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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駿馬嘶叫,一道寒光迎面而來,明月沒料到秦王會在鬧市公然動對錦衣衛刀劍相向,一旁的百戶紀綱扯著明月坐騎的韁繩,及時讓開了道路。

  朱樉闖過障礙,絕塵而去。

  紀綱問道:「秦王目中無人,千戶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明月咬牙說道:「先跟過去,再去稟報毛指揮使。」

  秦王朱樉回到別院,側妃鄧銘已經望穿秋水了,一雙兒女撲過去叫父王,秦王被嬌妾幼子環繞,鬱悶憤怒之氣頓時全消。

  鄧銘備了一桌酒菜,全是朱樉平日愛吃的,她親自給丈夫倒酒,「我父親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你莫要憂愁,來日方長,等將來我們去了藩地,有的是機會打勝仗。」

  還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了解自己!朱樉近乎貪婪的看著鄧銘,聽著她細聲軟語的安慰,什麼勝負得失,甚至父皇的喜怒都不重要了,唯有眼前的解語花是他的命。

  朱樉一把將鄧銘拉進懷中,「你說的對,現在沒什麼好爭的,四弟打了勝仗又如何?他能和太子爭麼?等我們到了藩地,鎮守大明九邊,秦地是我們的天下,一切重頭開始,我們關起門過日子,誰也管不著。」

  鄧銘說道:「你看開了就好——其實燕王得勝歸來,皇上也就賜了燕王府寶鈔十萬,一堆廢紙而已,可見一朝一夕的得失皇上也沒放在眼裡。」

  夫妻兩個互相安慰著,居然覺得自家前途一片光明。這時外頭管家急匆匆進來說道:「不好了,錦衣衛把別院包圍了。」

  秦王冷哼道:「這幫父皇的鷹犬,真是陰魂不散!」

  鄧銘問道:「出了什麼事?」

  秦王說道:「父皇要我回王府思過,我不願意見那個北元蠻女,就跑到你這裡了。」

  鄧銘的心比丈夫還大,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替朱橚打抱不平,「皇上明知孩子們都在我這裡,為何還要你和北元蠻女綁在一起過日子?真是老糊塗了!」

  整個大明皇室,也就鄧銘敢說洪武帝老糊塗。

  朱樉不以為意,「我不出去,錦衣衛鷹犬敢強行綁了我不成?別理他們,我們繼續吃飯。」

  秦王和鄧銘把酒言歡,吃到一半,鄧銘神神秘秘的低聲問道:「相公,你這次和北元人打仗,有沒有聽說王保保已經死了的消息?」

  朱樉問道:「誰告訴你的?」

  鄧銘說道:「東宮呂側妃說的,我不敢全信,東宮這幾年對你們這些年長的藩王都防著呢,看熱鬧不嫌事大,估計沒安好心,我就問問你是否知道。」

  朱樉沉吟片刻,說道:「八年前徐達和王保保打了最後一仗,得了背瘡後去世,王保保之後一直休養中,再沒上沙場,但是也沒傳出死訊。逢年過節時,有人見到王保保穿著官服進北元宮廷朝賀。」

  鄧銘問道:「會不會是替身呀?北元朝廷隱瞞了他的死訊。」

  朱樉說道:「有可能吧,徐達那麼厲害的人物都沒扛得住傷病,王保保估計也差不多,否則他這種沙場老將,寧可死在戰場,馬革裹屍還,也不願病死在床上。」

  鄧銘靈光一現,「其實有個法子可以試探的,那個北元蠻女是他親妹妹,估計也就他在意蠻女的死活。我們將那個蠻女揍一頓,看看北元那邊有什麼反應。若有,說明王保保還沒死,若無……」

  鄧銘的雙眼殺氣騰騰,「就說明王保保已死,北元蠻女讓位的時候到了。」

  朱樉剛剛打了敗仗,有些底氣不足,「這樣啊,會不會太莽撞了?不如再等等?」

  鄧銘立刻推開丈夫的懷抱,開始發飆了,「為了你,我以國公府嫡長女的身份,屈居側室之位!為了你我白白等了十一年!被人嘲笑了十一年!連徐妙儀那個賤人現在連正眼不瞧我!我不想再等了!」

  朱樉習慣了鄧銘的爆脾氣,安慰道:「我知道你委屈,我一直在補償你,你看我都甘願冒著抗旨的危險都要和你團圓,無論如何,你還有我,還有孩子們。」

  鄧銘並不買帳,怒氣更熾了,「你還有臉提孩子?徐妙儀生的長子朱高熾周歲就冊封為燕王世子了,而我們的孩子呢?今年十歲還只是個普通郡王!我們的長子和朱高熾差了什麼?不就是差在庶長子的出身嗎?再過四年,我們的孩子就要說親事了,你要是有女兒,會把女兒嫁給世子,還是郡王?」

  朱樉說道:「我們的長子,怎麼可能娶不到身份高貴的賢妻?你想太多了。」

  鄧銘氣得銀牙亂咬,柳眉倒豎。

  講道理從來不是她擅長的,撒潑才是——鄧銘發威,將門虎女,一腳踹翻了酒桌,酒壺杯盤嘩啦啦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溫柔的解語花眨眼變成了母老虎。

  幸虧朱樉已經熟悉了鄧銘變臉如翻書的性格,他將火冒三丈的鄧銘抱到了臥房,若無其事的揉著她的腳,「踢疼了沒有?以後別踢桌子,桌子太硬,會傷著你。你踢我就行了,最好朝著屁股踢,這裡肉厚,踢著不疼。」

  以前這一招百試百靈,但這一次,鄧銘不會輕易被朱樉哄住了,她一腳踹向朱樉的屁股,「我要當王妃,我要兒子封世子,你再當縮頭烏龜,我就一把火燒了秦王/府,和那個北元蠻女同歸於盡!」

  朱樉捂著被打疼的屁股,「好好好,我聽你的,找個理由尋北元蠻女的晦氣,試探王保保是不是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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