配他去鳳陽守陵,要世子繼承了晉王之位,三哥這一支算是保住了。」

  徐妙儀心疼丈夫,「可是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說燕王為了立功,不惜殘害手足,他們可曾知道你為了救晉王幾乎將自己的命都賠進去了?」

  朱棣說道:「不打緊,父皇知道原委,他會派錦衣衛平息謠言的。其實在領兵之前我就預料會有這種傳聞。但三哥逼宮謀反,總要有人站出來平亂,太子大哥要坐鎮皇宮,二哥死了,我若不出面背黑鍋,難道要五弟頂著?」

  想想朱橚整天泡在醫書里連劍都拿不穩的模樣,徐妙儀搖搖頭,「算了,為了五弟,這暗虧我們先咽下。其實不用錦衣衛細查,定是東宮那些附庸們暗地傳的謠言,想想真是心寒,他們就喜歡用這種下作的伎倆傷人,等錦衣衛真查到他們頭上,毛驤八成只是砍了幾個牽頭的,再說什麼東宮被奸人蒙蔽,不疼不癢的搪塞過去,總之呢,東宮是儲君,將來繼承皇位,我們是臣子,東宮不會錯,錯的都是別人。」

  徐妙儀嫁入皇室十年,已經熟悉了洪武帝的套路,太偏心了,不僅僅是燕王府,其他藩王們也各有怨氣,故無論京城如何傳謠,藩王們心裡都明鏡似的,覺得燕王平了叛亂、救了三哥,還被潑髒水——幸虧我不是老四,否則就要被父皇推出去背黑鍋啊!

  作者有話要說:  燃燒吧,我的小宇宙,今天繼續雙更。

  ☆、第256章 國儲之爭

  果然如徐妙儀所料的那樣,毛驤不僅查出了東宮在外面傳謠,同時還查出鄧銘在陷害王音奴之前屢屢進出東宮,呂側妃有挑唆的嫌疑。

  呂側妃是東宮實際的女主人,毛驤不敢擅動,將兩件事都給報給了洪武帝,請皇上決定是否繼續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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