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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扯到這裡了?徐妙儀一愣,說道:「當然記得,買兇刺殺我的周夫人在天牢里死於馬錢子之毒。」

  朱棣說道:「那晚只有魔教的光明長老狐蹤逃脫了,當時我們都以為是背叛成性的魔教大力長老郭陽天作為內應,策劃了此事,但是前天雞鳴山北面的太子湖漁民在撒網時捕到了一副骷髏盔甲,我們的人潛入水底,展開大網,網到了十幾具殘骸和各種盔甲刀劍,從上頭的印記和令牌來看,他們就是隨著郭陽天一起失蹤的親兵都尉府兵士。」

  徐妙儀有些心虛。我當然知道了,這些人就是我和道衍禪師他們設計弄死的嘛。春暖花開,冰雪融化,裡面的屍首雖然都餵了魚,但骨架和盔甲衣物等物還在。

  徐妙儀問道:「所以你找我,是為了去勘驗那些被魚啃噬乾淨的骷髏屍首?」

  朱棣本能的覺得總是帶心愛的姑娘看屍體這種事情肯定不對,但是有些騎虎難下,只得點點頭,「這事畢竟牽扯到了周夫人,你也是受害者,說不定去看看那些屍首,查驗從湖底打撈上來的物品,會有所收穫。」

  「好,我跟你去雞鳴山。」徐妙儀很乾脆的翻身上馬,為了出行方便,她單獨出門都是男子打扮,顯得英姿颯爽。

  兩人拍馬,並轡而行。

  初夏的風清爽宜人,從秦淮河到雞鳴山,沿著城牆的內河一路馳騁,風景如畫,或竹林茅舍、或豪門園林、或荷鋤歸田、或紈絝子弟遊獵玩耍。

  河面如鏡,倒映著兩人飛馳的影子,對影成雙,柳絮如雪般飛舞,有時候影子還融為一體,顯得親密無間。朱棣在馬上頓時心搖神馳,腦子亂鬨鬨的不知瞎想些什麼。

  河面一艘畫舫里,常森微醺,倚在船欄邊,翠煙樓花魁娘子明月提著酒壺勸酒,「國舅爺,滿飲此杯。」

  常森雙目微闔,擺了擺手。

  明月小意溫純,討好的笑道:「莫非國舅爺是嫌棄這□□遲暮,美酒無味?這晚春就是這樣,林花謝了春紅,夏荷卻又還早呢,滿城飄著柳絮又忒煩人,每日思睡混混,做什麼都沒精神。」

  平日倒也沒什麼,今天這一句句「國舅爺」常森聽的心頭火氣,沒好氣的說道:「還沒到熱的時候,怎麼像只知了似的聒噪?」

  明月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眼圈都紅了,默默流淚,希望能夠引起常森的憐惜,別責怪她。得罪了國舅爺,翠煙樓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狐朋狗友徐增壽走過來,支走了哭泣的明月,拍了拍常森的肩膀,說道:「見你整日悶悶不樂,才包了這艘畫舫給你解悶。花魁娘子明月文能作詩,還會跳舞唱曲,方才行酒令時玩的還好,現在怎麼又擰巴了?」

  常森沒好氣的頂了一句,「若是你家三天兩頭的辦喪事,你能樂的起來?」

  去年父親開平王常遇春去了,今年好端端的大外甥——皇長孫朱熊英夭折。開平王府連遭重創,連常森這個紈絝子都沒有心情玩樂了。

  「你這是咒我們徐家呢。「徐增壽板著說道:「這樣就沒意思了啊!我好心好意的,你當我是驢肝肺。」

  常森知道自己造次了,卻拉不來臉道歉,睜開眼睛一瞧,咦,怎麼岸邊一對騎馬之人如此眼熟?

  常森忙扯開話題,指著漸漸跑遠的一雙人說道:「徐增壽,好像是燕王和你妹妹。」

  因衛國公府大小姐鄧銘大著肚子嫁給秦王當側妃的醜聞,徐增壽心中發虛,對著常森虛虛揮了一拳,罵道:「胡說八道!別壞我妹子的名譽常森揉著酸痛的肩膀說道:「我才沒那麼無聊呢,不信你自己追過去看。船家,快點划船!」

  此時朱棣和徐妙儀只有兩個背影了。徐增壽看著也覺得像,孤男寡女的,生怕妹妹被燕王占了便宜,急忙說道:「船再快也比不上馬,備馬,我們追去看看。」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在畫舫上的明月方才對岸邊騎馬的徐妙儀也是驚鴻一瞥:這個模樣氣質,分明就是那晚城牆上的救命恩人啊!怎麼聽這兩位貴公子話里的意思,居然是個女子,而且是徐公子的妹妹?

  難怪那晚都不屑留下姓名,給我報恩的機會,原來人家出身名門,是大家閨秀,當然不屑和我這種煙花女子為伍了。

  徐增壽和常森騎馬追過去,兩人都有些醉意,在馬上顛的七葷八素,在雞鳴山下馬時,兩人頓時頭暈目眩,互相攙扶著才站直了。

  徐增壽叫道:「燕王殿下!」

  朱棣有些心虛,面上卻淡淡的,說道:「我覺得一路有人跟隨,本以為是刺客或者奸細,原來是徐二公子和常三公子。幸虧你們及時下馬亮出身份,要不然會被山下的守衛當奸細捉拿。」

  只有面對心上人徐妙儀時,朱棣才會展現他的猶豫無措。對付徐增壽這種色厲內荏的紈絝子,他有的方法倒打一耙,先震懾住他們。

  果然,徐增壽本來是興師問罪的,見朱棣如此嚴肅坦蕩,他滿肚子譴責的話語都堵在喉頭說不出來了。

  倒是好朋友常森及時出面解圍,說道:「我們兩個在河邊垂釣,見燕王和徐家大小姐飛馳而過,怕出了什麼麻煩事,所以跟著來看看,以獻微薄之力。」

  徐妙儀暗道:這一對狐朋狗友還有閒情垂釣?定是在畫舫里花天酒地了!還一路追過來,定是看見我和朱棣單獨相處,心裡生出了齷齪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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