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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達為了避嫌,從來不敢過問謝再興案,如今女兒遭遇危險,生死不知,徐達心急如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毛驤,事關我女兒的安危,我要知道你們查到那一步了。」

  謝再興案是御案,除了皇上,任何人都無權過問。道衍禪師的請求,毛驤尚能直言拒絕,但是魏國公開口了,毛驤總要給三分面子——但問題是目前五大嫌疑人身份特殊,明教,曹國公李文忠,衛國公鄧愈,韓國公李善長,誠意伯劉基,他不能說出去啊。難道讓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對自己的股肱大臣們起了疑心嗎?

  只有一個例外,可以先拿出來交差,毛驤說道:「目前尚無結果,從線索來看,魔教有相當大的嫌疑。」

  明教根本沒有參與謝再興案,道衍禪師知道毛驤在說謊。而徐達深知明教是如何變成魔教的,他靜默不語,若有所思。

  這時錦衣衛的一個兵士對著毛驤耳語了幾句,毛驤眉頭一動,說道:「好,把此人帶上來。」

  來者是一個中年男子,臉龐浮腫,眼袋發青,身上有種廉價胭脂水粉的香氣,一看就是長期沉迷酒色之人。

  男子衣冠不整,像是剛從被窩裡被人拖出來,戰戰兢兢跪趴在地,都不敢抬頭看這些大官貴族。

  毛驤問道:「你昨晚都聽見了些什麼,如實招來。」

  男子抖抖索索說道:「昨晚我和春紅姑娘在這間酒樓喝酒,一直喝到半夜,客人都走光了,只有臨窗的包間還亮著燈,春紅姑娘攙扶我回去,我喝多了,差點撞到了一個剛進門的客人,那客人生的極為俊俏,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春紅姑娘還吃醋了。」

  毛驤拿出徐妙儀的男裝畫像,「是不是此人?」

  男子說道:「對對,就是他!此人男生女相,比女人還好看,春紅吃醋了,說他肯定是楚館的小倌或者賣身的戲子,我……我很好奇,就偷偷爬到酒樓旁邊的大樹上想多看幾眼。」

  「沒想到美人沒看成,突然不知從哪裡來了幾個黑衣人,黑衣人出手狠辣,將店裡的夥計和包間看門的侍衛侍女全部割喉殺了,無聲無息,我當時嚇傻了,不敢出聲,黑衣人將門窗關好,我也看不見裡面又發生了些什麼,然後聽見包間裡有女子的尖叫喊救命!才知那個門口撞見的俏郎君不是小倌,而是女人呢,那些黑衣人怕是想對女子行不軌之事。」

  徐增壽聽得臉色煞白,問道:「為何叫救命是行不軌之事?」

  男子猥瑣一笑,說道:「那女子還高呼非禮呢,還有撕破衣服的聲音,那群人已經將侍衛和掌柜滅口,目的是輕薄女子,唉,如此佳人,卻不知憐香惜玉。」

  朱棣拳頭一緊,咯吱作響。徐達臉色煞白,只有道衍禪師雙目微合,像是入定了般。徐增壽先沉不住起了,飛起一腳踢向男子,「胡說八道什麼!後來呢?」

  徐增壽這幾個月在徐妙儀孜孜不倦的毆打之下進步神速,這一腿踢得男子都吐血了,男子忙說道:「我當時喝多了,也就聽了這兩句,然後估計那個女子不堪受辱,聽見一聲爆響。酒樓被炸榻了,整個樓一片火海,火星都濺到我身上,我嚇得趕緊爬下樹跑回家了。」

  徐增壽問道:「凌晨出的事,怎麼現在才來報官?」

  男子說道:「當時我喝多了,又嚇壞了,腿腳口舌都不利索,今早聽說全城戒嚴,又……又看見你們貼的懸賞告示,趕緊過來報官。幾位大人,告示上說提供消息者賞銀一百兩,我該去找那位大人要錢?」

  毛驤使了個眼色,手下立刻堵了男子的嘴拖下去。朱橚已經刨開了屍首的軀體,其中有幾人的咽喉處有明顯的傷痕,在爆炸之前就死去,從屍首的數量來看,當晚黑衣殺人者似乎已無活口,都死於後來的爆炸和壓在坍塌的河樓里活活燒死。

  從男子的描述來看,買的里八刺也是受害者,他的心腹被割喉。可是屋裡徐妙儀的呼救是怎麼回事?買的里八刺那樣工於心計的人,怎麼可能做出輕薄女子這種事情?再說憑藉徐妙儀的強悍,她也不是那種小白兔般遇到危險只知呼救的人啊……

  朱棣一拳砸在案几上,冷冷道:「如果是謝再興案的人要對徐妙儀下手,應該會乘著妙儀落單時行動,而不是把北元世子這種干係到兩國關係的重要人物拖進來,導致事情越鬧越大,到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覺得對方針對的應該是北元世子,妙儀被牽連了。趕緊把北元使者和使團都扣下來,一個都不許離開,逐一審問,此事很可能是他們賊喊捉賊,北元皇室內亂,部落相爭,北元世子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對對對!「徐增壽趕緊添上一句,說道:」北元內部怎麼亂都不要緊,別把我妹妹拖進去,管他世子是死是活,快點救出我妹妹。」

  金陵玄天觀,來此燒香還願的秦王/府鄧側妃正焦急等待著,一個人影閃出,鄧側妃又焦又急,說道:「三哥,事情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下藥怎麼變成了殺人?那個蠻子和小賤人呢?」

  來人正是鄧銘的三哥鄧鋌,鄧鋌在雞鳴山曾經和徐妙儀比試劍術,慘敗而歸,顏面全失,心中一直記恨妙儀。鄧鋌說道:「不要緊,下藥的人都死了,唯一一個逃回來復命的也被我滅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妹妹不必著急。」

  鄧銘不耐煩的追問道:「誰問你那些無名小卒是什麼下場?蠻子和小賤人跑那去了?本來計劃是下藥,讓北元世子狂性大發,侮辱那個不可一世的徐妙儀。這個小賤人平日端著清高,裝什麼千金大小姐,不肯幫我接生,害得我受盡生產的折磨,至今身體都沒恢復,我定要她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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