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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善圍冷冷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假傳聖旨!來人,送他上路。」

  一條白綾,一根房梁,老太監伸長了脖子瞎撲騰,房梁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門外小內侍王景弘聽著聲響很快變小,消失,嚇得如雪人般僵在原地。

  胡善圍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對侍衛說道:「好了,去收屍吧。」

  王景弘追了上去,低聲問道:「善圍姐姐,以後我若是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明明是皇上改變了主意,那個老太監沒有錯。」

  胡善圍說道:「你要記住,帝後永遠不會錯,錯的都是辦事的人。」

  王景弘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凌晨,周王朱橚拖著疲倦的腳步回到百草堂藥鋪,和徐妙儀說了朱棣和朱守謙的結果,一人貶為庶人,一人立刻就藩,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到京城。

  朱橚嘆道:「……父皇氣得砸爛了半個御書房,我們誰都不敢進去,就聽見裡頭父皇母后激烈的爭吵,母后出來時眼睛都哭腫了,額頭上還有血,這樣的結果雖不算好,但母后已經盡力,所以四哥他——誰都無能為力。」

  徐妙儀一整夜都如火上烤著般的焦灼,聽到這個結果,她的眼神發直,緊緊的握著劍柄,「我要殺了李善長!我一定要殺了他!」

  朱橚心頭一股無名火衝來,對著徐妙儀狂吼道:「夠了!這個時候還想著復仇!我四哥怎麼辦啊?父皇將他從宗室除名,他從此一無所有!都是你害的,要不是遇見你,他早就娶妻生子,享受著燕王的尊榮終老。」

  徐妙儀一愣。

  朱橚頓了頓,低頭說道:「對不起,我失態了。四哥若知道我這樣罵你,定不饒我。」

  徐妙儀說道:「你說沒錯,是我害了他。」

  朱橚說道:「上一輩人恩怨,孰是孰非,我並不清楚,也改變不了結果。可是你和四哥……你們兩個以後該怎麼辦呢?難道相愛的人都不能相守麼?」

  同命相憐,朱橚其實在感嘆自己和王音奴。

  徐妙儀目光一凜,「誰說不能相守?我愛的是他,管他是親王還是邊關小卒。」

  徐妙儀跑出門去,朱橚叫道:「你要去哪裡?」

  徐妙儀回頭說道:「去找他,我知道,他在等我。」

  臘月的凌晨,空氣都似乎被凍住了,每一口呼吸都很困難,像是吸進去了一塊塊寒冰,在鼻腔和咽喉持續的溫暖下才能勉強下咽。

  徐妙儀心中燃著一團火,無懼嚴寒,往魏國公府瞻園方向走去,朱橚只是說朱棣被發配去了邊關,具體在什麼位置,他一個不問世事的閒散王爺是不知道的。

  倒是終日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二哥徐增壽的狐朋狗友眾多,從世家子弟到街頭混混都能稱兄道弟,他有本事打聽出朱棣的下落。

  街角擺著一個餛飩擔子,明教長老狐蹤對著她點點頭,「想知道燕王的下落嗎?跟我來。」

  徐妙儀跟著狐蹤繞過兩個巷子口,坐上一輛馬車出城,在一處田莊停下,剛剛下車,就見義父道衍禪師騎馬奔來。

  道衍大聲叫道:「不要信他!」

  作者有話要說:  鄭和,王景弘,還有候顯,這三個太監是下西洋的黃金三人組,也都是judy的心腹。

  候顯還是藏族人呢,很會搞外交。Judy手下還有一個叫做亦失哈的女真人太監,也是各種功勳,話說judy和朱元璋很像,都不被文人牽制,文人不聽話,各種作,以期待君王讓步,但朱元璋父子不買帳,隨便你們作,你們不肯干,我就提拔有本事的人。

  朱元璋是重用和尚道士,因此出了道衍這種黑衣宰相的人物。

  judy則是重用有才華的太監,永樂朝有十幾個太監分別在航海,外交,築城,水利等領域大放異彩,為永樂盛世獻出力量。

  ☆、第211章 自取滅亡

  道衍不是一人來的,他騎馬跑在最前面,後方還跟著做市井打扮的明教教徒,教徒們皆全副武裝,道衍拍馬狂奔而來,大聲叫道:「妙儀,狐蹤已經背叛明教,你不要信他。」

  徐妙儀停下腳步。

  狐蹤冷冷的打了個噓哨,田莊大門轟然打開,一彪人馬推著數輛小車出來,揭開上面的油布和掩飾的稻草,小車上居然是一台台黑洞洞的火炮!

  漆黑的炮口對準了道衍等追兵。

  道衍抬起右手,示意後方的明教教眾後撤,他則一人一馬猶如單刀似的繼續向前,走進了大炮的射程。

  雖千萬人,吾往矣。

  白馬,黑□□,鋥亮的光頭,他面相已經老邁,但是精氣神猶在,宛若一頭病虎似的踞在馬背上,十門大炮的殺氣都被他壓下去了。

  道衍冷冷的問道:「狐蹤,你今日要公然叛教嗎?」

  十門大炮對準了道衍,齊齊開火的話,足以將道衍連人帶馬都轟成碎片。

  徐妙儀大驚失色,離開明教不到兩年,這對昔日親密無間的戰友居然到了撕破臉的地步?明教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並不知道,其實自己是道衍和狐蹤決裂的□□。

  狐蹤哈哈大笑,說道:「我和兄弟們不是叛教,我們只是不服你這個無能的教主。」

  道衍說道:「殺教主者,形同叛教。」

  狐蹤搖頭道:「我若要殺你,方才你已經死了。」

  道衍問道:「你要帶著他們自立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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